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凤凰男的炮灰前妻(10)
齐远餍足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香艳美丽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除了齐远自己空无一人,床头柜上倒是放着张粉色的纸条,上面用口红写着女人的联系方式。
齐远想起昨晚女人的滋味,猥/琐的对着纸条深吸一口气,当即拿过手机存上了女人给的联系方式。
齐远此刻还并不知道,昨晚跟他快活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实际上患有艾滋病毒。
并且女人长期吸毒有着很强的毒/瘾,狐酒之所以找上她就是因为知道女人是个毒/瘾大的。
但女人的经济条件并不富裕,平时没钱就靠着些不正当的职业赚钱,来买高价的毒/品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
女人名叫柳莹先是染上毒/品,后来因为没钱支撑她吸/毒才去做的不正当职业。
这个职业只要长得漂亮身材好,没什么病就能够应聘上,来钱又快又多,最适合柳莹这样半死不活的瘾君子。
不正当职业来钱快的同时就是有很大的风险,之后,柳莹不幸感染上了艾滋病毒。
她上班的地方也是个高档会所,表面上做些烟酒的生意,背地里却是个庞大的嫖赌产业链,去的人大多是一些大老板和富豪。毕竟,没钱也嫖不起里面的女人,这些人多多少少有点权利得罪不起。
所以,会所每隔一周就会安排所有员工体验,别的也不查就查得没得性病一类的。
无伤大雅的小病会所出钱给治,但像艾滋病毒感染率在这种地方极高,还是无法彻底治愈只能靠药物抑制的病。会所只会给一笔赔偿费用,然后利索把人开除。
柳莹就是在伺候完不知道哪个隐瞒了自己携有艾滋病毒的男人,一周后的体检是检验出感染了艾滋。
至于那一周里伺候的其他客人?柳莹可想不了那么多,跟那些有钱的人相比,怎么看都是自己更难过一些。
没多久,狐酒就派人找到了她,一次谈话后,柳莹欣然答应了这笔交易,没其他的原因,狐酒给的丰厚报酬太诱人了。
尤其是她已经没有多少毒/品可以吸食了,还得省出来钱买抑制艾/滋病的药物。两个花费的地方都十分烧钱,都需要她拿着钱财去换。
柳莹既不想忍着毒/瘾发作也不想连药都不吃了等死,但她被会所辞退后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一直在靠着之前攒的钱坐吃山空。
柳莹需要钱。
所以,这一场交易顺理成章的敲定了。
昨晚上柳莹按照约定,给喝的迷迷糊糊的齐远将足量的毒品吸下,毒/品这个东西一沾上就轻易甩不掉。
它就像是你身上后天形成的器官,这个“器官”会把你杀死,你也明白不能再放任它进入你的体内。
但同时没有新的“器官”进入到身体,那种难耐让你觉得死了也不过如此,被它折磨的意志不坚定你的最终败下阵来,用大量钱财换取它,碾弃所有尊严与体面的吸食着。
一次又一次。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人家一个外表出挑的漂亮美女,她就算要勾搭男人,也不可能会勾搭齐远这种邋遢颓废的男人。
要说原先的齐远长得的确英俊,但现在整日精神萎靡脸也不洗,不打理自己的齐远就好不到哪去了。
是去街上乞讨别人都可能会给两个硬币的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
但齐远那个醉醺醺跟浆糊了的脑袋,美人的红唇一凑上来,理智什么的就全扔了。
齐远在出租屋没待三天,他就察觉出不对劲。
从酒店回来的第二天开始齐远就口干舌燥,头晕眼花的直接在床上昏睡了一天,醒来之后身上就止不住的出汗。
不知道内里因私的齐远,理所当然的不会联想到这是毒/瘾发作,他单纯的以为自己是发烧了。
有气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翻出退烧药就着厕所接的凉水直接吞了。
吃了退烧药之后,齐远拖着沉重的身体爬回床上,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汗浸湿一大片。
齐远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连睁开眼都觉得困难,丝毫没有察觉这不对劲的画面。他裹紧汗湿的被子,初秋的天气只觉得冷的浑身颤抖,像是在飘着大雪的冬天迎头浇下来一桶冰水,浑身冰的僵硬。
额头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齐远脸色苍白无血色,嘴唇也干裂的起皮。他颤着手僵硬的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明明被子里面和身体跟火炉一样,但他依旧蜷着身体觉得寒冷。
十几分钟后,齐远渐渐缓了过来,他动作嫌弃的把被汗浸湿的被子扔到一边。
他心中感到古怪的活动活动身体,原先的不适全消失不见,除了依旧口干舌燥之外没什么不舒服,胸口闷闷的似乎有点兴奋和躁动。
齐远搞不清什么情况,他以前没接触过毒/品更没吸食过,自然想不到这是毒/瘾发作的前兆。
初次吸食毒/品的人反应并没有齐远这么严重,但狐酒特意交待过,所以齐远那晚上吸得毒/品就是毒/瘾发作强烈,并且分量还给的很足。
胃酸灼烧着胃部,齐远拿出热水壶接上水,趁着水烧开的时间,打开一包袋装方便面放到吃剩的外卖盒里,撕开调料包撒在面饼上。
几分钟后,齐远揭开外卖盒盖子,闻着那股伴随着蒸汽冲入鼻腔的泡面味,胃里止不住的往上反酸水,他干哕出声,迅速捞过一旁的垃圾桶,对着垃圾桶干呕。
什么都没呕出来,齐远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那几片退烧药什么都没吃,能吐出来就怪了。
齐远好似也想起来了,依旧不舒服的对着垃圾桶干哕几声,胃里泛着恶心,他吐出一口唾沫。
那泡面齐远也没吃几口,他烦躁的回到床上,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应该马上去医院看病,但齐远舍不得花手里所剩无几的钱,就在打开浏览器搜索着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页面上出现了免费的在线咨询的板块,齐远将信将疑的点了进去,结合自己身体的感受发了一大段话过去。
等了一会儿,那边的医生回了消息。
大致意思就是像毒/瘾发作的症状。
齐远脑子登时嗡的一声,像是有一口大钟在他耳边被猛的敲响。
死死的盯着那行字,齐远眼里浮现无边的绝望和愤恨,布着红血丝的瞳孔欲裂。
齐远理解了医生发的内容时,瞬间就想到了那晚妩媚多姿的柳莹,脑子里还唤醒了之前忽略的记忆,那些飘飘欲仙的片段,不是只有单纯的生理反应还有外界的刺激,是毒/品。
他手机里还存着柳莹的联系方式。
齐远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技术好,留着联系方式方便能约下一次。现在一想,原来是怕他毒/瘾发作时找不到人买毒/品,特意给的路子。
想起当时沾沾自喜的自己齐远就觉得蠢,他目眦欲裂的眼神晦暗不明,手握成拳恶狠狠的砸了下床板。
无能狂怒,已经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了。
齐远不傻,明白沾上毒的后果的是什么,他可没那个自信觉得,能凭借自身意志抗住摧毁那么多人的毒/瘾。
刚想到这儿,刚缓和没一会儿的胃又开始翻腾。齐远嘴里一阵阵的犯恶心,直接身体发软的爬在床边吐了,把之前没吃几口的泡面吐了出去。
吐完的齐远不见舒服,他重重的摔回床上蜷缩起身子,双手攥着衣领大口呼吸,发黑的眼前幻觉般浮现出秦女士被货车撞飞的场景。
齐远神经质的露出笑容,没一会儿又变成惊惶,他看到一枚金属子弹穿过“齐远”的眉心,视线缓缓扩大周围都是警察,扣动扳机的人也穿着警服。
而他穿着囚服跪在正中央,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齐远没由来的呼吸困难,他手握拳用力的捶着左胸心前区位置,好像这样就能让焦虑飞快跳动的心脏恢复正常。
“啊啊啊——”
齐远痛苦难耐的嘶吼着,覆着红血丝的眼球凸出,口水顺着干裂的唇缝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被炼狱里的恶鬼分食的小人,身体被牢牢的挟持住不得控制。那些恶鬼无情的撕扯着他的身体,然后贪婪的张着利齿吞下。
齐远瞪大的眼睛只有惊骇恐惧。
撑不住的他抓起一旁的手机,体内叫嚣的欲望快要将他吞噬,牙根紧咬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手指颤抖无力就要抓不稳手机,终于艰难的翻出那个号码。
齐远咬肌鼓起,没有一丝停顿的按下去。
嘟嘟嘟……
电话接通。
——
意料之中,齐远没能抵抗住足以摧毁人心智的毒/瘾,令他最终走向死亡的欲望。
也可以说,很多人都抵挡不住,不然,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因为吸/毒而家破人亡的人呢。
柳莹那天留下联系方式,也是狐酒交待的,万一齐远没有获得毒/品的来路,生生忍了下去,或者找了别的路子买家不在她的视线下,那可就不好玩了。
她得亲眼看着齐远一寸寸被死亡吞噬。
柳莹接到电话也丝毫不意外,作为吸/毒者她当然尝过那种滋味,比让人剥/皮活剐了还要难受。
挂断电话后,柳莹迅速收拾好带上一份毒品,心情雀跃的朝着齐远的出租屋出发。
马上就能得到一笔钱柳莹能不高兴,尤其是她很需要这笔钱。
柳莹到了齐远的出租屋门外,但她没钥匙,只能等着屋里的齐远自己打开门。
柳莹妩媚多姿依在门边,悠哉哉的看着自己精致的美甲,颇有耐心的等着齐远给她开门。
而齐远心理生理都煎熬无比,他挣扎起来身体狼狈的跌下床。身体无力发软只能一点点的在地上爬,齐远双眼通红的盯着那扇门,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身为人的情绪。
只剩欲望,在地上爬行的他,就像一头未曾驯化的山林野兽。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柳莹注视着靠在门后的齐远,他表情贪婪吸入毒/品后的几秒后,整个人宛如溺水的人乍然被救了上来,徒然放松。
颤抖的手指也随着毒/品的吸入渐渐平静下来,但双手握着烟枪的手指依旧用力到发白,看起来十分珍惜手中的烟枪。
就好像如果这时候有人去抢,齐远会立刻护住烟枪疯魔了一样去攻击那人,甚至是像野狗护食似的撕咬啃踢。
那张颓废邋遢的脸上尽是痴迷与癫狂,但微阖的眼睛里却是舒爽和一种劫后余生的爽快,仿佛他吸入身体里的不是要人命的毒品而是救命的东西。
柳莹盯着被欲望支配的齐远,那双魅人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复杂。
她也不是对齐远感到愧疚,就是对眼前的场景感到厌恶。但转念一想,又自嘲的笑了,自己捧着烟枪快活的时候,说不准比齐远还要丧失人性且疯狂。
毒/品吸完,齐远仰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之前一直空虚焦虑内心此刻渐渐涌上兴奋,激动的如同结队的海浪一般扑来,从他嘴角满足高高咧起的弧度,不难看出齐远内心正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兴奋劲过了,随之难题也就来了。
齐远爬起来,背佝偻着坐在地板上,他看向靠在破沙发边的柳莹,冷艳的女人指尖夹着燃起的香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回想起之前煎熬的感受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齐远心里愤恨交加,一种强烈的不甘笼罩在心头。
他不想放过这个女人,但想起之前毒/瘾发作的体会,齐远不得不将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他还想要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