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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灯笼花”的堂哥头一年就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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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笼花”先因病,未能参加第一年的民师转正考试,后因参加民师培训班,又没参加考试,后悔不已。

    但她的堂哥高登儒,却首次考试得了高分,成功转正了。

    对于他的首战取胜,人们不感意外,说那是必然结果。

    大家为什么这样说?艾华心里早有答案。

    因他记得,“灯笼花”曾兴味盎然地介绍过她的这位堂哥。

    那还是艾华在松树沟时,“灯笼花”道:

    “我们家族里,有一位堂哥,还真让人佩服。不说别的,就他那义薄云天,就够感天动地了。”

    “你有这样的哥哥吗吗?”艾华惊奇地问。

    “当然啰,可以说是我们高家值得骄傲的一个人。”

    “哦?”

    “我父亲高贤发是贫农,而我的堂哥解放初划为中农。”

    “他们弟兄俩还不一样吗?”

    “是不一样。听我父亲说,这因为,我爷爷高文河弟兄两人,都继承了些祖上田地。

    但一次火灾,把我爷爷家的房子烧了个净光,只得卖掉些田地,重建房子,购置家具用品。”

    “是的,水火无情啊!”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遭遇火灾还不算完,因家里财产损失大,我爷爷气不过,得病身体垮了。

    他常年不能岀门,还要服药,家景一年不如一年,临到解放前的那几年,将田地全卖掉了。”

    “天有不测风云。”

    “而同样分得祖上一份财产的我大爷爷高文彩,既满腹诗书,又靠省吃俭用、勤劳苦干积了些钱,解放前的那两年,买下了一些田地。

    “后来,我爷爷高文河成为贫农协会主席,我父亲高贤发也当上了大队干部。”

    “这我知道,你父亲是大队的副支书嘛。”

    “高文彩的孙子,我的堂哥,那个首次转为国家正式教师的高登儒,家住十里外的黄家湾生产大队。”

    “叔伯兄弟还没住一个队,离那么远?”

    “那是因为失火后,我爷爷从老屋那边搬过来了。

    你信不信?我登儒哥有个‘讲究人’的雅称,远近有名。”

    “是吗?”

    “说起这绰号,他不是轻易得来的。”

    “对,凡是绰号,都有来历。”

    “‘讲究人’身材瘦长,走路慢慢悠悠、四平八稳。

    他做人处事礼节周到,讲面子,重情份。

    虽不善言词,为人却无半点儿曲曲弯弯,说的与做的一样,心底里透亮得如同水晶。”

    “是个好人!”

    “不仅是因为这些,给他起的雅号,原因还在后面呢。”

    “就这些评价已经很不错了。”

    “几十年来,我堂哥‘讲究人’遇到不少波折。”

    “他受到歧视吗?”

    “没有啊,别人谁也没小瞧他,但他心里郁闷。”

    “这是自找烦恼。”

    “你不知道,幼时的我登儒哥就极聪颖,他从小学考上中学,又从初中考上县上的高中。

    由于极有天赋,学习成绩特好,尤其擅长数理化。加上读书勤奋,临了高考,他的成绩在贤城名列第三,人人都认为他一定会上很好的大学。

    但结果,他不仅未接到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连一般院校也与他无缘。”

    “怎么会这样?”

    “你没听人说,啥事都怕凑到一起。我登儒哥一直和母亲在农村生活,他父亲高贤成在市第三中学任校长。

    不幸的是,他父亲犯了经济上的错误,免了职务,当起了教工,不能教学了。

    偏偏在这一年,我登儒哥高考。

    在对考生进行政审时,发现他父亲犯错误受处理的事,使他上大学的梦变成了泡影。”

    如果不是因父亲,他肯定会被录取的吧?”

    “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也怪不得学校的招录人员,谁也不愿承担责任。”

    “嗯。”

    “他只好丢下了笔杆,回到了老家拿起了锄把子,在队里劳动挣工分。”

    “是个人才,可惜了!”

    “后来,他失去了父母双亲,过早地承担起家庭的重担,负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用稚嫩的肩膀支撑门户。”

    “那不更可怜?”

    “是呀,面对这样的生存环境,他以不屈不挠的毅力,与命运抗争。就像一颗被巨石压着的竹笋那样,顽强挺立。”

    “你好会比喻。”

    “在妹妹面前,他总显出成熟和坚强,显出男子汉的气慨,显出当哥哥的可靠厚实,让妹妹感到安全。”

    “真难得这样的哥哥。”

    “出生于书香门第的他,颇爱读书,家父遗留下的古籍,被他反复地读过,把中国的传统文化和传统道德溶进了血液里。”

    “是个读书的料。”

    “生产队里劳动他是一把好手,妹妹要上学,就将她送到十几里外的桑树林小学校里。

    他用卖鸡蛋换来的钱,先给妹妹买新褂子,好让她能在人前走,不让人说谁谁家的女子(女儿的意思)没有了爹妈多可怜。”

    “有志气啊。”

    “而他自己,则用棉花换几匹白土布,染了蓝色,送到自家屋里的嫂子那儿,央她手缝一身衣服。”

    “宁愿苦自己。”

    “尽管衣着土气,但他还是洗个干净,收拾个利索。他要靠自己换得一个像模像样的生活。”

    “是讲究人。”

    “这算什么?小事一桩,还在后面呢。庭院杂物,他天天清理。家具不多,但摆放得有条理,还养了一只肥胖的大白猫,好看又温顺。

    他爱猫,常常捕捉些鱼虾来喂它,偶尔到集上去买一回肉,也割下一些来,让猫儿先解解馋。

    在他感到寂寞时,就逗着白猫玩。”

    “猫养好了,是能解解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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