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甜
虞安安最近很快乐，可能老天爷都看她整天过得太滋润，于是让亲戚早早过来问候她，好死不死虞安安前些天还喝了冰奶茶。虞安安本就痛经严重，再加上前几天喝了冰的，这次痛得就更严重了，吃了几片止痛药都没多大用。
她连给黎宁问候早安的心情都没有，早上没课，虞安安直接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中午还是赵明欢她们给自己带了饭。
会议上黎宁频频查看手机，让最前面讲方案的下属十分紧张，接连说错了好几个数据，最后还是黎宁的老上司看不过去，悄悄戳了戳黎宁，她才歉意地笑了一下，继续认真看着投屏的ppt。
虞安安一上午都没回消息。
她有些惦记。
这天几个会连在一起，还是因为到了中午，大家也都累了，才决定中途休会，准备吃完饭再回来继续。黎宁没什么胃口，就在自己办公室拿了几袋面包吃完，就关了门，站在窗边给虞安安打了个电话。
她总感觉女孩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两人相处了大概了有一个星期，每天虞安安都雷打不动，一醒来就是给自己个远程早安。有次女孩早上有课，黎宁没醒，她就只能发个早安，再给自己看早餐图片，再聊天就只能等到中午。再之后，黎宁都会提前醒来，坐在床上跟虞安安多说几句话，等女孩开始上课，她就基本要准备收拾着起来上班。
也就短短几天的时间，两人的生活作息感觉都快要同频了，这时候突然没了女孩的早安，黎宁总觉得少了什么。
“喂”电话那头是蔫蔫地声音，听起来非常不好。
“生病了？”
“没，就是肚子疼。”虞安安蜷在床上，翻了个身，脸朝下窝在枕头里，小声哼唧几声，口齿不清地抱怨，“姨妈一来，就感觉要死了。”
“有喝热水吗，止痛药？”黎宁不常痛经，“肯定是前几天喝冰的了。”
“呜呜呜是它提前来了！”虞安安假哭着耍赖。说话大声了点，就感觉一直抵挡着痛的力消失，小肚子的疼痛加剧，虞安安瞬间没了声。
“好，好疼。”虞安安掐着嗓子，小声说着，她感觉这样那股痛意就觉察不到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黎宁有些心疼，“疼就别说话了，能打字吗？”
[能]
[嚎啕大哭jpg]
黎宁发了个摸头安慰的表情包，“下午还有课吗？”
[有的，下午三点有一堂课]
“到那时候还疼就去请个假。”
[好]虞安安乖巧地应着。
“不要自己强撑着，不舒服就要说。”
“黎，黎宁？”虞安安这时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冒了出来，声音特别委屈，黎宁还以为她是疼得，结果听她后面的话，心头的气提起来一点。只听这小姑娘软软地问她，“你怎么，怎么对这些这么熟悉，是不是以前有过跟我一个年纪前女友？”
黎宁凝噎。
见她不说话，虞安安还又喊了一声，“你怎么不说话。”
黎宁扶额“你为什么觉得，知道这些就是因为前女友？”
虞安安带着手机，侧躺在床上，呆呆地抠着枕头上的布料，想也没想来了一句：“我见别人男朋友就是这样。”说到后面虞安安也知道自己说得不对，声音变得几乎微不可闻。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黎宁轻哼一声，让女孩先睡一觉，还让她之后发个地址给自己，交代完便匆忙挂了电话。
“干嘛要地址。”虞安安迷瞪瞪地看着手机，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笑，“不会是要过来看我吧。”
-
黎宁的确是这样打算的。
公司正常情况是五点半下班，黎宁平时会加班到很晚。今天事情不算少，等到五点半下班时间到，她手头上的事情还剩了一些。她向后靠在椅背上，深呼一口气，取下发圈让头皮放松放松。闭眼静默几秒后，黎宁才打起精神，起身收拾办公桌准备准时下班。
“黎宁，你上次点的外卖是哪家的？”刘姐敲了敲门，拿着手机推门进来，抬头见黎宁的动作呆了一下，“真稀奇，你今天竟然不加班。”
“嗯，我今天有事。”
黎宁收拾好，帮刘姐找到了店，提起包就打算离开。
刘姐看看远去的黎宁，又看看手机的外卖，再想想还没搞定的项目，只能把准时下班的念头抛到脑后。想什么呢，黎宁能走，是因为他们组的工作搞定了，自己也只能想着，好歹公司会给加班费，以此聊以安慰。
黎宁到的时候虞安安刚下了课，看到消息，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跟赵明欢她们说了一声，抓起书就往前跑。
赵明欢还纳闷，“来了什么人啊，兴奋成那样，上课还一副蔫唧唧的，现在跟没事人似的。”
唯一知道真相的季瑾只是笑笑，摇摇头，问另外两人要不要去买杯奶茶。
黎宁顺着校园里的指示牌以及女孩给的地址，一路走到宿舍楼下。
她已经有好几年没再踏入这种环境，学校的味道很清新，应该是到了下午普遍下课的时候，宿舍门口略微嘈杂。黎宁的穿着打扮也不是很突兀，没有什么奇怪的视线，倒是虞安安飞奔而来地动静，惹得一旁的人齐齐回眸。
黎宁张开双臂整个接住了女孩，不过虞安安跑得太快，有点没刹住，黎宁后撤了半步，双手只在女孩后背搭了几秒，便克制地放下。
“好了？”
虞安安还有些喘气，傻笑着摇摇头。
“我就是，高兴。没想到你会来。”
黎宁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行为举止都没太多异样，就像一个亲密的好友，或者是同辈的亲戚。现在是在女孩学校，黎宁的态度没有过分亲昵，哪怕是虞安安还想凑到跟前，都被她轻轻拉开距离，这对女孩并不好，至少现在是这样。
看到女孩情绪低沉了几分，黎宁笑了一下，低声问虞安安：“这个双休日还回家吗？”
“还是算了。”
“那来我家吗？”
虞安安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望着黎宁，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快么？”
“要是没准备好，那就算了。”
“不行！”虞安安急了，踮起脚捂住黎宁的嘴，急切地扭扭头，看了看自己宿舍的方向，“等等！我上去收拾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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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只是黎宁临时的想法，可能都没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扭头看坐在副驾驶的虞安安，这还是第一次见女孩的羞涩，紧紧捏着放在腿上的包，扭头怯生生地回视着自己。
“这样真的好吗？”
“好像，不太好？”黎宁扶额无奈地笑笑，感觉两人都跟傻子似的，一个冲动，一个心大。
车内空间中静默了几秒，两个刚步入热恋期的情侣相视一笑。黎宁面前止住笑意，轻咳一声，让虞安安系好安全带。
这座城市的房价不低，黎宁还是租的房子。一室一厅房子不大，房租也没有特别便宜，主要还是离公司比较近，房间布置简单，满满的生活气息，茶几上还堆着一些文件。
虞安安小心翼翼地探头，心里有些紧张，换了黎宁给自己准备好的拖鞋，把包抱在胸前，嗒嗒嗒地跟在黎宁屁股后面，她走到哪虞安安就跟到哪。
“你先到沙发上坐着，等会我给你冲点姜糖水，然后吃饭。”黎宁在卫生间取隐形眼镜，换上平时在家里戴的镜框，虞安安就跟在身后看着。
“原来黎宁是会戴眼镜的。”
“嗯，有点近视，”黎宁扎起头发，弯身摸了摸女孩的小腹，“不疼了吗，给你几张暖宝宝暖着。”
“好。”
女孩乖巧地坐到沙发上。黎宁拿个几个暖宝宝，撕开贴纸把它们从中间对折，有粘性的部位贴在一起，用手让其发热才递给虞安安。黎宁又转身到厨房倒了杯姜糖水，顺手把饭也煮上。
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虞安安倒在沙发上，身子蜷成一团，看起来非常难受。
“还很疼？”黎宁坐到一旁，微扶起虞安安半个身子，让女孩的头搁在自己腿上。
拨弄开凌乱的发丝，女孩脸色都变得苍白了，看来是痛急了。黎宁也有些担忧，这阵痛意还没过，让人这时候起来喝红糖水肯定更难受，一只手伸进放暖宝宝的夹层，握了会暖宝宝吸收热量，而后摊开手心隔着一层衣服给女孩暖着。
听着痛苦的哼唧声小了许多，黎宁以别扭地姿势用另一只手把边上的薄毯拽过来，给虞安安盖上。
缓了有一会，虞安安才有气无力地抬起头，依偎地蹭蹭，“感觉好很多了，想吃面条。”
女孩声音软软的，像是刚出生，眼睛都还未睁开的幼猫的小声呢喃。黎宁心软成一团，慢慢站起身，顺手在虞安安头底下塞了个抱枕。
“好，桌上的糖水记得喝，我给你下碗面。”
“好”
-
好在家里的面条还有，黎宁简单做了碗青菜面，里面还加了枚鸡蛋。
黎宁起锅盛面时，就听到了虞安安由远及近，有气无力的脚步声。背后贴了个温热带着重量的东西，虞安安把脸贴在自己身后，黎宁下意识是直起身，反应过来又变回原来的姿势。
“马上就好了，要加点什么？酱油？醋？多盐还是少盐？加糖？还有香油。”
虞安安傻笑着，舔了舔嘴唇，“不要醋要香油！盐还是少放点吧。”
“你先起来，这样我拿不到酱料。”黎宁扭头，她看不到虞安安的表情。
“嘿嘿，等一会”虞安安也觉得自己太黏糊了，可她就是抑制不住，就是难以控制地，想要亲近黎宁。嗅到鼻尖不属于自己的香味，虞安安才捂着脸抬起头，像企鹅一样笨手笨脚地走出厨房，“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