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和爸妈的第一顿晚饭
阴雨绵绵,黑色的劳斯莱斯如伺机而动的猛兽,线条流畅凌厉,疾驰时,车身仿佛镀上了冰冷的乌光。
车后面还紧紧跟着两辆银色的悍马,里面坐着一些黑衣大汉。
开车的是程衍川,殷五拿着卓筠和虞滢的毛发去检验dna了,结果至少要两个小时才出来。
但是卓筠认为虞滢就是她女儿,母女连心骗不了人。
现在,四人打算去吃晚饭。
后排宽敞的车厢内,殷盛和卓筠两个各坐在一侧,中间坐着虞滢。
气氛凝重,寂静无声。
虞滢右手在卓筠手上,左手搭在膝盖上,露出一点细腻白皙的指尖,懒懒散散地挨在后面的靠背上。
卓筠已经捂了好一会了,虞滢的手指还是这么冰凉,她担心地道:“滢滢,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虞滢不甚在意:“嗯,我体寒,捂不热。”
“妈妈认识一个老中医,让她给你看看,好不好?”卓筠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喜:“你放心,不会让你吃很苦的药的,她开的药丸很甜。”
不是虞滢不想看医生,而是看了也没用,但她也不想拂了卓筠的心意,“行啊!但可能治不好。”
“滢滢你放心,那医生是妈妈的好朋友,她医术很厉害的……”
虞滢撇撇嘴,斜眼瞄着旁边正襟危坐的殷盛,恨不得赶他去开车,还不如让程衍川坐这里,她都冻死了……
殷盛没和虞滢这种小女孩儿说过话,不知道怎么哄她,但他还是感觉得到虞滢不太喜欢他,就因为那一拳?
程家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刚刚他在车上老远就看见了,他脸都快和虞滢贴在一起了,这怎么能行?
虞滢发着呆,透过车窗的反射,隐约看到程衍川那张线条流畅,轮廓俊美的脸庞,真好看啊……
殷盛这时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滢滢……”
闻言,虞滢沉默了几秒,转身看着他,轻轻撩起长睫,红唇勾起,似笑非笑:“您有什么事情吗?”
殷盛触及到那双酷似卓筠的漂亮眼睛,心头一软,恳求的声音就溢了出来,“爸爸跟你道歉,你能别生爸爸的气吗?”
虞滢闲闲地瞥了他一眼,轻嗤了声:“我没有生您的气啊?我为什么要生您的气?”
下一秒,她突然恍然大悟,“哦,差点忘了,你当着我的面打了我最喜欢的人。”
前方程衍川差点没握紧方向盘,心跳得厉害。
虞滢越是生气,语气就越是温柔甜美:“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殷盛求助般的看着卓筠,卓筠低着头,玩着女儿的手,一声不吭。
殷盛实在是太冲动了,女儿这么喜欢那个少年他难道看不出来吗?拈酸罢了,让他长长记性。
殷盛妥协了,他看着前面开车的俊美少年,嘴里吐出凉凉的话,“程二少爷,殷某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程衍川看着后视镜,殷盛的脸色略微阴沉。
他沉吟了片刻,嗓音微微低沉,“我听滢滢的……”
殷盛虽不满这个回答,但他转头,热切地看着虞滢,喉结滚动着,他居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虞滢皱着眉,程衍川搞什么?还听她的?被打的明明是他啊!
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冷着一张脸,打都打了,还是她爸爸,她能怎么办?自己还推了殷盛一把,他现在应该不好受吧!
“那好吧,我不生气了。”
这下轮到殷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呐呐的说了句:“那就好,那就好……”
而心里想着自家还有多少钱,全都留给他女儿,女娃应该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改天让殷五去拍几套珠宝,不,几套怎么够,至少要一百套……
车厢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晚上七时许,车子停了下来,天光暗淡,空气仿佛都能凝结成霜,风一吹,寒意便浸了骨。
虞滢搓着手,冷风直直地灌入她的身体,她僵硬得不行,程衍川一下车,她就立刻跑到他旁边,大火炉啊,滚烫滚烫的!
进了饭店的包厢,虞滢和程衍川坐在一侧,对面是卓筠和殷盛。
桌面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厨师正在旁边制作最后一道菜,现煎牛排。
虞滢看得目不转睛,蓝色火苗缭绕着黑色平底锅,一大块黄油迅速融化开来,顶级的牛排放下的瞬间“滋啦”一声响。
厨师夹起牛排,将牛排两面煎得变色,而后翻面,侧边也一一煎烤,放了两根碧绿迷迭香和若干蒜头,煎烤出它们独特的香气。
黄油和肉香同时散发出来,齐齐刺激人的味蕾与食欲。
不用计时,厨师熟练地在肉质最鲜嫩的一刹那关火,把牛排放在虞滢面前,又依次给另外三人做了一份。
收拾好东西,厨师轻轻地关了门,他深吸一口气,两个大美人和两个大帅哥,压迫感绝了……
虞滢眼睛都移不开了,她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好好吃呀!
程衍川端起她的牛排,仔细地替她切好,放在她面前,“吃吧!”
“嗯嗯!”
虞滢胃口小,吃完了那块牛排,撕了一块软欧包蘸着芦笋浓汤吃,又吃了个香煎带子,就饱了。
接着她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着程衍川的手,别人在,她也没敢太放肆,至少从面上看两人看着还是挺正常的。
殷盛看着,总觉得不对劲,两人之间的氛围根本不像高中生早恋散发的那种酸甜气息,反而像浓情蜜意的新婚……嘶……
他看了一眼卓筠,她脸上也疑云密布,两人不约而同,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早熟吗?她当年可是大学快毕业才认识殷盛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让卓筠来说比较好。
“滢滢,吃饱了吗?妈妈有事跟你讲,你能陪妈妈到那里去一趟吗?”卓筠指着包厢的厕所。
虞滢:“我饱了,行啊!”
等两人进去了以后,对面的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程衍川放下了叉子,他吃不下了。
也不觉得尴尬,一个人看向窗外,一个人盯着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