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圆眼”想吃天鹅肉

    “可惜了，哑巴当年没上过学。”小荷遗憾地说。

    “圆眼”立即接过小荷的话头说：

    “若我们这偏僻农村教育条件好，他哪怕只上个小学，有了文化，还不是与大家一样，儿女成群，过幸福日子？”

    小荷说：“是啊，农村教育可是大事。那时，咱这生产大队若多建些教室，多派来些老师，就好了。

    就说那个哑巴吧，上课听讲虽有困难，但若遇到好校长，好老师，收这个特殊学生，对他的成绩要求不高，能学认些字，写些字，就方便他后来的生活了。”

    她转脸问艾华，说：“你不是说过，你父母曾收过特殊学生，是么？”

    艾华这才说话，道：“是的，还教过成年人哑巴呢。”

    “公子哥”说：“这怪不得学校，咱队离学校远，就是不聋不哑的孩子，也难全部进学校，教室装不下嘛。”

    “圆眼”说：我还不是哭闹着，让母亲带我去，老师才让我加上去，进课堂的，还自己带板凳。”

    小荷说：“那个时候刚解放，就是困难些。”

    见小荷又接自己的话，“圆眼”更来劲儿了，说：

    “小荷花花说得对，多建教室，多收学生，孩子们全部入学，达到百分之百。让哑巴进课堂，算是做善事，积功德，最好不过。”

    “公子哥”说：“那时咱大队没办初中，只有公社古渡岸有一所。离我们家又远，就是近我也考不上，竞争太激烈。”

    “圆眼”说：“是的，每年，公社的中学满共招个百十名学生。咱这个大公社，能进初中的，百里挑一呀，哪有我们的份？”

    “公子哥”说：“所以，我们俩才落个小学文化。”

    “圆眼”对小荷说：“农村人，不像你们知青，都是初中高中毕业的，跟我们说话都带文化味，就是不一样。”

    “公子哥”道：“知足吧，你不知比文盲哑巴要强到哪去了。

    给你说对象，还挑来捡去的，还想什么样子的妞呢，吃天鹅肉吗？”

    “圆眼”听他这话里有话，说：

    “天鹅肉谁不想吃？只要肯努力，能坚持，总有一天会有天鹅飞进家门的”。

    小荷心里想笑。

    “公子哥”道：“哈哈！刚才你还说自己小学文凭呢，那是‘癞蛤蟆’文凭，比起‘天鹅’文凭来，差远了。”

    “圆眼”说：“想归想嘛，想都不敢想，还能成功么。”

    “公子哥”说：“你呀，就像咱们‘大事队长’说的：胡思乱想耽误瞌睡！”

    “圆眼”：“那我天天像木头人似的，有啥意思？”

    “公子哥”说：“你还是找邻村里的那个‘一支花’齐妹妹吧，不比咱队里的‘一支花’差多少。”

    “圆眼”说：“这你也知道？怕是媒婆田珍告诉你的吧，我也没找她介绍过对象。”

    “公子哥”说：“反正我知道。那个‘一支花’不过是文化浅点，才上小学三年级。”

    “圆眼”笑道：“三年级不三年级的，倒无所谓。就是大学生，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

    呃，‘公子哥’，我个人的终身大事，不让你管。你只算计好，给丈母娘送点莲藕去呢，还是送几条鱼，千万别掂几盒城里的鸡蛋糕、枕头酥点心什么的送去，那要花钱买，亏大了。”

    “公子哥”道：“这也不需要你参谋。我觉得吧，咱大队学校应该扩大些，房子整好些，桌凳再添置些。”

    “圆眼”道：“想让你家铁蛋儿上课条件好是吧？那需要钱呀，你出吧！”

    “公子哥”道：“真要号召，大队的社员们都帮一把，我愿出一斗半稻谷。可以吧？

    “圆眼”道：“还是你会算计，支援两整斗的稻谷不行？给你起的绰号真不假，够滑的。”

    “公子哥”道：“呃，我们聊点正经事。听说咱天水沟山后大队的砖瓦厂那儿，要建中学，不知道是真是假？”

    “圆眼”道：“小学校里都还差不少设施呢，还有钱盖中学，想的美。”

    “公子哥”道：“我想的很现实，不像你，想天鹅。”

    “憨子”任自乐道：“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还说，前面有骑马的，后面有拉车的，咱骑毛驴不错了。”

    众人说：“对，对！”

    “憨子”继续说：“你们是天天吃饭撑的，想到云彩眼去了。干好活，挣工分，有饭吃，就行了。”

    “园眼”他们一群人大笑起来。

    放下“哑巴”、“天鹅”什么的话头不提。单说那天下午，放工时，小荷与琼枝商量，今晚一定要把艾华约出来，到稻谷场上的槐树下说说话。

    琼枝积极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