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专属的狮子
如果早上就知道要来这里的话，就不会穿裙子了。
风有点凉。
脱下白色的高跟鞋，紫苏走在潮湿的沙子上。
在她面前走着的冬青的大脚印，波浪淹没了。
紫苏呆呆地眺望着大海，走在冬青的后面。
薄薄的半透明色的云上，天空的蓝色和夕阳的红色融化了，染上了青紫色。
简直就像走在纤细的绘画世界里一样。
比春天稍微硬一点的柔软。
比起夏天，稍微有点凉爽。
比冬天更平静。
大概，秋天的大海是4个季节中最温柔，最安静的吧。
被冬青强行带着，她们来到了落日海岸。
“紫苏！”
突然，冬青停下来回头看了看。
“能在夕阳落山之前来真是太好了”
是吗？所以，你很着急吗？
“我想和紫苏再一起看一次。”
太阳落在地平线的边缘，夜幕即将降临。
冬青像烟火大会那晚一样倒退着走着，张大嘴巴说。
“你还好吗？”
紫苏微笑着点了点头。
“是吗？我也很好。”
太好了。
知道冬青也很好，紫苏很高兴。
拿出了记事本。
“海浪的声音，漂亮吗？”
冬青目眩地望着黄昏色的水面，点了点头。
“把记事本借给我。”
这样说着，从她手里抢过圆珠笔写了下来
“沙……”
紫苏指着那些点歪着头。
“声音会慢慢消失的。”
消失，声音。
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沙沙。沙沙。然后，一瞬间就没有声音了吗？。”
紫苏想问一下，在记事本上这样写着。
冬青突然变成认真的眼神，用温柔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
冬青的嘴慢慢地动。
“我想和你说话，有很重要的话想和你说。”
对那过于认真的眼睛，紫苏反射性地点了点头。
“我和未来在电话里说了。”
“未来！”
冬青的嘴唇说出那个名字的瞬间，紫苏的头一下子热了起来。
恶心。
她粗暴地甩开冬青的手，转过身开始走。
回去吧，不来就好了。
为了说和未来说的话，特意把她带到这里的冬青，简直太恶心了。
刚才，林佳说。
后悔之后就晚了。
是真的。
不来就好了。
紫苏背对着太阳一直走着，冬青在背后拼命的喊着紫苏的名字，可紫苏丝毫没有反应。
冬青总是这样会忘记紫苏是一个听不见的女孩子。
他掏出口袋的打火机向紫苏扔了过去。
紫苏感觉的背上碰到了又小又硬的东西。
有点痛。
她回头，捡起掉在沙子上的那个。
是纯银色的zippo打火机。
冬青抽烟的时候，总是用这个东西。
在zippo打火机的侧面反射的夕阳的深色，特别显眼。
冬青好像在喊什么。
但是，夕阳太耀眼了，无法读取那嘴唇。
紫苏想把打火机还给他，冬青笑着说：“试试看。”
用手指着打火机，做出用大拇指弹盖子的手势。
“来，试试看。”
紫苏跟着冬青的动作，用大拇指打开了盖子。
里面很普通。
有油的味道。
这问道很难闻。一皱眉头，冬青环顾四周，用掉在附近的木棒写在沙子上。
kuiyin
紫苏不懂这个意思，歪着头。
打开的话，会发出kuiyin的声音。”
紫苏睁大眼睛，凝视着拉链打火机
是吗？
这么小的打火机也有声音吗。
又知道了一个声音。
kuiyin
她抬起头，冬青微笑着。
“我想知道紫苏的事情。”
紫苏的头仿佛瞬间溅起了岩浆般的热血。
你想知道什么？
能听到耳朵的冬青，能明白我的什么吗。
我也不想让你明白。
我有那么可怜吗。
冬青不懂手语。
所以，紫苏故意说了手语。
不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情，你是不明白的。绝对，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冬青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紫苏的双手。
紫苏焦急地写在记事本上。
“你看你连手语都不懂，怎么会明白我呢？”
紫苏把那个记事本递给冬青，冬青露出了生气的表情。
“那么，紫苏呢？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不可能明白。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能了解对方。
当然啦，如果能说的话。
如果能用这只耳朵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的话。
就可以能明白一点。
紫苏握紧了圆珠笔。
“我不明白你的心情，也不想明白。”
冬青从她手里抢过记事本，粗暴地摔在沙滩上说道。
“你不想努力一下吗？”
紫苏也不想认输狠狠的瞪着冬青。
“你就是想这样一直放弃的吧。一直忍耐着，装作没事的样子，要一直逞强吗？”冬青继续说着。
忍耐一下，就可以笑着说没关系，不逞强的话大家都会露出为难的表情，紫苏心里这样想着。
她从沙滩上捡起了记事本。
“紫苏！”
冬青抓住她的两个肩膀摇晃着身体。
“我不会放弃的。”
冬青的眼睛里已经充满泪花。
“和紫苏见不到面的周末，是最难度过的日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悲伤，可是我想知道。”
紫苏狠狠地甩掉了冬青的手。
“如果想明白的话，请把耳朵切掉，交给我好吗？明明不会！”
紫苏把这写着这些内容的笔记本扔到了冬青的脸上。
冬青捡起掉在沙子上的记事本，看着那一页叹着气。
是生气了吧，一定是被嫌弃了。
紫苏是这么想的，冬青却没有一副生气的样子。
只是，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这是为什么？”
紫苏抢过记事本又继续写着。
“能听到耳朵的冬青，是不会明白我的事的，也许未来更适合你”
剩下的一点点夕阳映入眼帘，很痛。
痛，悲伤，痛苦，懊悔。
“你说过吧？忍耐的话鼻子会伸长。我的鼻子一直延伸到大海的对面，我一直在忍耐，为什么我不把心情说出来，如果那样做的话，大家都会露出同情的表情。”
“我还以为你不一样呢。结果，你也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紫苏简直喘不过气来，双手胡乱地动着。
不管怎么拼命地说手语，都不会传达给冬青的。
可是冬青的嘴唇动了。
紫苏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读了冬青的嘴唇之后，紫苏屏住了呼吸。
“这不是同情。”
“为什么？手语，你应该不明白吧！”
冬青想抓住紫苏的手。
但是，被紫苏很用力地甩掉了。
冬青凝视着被甩开的手。
每当紫苏有不顺心的事，就会这样甩开对方的手，别人就会露出悲伤的表情。
但是，冬青的表情和其他人不一样。
紫苏感受到了至今为止从未经历过的强烈的内心动摇。
感觉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
她想道歉。
她伸手触摸冬青的右手。
那一瞬间，她的手上出现了疼痛。
被冬青打了。
好痛。
比起摔倒擦伤时膝盖的疼痛，她的心更痛，更紧张。
比起被打的右手，总之，心里更痛。
紫苏用左手轻轻地包住了右手。
冬青看了看她的脸。
“疼吗？”
紫苏点了点头。
“我也是，不过不是手，而是心脏。”
冬青按住了心脏。
“有那么大的不同吗？耳聋有那么大的不同吗？”
“我和紫苏有什么不同？”
“没有！”
“看了不就明白了吗。”
冬青的眼睛笔直，拼命地诉说着
大概是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吧。
从大大的口中，虎牙显得尖利。
“如果紫苏希望的话，我就会变成声音。如果真央希望的话，我就会变成声音。”
紫苏无法将目光从冬青的嘴唇上移开。
“但是，这是不同情。”
“这是因为我想要成为紫苏专属的狮子。”
冬青一边喊着，一边看着紫苏。
他把两只大手掌朝上伸了出来。
紫苏凝视冬青的嘴唇和双手。
右脸颊轻轻地擦了两次，冬青用食指空写了“人”这个字。
“对紫苏最重要的人。”
冬青张着大嘴说，张开大拇指和食指，夹着喉咙，一边往前拿一边闭上。
“成为”
紫苏闭上了眼睛。
泪水开始在眼睛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我想成为紫苏最重要的人。”
这是冬青第一次给她讲的手语。
紫苏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摇晃，波浪。
夕阳西下，黄昏色的天空。
偶尔，从她和冬青的缝隙中吹过，秋天的风。
像烤焦的树叶的香味。
被染成深暗红色的波浪边。
一切看起来都很漂亮。
“请做我最喜欢的男人和最喜欢我的男人。”
紫苏刚要拿出记事本和圆珠笔，手却发抖，着几个字写得慢吞吞的。
握着那只手，冬青笑了。
“那个，记事本已经不需要了。慢慢地用手语的话，稍微能明白一点了。”
紫苏屏住了呼吸。
咸的，眼泪的味道。
紫苏战战兢兢地慢慢地说了手语。
“手语…为什么？”
冬青突然露出了笑容。
“手语，我学习了。因为想和紫苏说话。”
“所以，我花了很多时间。本来想马上见面的，但我决定等我学会了手语。”
虽然现在还是初学者，冬青害羞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