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熟悉的微笑
紫苏开始有点后悔，她把冬青的手机屏蔽了。
和冬青没有了联系，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思恋那一张天真的笑脸，那对洁白的虎牙。
紫苏的感觉就像是在夏天做了一个温柔的梦。
到了10月中旬，风也变得有些寒冷了。
秋天的空气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国道上的行道树上，银杏叶散落的样子，就像是高级的蝴蝶翩翩起舞。
紫苏和迟到大魔王的林佳，还有我行我素的诗诗经常待在一起。
与天真烂漫的林佳完全相反，诗诗是安静而独特的。
诗诗和南星一样有着相同的气氛。
林佳每天都迟到。
但是，因为知道那个理由，紫苏和诗诗也什么都不说。
上午9:30
今天林佳也迟到了。
紫苏和诗诗并排坐在最后的座位上。
老师马上就要来的时候，诗诗下来拍了拍紫苏的肩膀指着外面的一个人的背影说道。
“那个是山奈吗？”
紫苏神气地凝视着，虽然那人的背影很像山奈，但她不是。
紫苏摇了摇头。
“不是的，大概，大概，过几天山奈会来的。”
看到她的笔记，诗诗歪了头。
“大概吧？”
紫苏点了点头
因为，现在只能这么说。
每天都在手机上发送信息，虽然已经读过了，但是完全没有山奈的回信。
诗诗拍了拍紫苏微微耸起的肩膀。
“这样啊。每个人都有各种各样的事情。不用太在意。”
诗诗又继续写着。
“我还以为山奈辞职了呢。因为我从白天开始就看见她在那种地方。”
诗诗的表情稍微扭曲着。
紫苏拍了拍诗诗的肩膀，急忙把笔记递给她。
“你见到山奈了吗？”
“什么时候？”
“在哪里？”
诗诗露出为难的表情，眼神不断躲闪着。
“怎么了？难道你们没有见面吗？”
紫苏的手飞快的在记事本上写着。
“9月初开始联系不上山奈了。”
诗诗的眼睛睁得黑眼睛都快跳出来了，慌慌张张地笑了。
就在这时，老师走进了教室。
诗诗说：“对不起。我看到的可能不是山奈。”。
紫苏一点也不相信。
整个上午，诗诗的态度都很明显，都不愿意再谈论山奈的事情。
林佳到教室是第四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
林佳一坐到紫苏的右边，就带着盛开的笑容移动着双手。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最近一周左右，林佳的男朋友的病情好像好转了。
这对紫苏和诗诗来说也是很开心的事。
可紫苏却感觉不到开心，因为座位的四面八方都传来异样的眼光。
不只是今天。
最近经常有这样的事情。
正因为是营养师这个从事料理的课程，所以这个班几乎都是女生。
但是，也有男生。
60人中，男子只有6人。
所以，男子总是6个人挤成一团，占据着同一个窗边的座位。
其中的两个人偷偷地耳语着，看着紫苏的方向。
在说什么呢？
看到那个样子的林佳，很生气，她将手中的料理扔向了对方，大声吼道。
“有什么好看的，再看我戳瞎你们的眼睛。”
说着林佳做出拿笔尖向前捅的姿势。
紫苏拉了拉林佳的衣角，示意她不用太在意。
“什么呀，那个。你不觉得不舒服吗？”
“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我一直被异样的眼光看着。”
紫苏将手中的笔记拿给林佳看。
林佳看到后无奈的看着紫苏，做了一个有我在的手势。
嗯嗯，紫苏点了点头，旁边诗诗的表情也很奇怪，一直盯着男生们。
最近的诗诗好像很在意他们的态度，紫苏更在意的是诗诗意味深长的表情，这让她无法进入课堂。
不管了，反正是在说她吧。
终于被山奈抛弃了吗？
紫苏只想了那么多。
但是，不一样。
在这个班里，山奈的传闻不断地充斥着，紫苏想知道也没能知道。
可是紫苏不知道的是在那天回来的路上，她再次见到了温柔的双手。
大学建在小山丘上。
有很长的陡坡，银杏树一直延伸到下面。
初夏绿叶呼啸，入冬雪花绽放。
秋天金色的扇子染红了周围的一片。
在秋天的风中飘落在柏油路上的金色叶子，在温柔的蓝天下映照得很好。
陡坡的尽头有一个陈旧的公交车站。
走到下面的时候，林佳露出愚蠢的表情，拍了拍紫苏的肩膀。
“你看，那个男人，叫着你的名字。”
这样说着，林佳笔直地指着前方。
紫苏忘记眨眼了。
她产生了所有的时间都停止了的错觉。
好久不见，心脏又出现了那些小兔子。
“紫苏！紫苏！”
他的嘴那样动着。
从呼唤她名字的大嘴巴里，露出了锐利的虎牙。
他使劲挥动着长臂，呆呆地笑着。
紫苏不明白。
为什么冬青会来这里，和夏天一样的笑容在挥手。
林佳好像说了什么。
她拉着林佳的袖子。
“你说了什么？”
这时，林佳说：“这个就是那个手语很滑稽的人。”
林佳微笑着，轻轻地戳了紫苏的肩膀。
“去吧。”
紫苏摇摇头，回到了林佳的身边。
“怎么了？不去吗？”
林佳像是在说“真是太吃惊了”似的笑着。
“紫苏的名字，叫得太多次了。要是我，真的会不好意思。”
路上的行人看着冬青，都停下来笑着。
“无论如何去吧。”
林佳指着车站前的冬青。
站在黑色车高较低的车前，冬青不顾别人的目光，一边跳跃一边挥舞着双手。
紫苏的心，就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激烈地摇动着。
现在跑去冬青那里的话，她的心情会爆炸。
本应下定决心不在交往的心情，却在可怕地摇晃着。
其实，很想见冬青。
一直。
但是，冬青已经是不能见面的人了。
因为在冬天到来之前，冬青重要的人会回到这里。
冬青虽然还是冬青，可问题依旧不能解决。
已经一个多月没联系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未来要回国了，他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紫苏渐渐开始烦躁起来。
林佳用稍微进步一点的手语跟紫苏搭话。
“不去吗？”
“不去。我们从后门回去吧。“
林佳能理解慢慢移动的手。
就像她可以慢慢地读取嘴唇一样。
林佳拉着背对着正门想要返回陡坡的手臂。
“和那个男人吵架了吗？”
紫苏摇摇头。
“那么，你讨厌？”林佳的问题蜂拥而至。
紫苏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从来没有讨厌过冬青。
林佳轻抚着什么都不想回答的紫苏的脸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样说。”
紫苏慢慢地移动着带着思念的双手。
“不是吵架。也不是讨厌。但是，决定不再见面了。”
“紫苏是个冷淡的女人，像冰山一样冰冷的女人。”林佳天真地笑了。
紫苏狠狠的盯着林佳。
她一生气，林佳就会像人行道角落里开着的蒲公英的绒毛一样可爱地微笑着。
“人的真心，要听了才知道。”
沉重地关在紫苏心里的铁门，好像要打开了。
林佳继续说着:“后悔之后就晚了。如果错过了今天，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紫苏当然也知道。
可是，她咬着嘴唇什么也回答不出来，她很不甘心。
其实，那天，紫苏并没有打算在病房里传达那样的事情。
但是，那是她能唯一做的事情。
林佳的手语还学习的过程中，有时还有点生硬。
但是，紫苏却无法将目光从那双手移开。
“既然已经决定不见面了，现在又突然出现，说不定你们还有什么未解的缘分呢？”
西边的天空开始染上暗红色。
“缘分？”
“我才不会相信没有缘分的人会见面，正因为有了缘分，所以才会见面。”
紫苏放松了肩膀，凝视着林佳。
“不管怎么想见却没有缘分的人，是怎么都见不到的。”
紫苏把视线转向公交车站的方向，冬青还张开双手挥舞着。
右手握着什么。
夕阳反射，像海面一样耀眼。
是智能手机。
紫苏屏住了呼吸。
冬青的手机上，小狮子和小兔的手机挂件在摇晃。
林佳把紫苏的身体推到了前面。
她回头一看，林佳用温柔的微笑对着她。
“去吧，记住要相信自己内心的想法。。”
“但是。”
紫苏刚想用手语说些什么，却被林佳阻止了。
遮住她手语的林佳脸上的笑容一直闪耀着。
“即使知道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你难道也不想见吗？忍耐的话，总有一天会秃头的。”
林佳笑着说，人生会在压力下变得乱七八糟，头发也会秃的。
紫苏也笑了。
她用手语说了谢谢“，背对着带着笑容的林佳，跑了剩下的一点点陡坡。
在太阳的照耀下，回到他身边。
紫苏不知道该表达什么。
反正她也不能把心情用语言表达出来。
尽管如此，紫苏的脚还是坚强而有力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给冬青为了那天的事道歉吧。
果然她还是喜欢他的。
但是，要怎么传达呢？。
“啊，紫苏”
冬青坚强的眼睛，直视着紫苏。
“好久没见到你，你变瘦了。”
哇哈哈，冬青的嘴一张，虎牙就露了出来。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还好南星告诉了我你大学的位置。”
“不告诉地址，是个狂妄的女鬼。”冬青很了不起地挺起胸膛。
紫苏盯着看，冬青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的表情”
她用包打了笑得很开心的冬青。
“住手，你这个狂暴的女汉子还是老样子。”
多管闲事。
紫苏气喘吁吁地瞪着冬青。
“自大鬼。”
但是，冬青完全不在意，笑得很开心。
“跟我走吧。”
突然，冬青拉着紫苏的胳膊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紫苏甩开他的手，瞪着他。
“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在夕阳落山之前去。”
要去哪里呢？
冬青表现很着急的样子。
紫苏从包里拿出了记事本。
“啊一！没有时间做这种事情了，总之，上车吧。”
冬青从紫苏手里把记事本塞进了包里，把她塞进了副驾驶。
紫苏莫名其妙地就上了车。
冬青的车里和以前一样，整理得很干净。
他拍了拍紫苏的肩膀。
“要出发了，时间快到了。”
没等紫苏的回答，他用力踩下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