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会让你输的
星月神君是司日月星辰之神官,由于日月星辰几万年都鲜有变化,故他的差事是神界最轻松的差事,大部分时间只消看着星象睡大觉罢了。
由于常年干着着令神无滋无味的差事,星月神君开始给星辰起名,相近的星辰归拢到一起,组成特定的形象,这一堆名唤银勺,那一堆名唤牛棚,已此自娱自乐,他倒乐在其中。
但令星月神君未曾想到的是,他的创意被人族抄袭了。
《观星图》乃人族观察星象所记载的文字,著书者也按自己的想法,将星象做了分类,只不过取名之遣词造句皆比星月神君的高好几个档次。
星月神君不服,便亲自去拜读了此书,桑禺忆起那日例行查看星象时,瞧见星月神君边读边骂的,正是这本《观星图》。
此书为吸引读者,开篇便写了最诡异的星象:十星连珠。
“十星连珠,十星,什辛,这便是白岭告诉我们的答案。”桑禺瞧着军营方向缓缓道。
戎山恍然大悟,臧里握紧了拳头,恨恨地道“他在我之前就跟着白岭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身边竟一直跟着只狐狸。”
“戎山大人,我记得人族镇上有阴阳水韵之事,是你告诉我们的,你是从何得知的?”桑禺转向戎山问道。
“我记得是听镇上的商贩说的。”戎山回忆道。
“商贩都是何模样?”
“没看清,他们都穿着黑衣服蒙着脸。”戎山回答道。
“那你怎知是商贩?”桑禺问。
“他们背着大包袱,瞧着沉甸甸的。”
“臧里…”桑禺转向臧里道。
“嗯,是同一批人。”臧里皱着眉沉声道。
一旁的戎山有些懵,问道“什么同一批人?”
“与下毒害臧里的,是同一批人。”桑禺解释道“当时他们就是穿着黑衣服蒙着脸,背着大包裹,里面装的都是阴阳水韵。”
“人族?”戎山问道。
桑禺看向臧里求证,臧里点了点头“是修为极高的人族,出手十分干净利落。”
“戎山,我们逃走时,什辛为何没有派人来追?”桑禺又转向戎山问道。
戎山想了想,道“我记得他当时说:不必追,他回不来了。”
“果然。”桑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毒是他下的。”
“他还勾结了人族?”臧里的眼中出现了杀气。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的计划原本是收买了军医,想让白岭神不知鬼不觉地病死,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看破了药中的秘密,所以他提前对白岭下了杀手。”桑禺边说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臧里问。
“这样想来,我被困入洞中那日就觉得有些奇怪,虽说那片地形有这样的洞也不奇怪,但那洞未免太大了些,像是有人故意挖的。”桑禺看着臧里道“想来…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他好对军医下手。”
“这厮,不惜花二十年铺这长线,计划失败后还能及时调整策略,联合人族拖延我们的同时,还能下毒杀你,心思之深沉,实在有些可怕。”桑禺正感慨着,却突然又摇了摇头。
“又怎么了?”臧里问。
“可是,不对呀。”桑禺皱了皱眉,道“我若是他,臧里身边的亲信我是断不会留的,他为何还留着你呢?”说着桑禺瞧了瞧戎山,问道“他可有为难于你?”
戎山摇了摇头。
“那这两天他有何举动吗?比如继任族长之类的?”桑禺想了想又问。
戎山又摇了摇头,道“他似乎并无继任族长之意。”
桑禺想了想,起身将臧里拉了过来,探了探他的气息,他的恢复力有些惊人,竟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臧里,我想赌一把,若是成功了,你这族长之位便能坐稳了,若是失败了,我们这回可能没那么容易逃出来了,你敢吗?”桑禺盯着臧里的眼睛问道。
“我不会让你输的。”臧里的一双红眼中透出坚定的目光。
于是三人大摇大摆回到了犬妖军营门口叫阵。
过了一会儿,什辛出来了。
见到臧里安然无恙,什辛挑了挑眉,道“臧里,既捡回来了一条命,何苦又要来送死呢?”
“什辛,我的命硬得很,就凭你的毒,还不够。”臧里说话间已透出了杀气。
“叛徒,还有脸回来!”
“就是,决不能放过他!”
“替族长报仇!”
什辛身后的犬妖们开始接二连三发出报仇的声音,看样子什辛没少给他们洗脑。
“各位,莫要着急。”桑禺见状站了出来,将之前的推测说了出来。
众犬妖将信将疑地去了白岭营帐,发现了岭字的最后一点,指向的正是《观星图》,而《观星图》的第一章,正是十星连珠。
什辛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道“这位桑禺夫人,族长不在,一切只是你们的猜测罢了,而我是有实打实的证据的。”
桑禺笑了笑,道“你应该早二十年前,甚至更早就潜入了北方犬妖中。
听闻白岭大人二十年前身中剧毒,原本有一位医者给过一个方子,这方子我瞧过了,若按此方,一年便可完全清除毒素,可这方子却被军医篡改了。
听说当年这军医,是您引荐进来的,没错吧?”
什辛冷哼一声,道“是我引荐的又如何,谁晓得他是个有异心的东西。”
桑禺点了点头,笑着道“后来他被发现了,臧里大人将他关进了大牢,但还未来得及审,他却叫人杀了。”
什辛冷笑一声,道“虽不是我杀的,但杀得好,有异心的东西就该死。”
话音刚落,戎山走了上来,给桑禺递了根笛子。
桑禺接过笛子,盯着什辛问道“什辛大人,军医果真不是你杀的?”
什辛扬起下巴道“那种地方,我连去都不曾去过。”
桑禺闻言笑出了声,转了转手中的笛子道“什辛大人,当时事出紧急,臧里的确没有及时审军医,才叫人钻了空子,不过你莫要忘了,此事是我发现的。”
什辛瞧了瞧桑禺,冷哼道“是你发现的又如何?”
桑禺边转笛子边道“我嘛,你们大概不甚了解,我做事喜欢留后手,所以当时,我在军医身上下了一种蛊,只要身上沾上过军医的血,这蛊便会转移到那人体内。”
什辛的肩膀肉眼可见地震颤了一下,眼神开始发慌了。
“这蛊,喜听我的笛音,只要我一吹,中蛊之人便会浑身结冰,何人杀了军医,我一吹便知。”桑禺说着就要去吹笛子。
什辛突然一跃到桑禺面前,伸出长爪就要夺笛子,旁边的臧里眼疾手快,抽出长鞭一挥。
这一鞭臧里使了十成力气,落到什辛身上是必死无疑,但什辛周围突然升起一阵烟雾,奇臭无比,使周围的犬妖一时间失了神志,连臧里都有些晕眩,待烟雾散去,什辛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