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恋爱
来到公司，黎宁没时间去想别的，直接进了会议室开会。大概一个小时候，黎宁才敛眉从会议室走出来，他们已经紧急重新拟定方案发给合作方，这还不算完，必须等对方确认无误之后，黎宁才能离开。
现在就是等待结果。
黎宁关掉免打扰模式，一堆消息涌了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虞安安，小姑娘五十分钟前说在办公室等她。黎宁进公司的时候跟前台提过，可能会有个小姑娘过来找她，让人直接告诉自己办公室位置就好。
[我带着晚餐来找你啦，在办公室等着]
[乖巧等待jpg]
看样子虞安安好像不是送了就走，见此黎宁脚步快了几分，推开门，迎面就是正好抬头的虞安安。
“在外面就听到声音。”
“面已经凉了。”
小姑娘手机上还是游戏的页面，应该是等得无聊。
“没事热下就行了，你先玩，我给你倒杯水。”黎宁办公室里还备着饭盒，她把已经凉透的牛肉面倒进饭盒里，准备拿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微波炉就在茶水间，刚好能把水也倒了，“你想喝什么？”
“咖啡吧，等等一起。”虞安安直接把游戏退了，站起来，“我想要咖啡。”
两杯咖啡再加上一碗牛肉面，黎宁一个人也不好拿。
才开完会，不少同事在茶水间靠着休息，看到黎宁身旁还有个陌生的小姑娘还有些好奇。黎宁在公司好几年，也没听她透露过家里的事情，完全一副工作狂的模样。
“黎总监，这是你的？”
“表妹。”虞安安踮踮脚，笑容还甜甜的，两颊还有浅浅的酒窝，“来给黎宁送饭。”
\"真好，\"同事捧着水杯感叹，“要我也有这么贴心的表妹就好了，我家那个别成天嚎，拽我头发就不错了。”
“那是因为黎姐不会照顾自己。”
“那是真的，黎宁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凶得要死，刚进公司那几年，快要把公司当家了，就是我看不过去。”
没一会，虞安安就跟黎宁的同事打成一片，特别是跟黎宁的前上司。
“刘姐你放心，我以后肯定管好黎宁，身体好了才能更好好工作。”
“对啊，我之前也是这么劝她的，可黎宁你表姐个性也知道。”刘姐无奈地瞥了黎宁一眼，摇摇头。正好手机来了电话，她的外卖到了，拿着电话就往外走。
黎宁站在微波炉前没吭声，叮咚一声拿出饭盒放到一边，然后取了纸杯冲咖啡。虞安安蹦蹦跳跳地凑了过来，微微弯腰，看着黎宁泡咖啡。
咖啡都是速溶的，不过放了几种，还备着方糖和奶。黎宁自己的冲的是黑咖啡，加了一袋奶，给虞安安的加了方糖和奶。
“黎宁，你是不是不太喜欢甜的？”在一旁看着的虞安安突然问。
黎宁还有些惊讶，她以为对方早就清楚。
“嗯，感觉太甜的有点腻。”
“果然，”虞安安接过咖啡，冲着黎宁眨了眨眼，“谢谢，看来我猜得没错。这次我记住啦~”
女孩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秘密地得意。还想有下次，黎宁喝了口咖啡，浓郁的奶香冲淡了黑咖啡的涩意，下次还去看电影吗，虞安安好像挺喜欢看恐怖片的，下次请女孩吃饭好了。黎宁没吭声，脑子里却都已经想好了下次要去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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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次方案一遍过，合作方那边也没再提出什么异议，黎宁整理好文件，抬头看，一旁的虞安安已经有些困了。
“你是回家还是直接回学校？”黎宁记得虞安安有说过，今天她是在家。
“哈欠，回家吧，近一点。”虞安安揉揉脸，站起来，“他们还没睡。”
虞安安突然提到家里人，黎宁手一顿，不动声色地收拾好东西，关掉办公室的门锁好，电梯里才淡淡问了一句，“这么晚回去，家里人不会担心吗？”
“我出门有跟我妈说过，今天跟好朋友出去玩。”
虞安安扭头眨眼看着黎宁，突然说，“其实我不想跟我妈说是好朋友，而是女”
女孩直接得让黎宁有些招架不住，偏了偏头，让垂散下来的头发阻挡虞安安灼热的视线，正好电梯门开，黎宁打断虞安安后面的话，“走吧。”
黎宁没开车，准备叫辆车先送虞安安回去，虞安安却提议转趟公交车去做地铁，这样两人能同一半的路程。
公司离最近的公交车站要走一小段路，每隔一段距离就是一盏路灯，旁边的绿化带里还有低矮的绿色地灯。黎宁和虞安安隔着一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黎宁先是走在前头，虞安安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踩着地上黎宁的影子。
前头的黎宁能听到女孩一蹦一跳的动静，后面的虞安安抬头就能看到女人被微风带起的海藻似的长发。
远远地能看到无人的公交车站，黎宁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虞安安，等她上前。
“你多大了？”
“我19啦。”
黎宁扶额，“我26，就算你喜欢女生，也应该找个同龄的，你这样很容易被人骗。”
“不要以为只有男人才危险，女人也有坏的。”
女孩露出酒窝，“可我就是很喜欢你，你很漂亮，也可爱。”白净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红晕，像是泡在醇厚的奶酒里，闻起来甜腻，一口一口的却满是辛辣滋味，欲罢不能。
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眼睛里热烈而小心，“你喜欢我吗，黎姐姐？”后面的声音微不可闻，可黎宁还是听到了。
被轻风一吹，黎宁才知道自己手心里藏了汗，舌头顶着上颚，脑子空空地不知如何张口。
嘴角一抹热意转瞬即逝。
虞安安放下踮起的脚，背着手，脸盛着得逞的笑，手指着前方，“车来啦。”
自然地握住黎宁的手，快步向前走。
两只手心同样带着汗意的手心贴在一起，凉凉的，不过女孩的手要格外冰冷一些。黎宁定了定神，回握住对方，平静地带着眼睛瞪圆了的虞安安走上车，坐到靠后一点的双排座位，交握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放开。
公交车上零星有几个人，都是才加完班回家的人，他们都沉默地低头看着手机，没人注意他们。
两人也没说话，静静过了几站路，虞安安主动放开了手，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字，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黎宁看着窗外，手搭在窗边，指尖在窗户上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她有些忐忑，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刚才的意思，是同意了吗？]
是虞安安的消息。
黎宁轻声笑了一下，[嗯。]
[真的？]
“真的吗？”
虞安安大胆地伸手，拉过黎宁拿着手机的手，让她看向自己。
“真的吗？”女孩又轻声问了一句。
黎宁点头，放下手机，伸手将女孩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虞安安乐不可支，眼睛弯弯的，转过身直接偏头靠在女人肩头，抱着黎宁的手臂，“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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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距离地铁站还有一点路程，路上没人，就两人慢慢地向前走着。
虞安安拉着黎宁的手，低头看着地上颜色不同的地砖，一步一步走着黑色的。
“今天的电影好看吗？”黎宁偏头看向女孩。
“当然！可惜没看到最关键的一幕，等你的时候我在网上查了剧情，这个是有很多隐喻的。女主有精神挫伤，许多都是她的幻想，那些幻想都暗示了她之前受到的伤害，睡在床上感觉床边有东西在看着自己，醒来身上发现了淤青那一幕，就是暗示她残暴的丈夫”虞安安兴奋地说着，黎宁偏头听着，时不时开口补充，指出她描述的错误。
“不过啊，我觉得还是有些没头没尾的，光看电影没法知道女主之前遭遇了什么，到最后的结局她站在古宅门口一点一点进入黑暗，这算是意思？如果不看解说，我觉得会是女主被家里的黑暗同化。”
黎宁反驳：“实际上是有的，开头一幕女主把单子丢到河里，那是精神病院的准许出院通知。”
虞安安迟疑，“是吗，好像是有这一幕，可是字幕上没有翻译，我没注意到。”
说起两人都感兴趣的事情，话都多了起来，虞安安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黎宁列出一项项被虞安安的小细节，女孩被说的哑口无言。
“所以不看解说，还是”黎宁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嘴，她好像有些较真了。看了看低着头，似乎有些郁闷的虞安安，刚想改口。
“嗯？怎么不说了？”
“抱歉。”
虞安安轻哼一声，摆了摆头，“你说得没错，要不要什么时候再看一次，你告诉我那些细节。果然这种电影看一遍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有点不高兴，不过”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黎宁反省了一下，偏头问：“不过什么？”
“不过感觉这样离你更近了一点，感觉真好~”
两人说笑着，没一会就到了地铁站入口，黎宁就送到这里。
“回到家报个平安。”
“知道啦，”虞安安依依不舍，低着头看着交握的手，松开头朝入口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身跑到黎宁跟前，踮起脚碰了碰另一侧嘴角，“再见黎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