第23章 第23章
“尊那天见到的青王，是另一个安娜。”
这场谈话并没有特意再另外挑选个地方。草薙出云他们在吃完早餐，把台面收拾干净后，直接就绕着吧台坐了一圈。
现在的位置是——草薙出云站在吧台内面向几人，他的右手边是安娜，安娜旁边坐着周防尊，再旁边则是十束多多良。
听见这句话的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十束多多良是知道的最清楚那个，所以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安娜先是有些怔然，再然后意识到什么微微睁大眼睛；而周防尊，他的眉峰压低，抬眼看向说话的草薙出云。
面对周防极具压迫的视线，草薙却早已习惯，且知晓这眼神其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催促自己继续说下去。
“准确的说，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安娜。”他耸肩道，“不过我比你们早知道也没多久，最先接触到那个安娜的是十束。”
“那是个意外。”十束多多良接话道，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之后就是拜托一些朋友帮我留意下那个附近，然后在昨天我收到了相关的信息，于是和草薙哥请了假。”
之后就是昨晚的事情了。
说到这，十束就有些无奈，他本来是想先试着接触一下神座，再慢慢探究其他，结果好不容易他觉得对方态度有点松动，居然被jungle的人破坏了。
不过十束要讲的不只是这些，他看向安娜，报了个大概的距离后问道：“安娜，你的能力可以辐射到这么远吗？”
安娜唯一的一次失控发生在他们认识的那一年，地点就在附近的十字路口，以及距离十字路口数十米远的地方。
当时神座是突然变了脸色的，而按照之后的事情推测，她那时应该是知道jungle的人闯入了房间，但两者之间的距离，并非是短短的几十米远。
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辅助工具的情况下，神座得知的渠道显然是她的感应能力。
安娜思考了一下，点头道：“这个距离，可以感应到。”
“但是，我无法在不借助弹珠的情况下做到。”安娜补充说道。
安娜随身携带的红色的珠子，在其他人看来只是普通的弹珠，对她本人而言却是连接世界的钥匙，也是使用能力的媒介。要在不通过弹珠的情况下，还能感应到那么远之外的动静，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要达到那样的地步，即使多多良说那个自己看起来比她大，却也只是一两岁的差距，这个时间还是太短，除非安娜想到了某个曾经的噩梦源头。
“如果”迎着十束他们聚集过来的视线，安娜轻轻抿唇，才继续说道，“长时间用痛苦作为刺激源，是有可能让感应能力变得更加强大和敏锐。”
在安娜的能力被发现之前，她和普通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区别。有会让她坐在肩膀上的父亲，在一旁温柔笑着的母亲，即使她因为能力的原因，只能看见红色，还会说出常人无法理解的言辞，做出他人看起来奇怪的举动，父亲母亲也没有因此觉得她是怪胎或者不详，依然那么爱着她。
那个时候的安娜，很幸福。
只是随着她逐渐长大，那些症状并没有好转，甚至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感觉到疼痛，但她本身却没有受伤。父母亲为此担心，所以将她带去医院检查。
然后，安娜的人生开始发生变化。
先是自己被告知拥有特别的能力，还被要求不能告知父母在内的其他人，否则对方就会遭遇不幸，接着安娜就开始接受一些实验，会被做莫名其妙的检查，会强制她使用自己的力量。
安娜对此感到痛苦，她没有忍住将一切告诉了父母没多久，安娜就收到了双亲从研究中心回程路上遭遇车祸，皆已身亡的消息。
后来，失去了父母的安娜因为不能再失去最后的亲人，再次回到了那个研究中心。
这之后她所接受的实验，就不再是之前那样的程度了。
御槌高志，这个男人开始将痛苦加渚在安娜的身上，只因为他发现这样可以提高安娜的能力与敏锐度，而他本身具有恢复与再生的能力，更加让他肆无忌惮——反正身体受到的伤害都会被修复不是吗？
想到那个男人，还有那时候遭遇的实验，即使已经过去那么久，安娜还是不可避免地颤了下眼睫，她稳着声音道。
“那个时候，对我进行的就是这样的实验。”
“安娜，你”草薙出云欲言又止，作为当年的知情人之一，他自然也是知道安娜的这段过去的。
听到草薙出云担心的声音，安娜正对他摇头以示意自己没事，就感到脑袋上一重，不由惊讶地偏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似的，仍然保持那副懒散又有点不太耐烦的表情，随手像撸猫那样呼噜几下就收回了手。
安娜忍不住露出个微小的笑容，随后继续说道。
“那时候我的能力确实因此得到了提升，但是达到一定的阶段后，再使用同样的实验手段已经没什么明显效果了。”
“所以我可以感应到石板的存在，听见它脉动的声音，可是却一直没能真正和它同调过。”
“或者说，”安娜看着他们，轻声说出自己的感受，“是石板在拒绝我成为青王。”
气氛一时沉默。
“那个安娜，的确有着青色的力量。”十束多多良思索过后，率先开口，“也确实有着极为强大的感应能力。只是不知道这个感应能力，是成为了王权者后增强的，还是成为王之前就已经是这个强度。”
在目前已知的王权者中，还没有过本来是权外者——这一类也被称作没能成为王的存在——之后却成为了王的例子。
周防尊成为王之前，即使打架很厉害也拥有了一定的声名，也仍然没有脱离普通人的范围；宗像礼司，在那架从洛杉矶飞出的飞机被劫持之前，除了比大多数人都优秀得多这点外，他无疑也是个普通人类；白银之王作为最初的王，相关的情报不足；黄金之王有作为王之外的超能力这点从未听说；还有已逝的无色之王，同样是如此
所以并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假如是成为王后，自身的能力得到进一步的加强，这个倒也可以说得通，毕竟无论是周防尊，还是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云他们，在得到超乎普通人的力量后，自身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相应的加强，只是多和少的区别。
可如果不是因为成为王，而是顺序颠倒，是因为感应能力强大到了一个地步，才可以强行和石板同调，进而成为青王，那就意味着——
就像是游戏里反复刷一个小怪提升等级一样，后边等级升高所需要的经验越来越大，这个小怪自然就无法再满足需求。
那该怎么办呢？当然是找更大经验更足的怪。
换到安娜的身上，那就是进行可以带来更大刺激的痛苦实验。
当这个猜测说出口后，安娜明显抖了一下。
“他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这个他指代的是谁，十束他们都清楚。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才会做出逼迫一个小女孩成为根本不合适她的王的事情。
同时也意味着，这个猜测极有可能是真正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几人的面色都算不上好看。
周防尊更是啧了一声，问道：“她在哪里？”
“在旧商店街附近，那边有栋废弃的大楼，她这些天一直待在那里，现在应该也还在。”
十束多多良一开始是真的以为神座已经连夜搬离，是后来冷静下来想了想，那里的东西就他观察到的来说，虽然比起一般人的住所是要少很多，但想在一夜之间就撤的这么干净，单凭一个人在这么短时间来说是不太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
加上神座如果有其他的选择，不可能会到昨晚才搬离。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神座在他们到达后出现的时间，足以说明神座当时就在附近，而那附近最有可能的还是那栋大楼。
以及他离开时回头看见的那个身影，一个说离开的人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待在那里，难道只是为了确认他们真的走了吗？假如神座真的已经没有待在那了，又为什么要特意确认这件事呢？
所以，十束多多良觉得神座其实没有离开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只是，他和草薙出云对视一眼。
“king如果想见她的话，我并不建议。”
十束多多良想到那个差点就发生能力暴动的少女青王。
“她今天能力差点失控，那个造成失控的原因似乎是——”
“强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