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再遇杨叛儿
一行人走进雍闲堂,天宝、阿蛮坐在正座,后裕定等族长坐在两边。靓丽的女子端茶桌进来,坐在天宝等人身边,为其斟茶。
“三舅从哪里来?”裕定问。
“我从会稽来,要去丹阳。在百瀑谷上船后,船家突然调转了方向,要暗杀我。我们杀死船家,向西驶来,竟到了这里。”天宝说。
“三舅去丹阳,可是为李隆基办事?”裕定问。
“正是。”天宝说。
“三舅可知李隆基是姥娘的仇人?”裕定问。
“知道。”
“那三舅还帮李隆基?”
“这里面的事情,岂是你们问的?岂是你们懂的?”天宝说。
后裕定、杨枝水等人忙点点头。
“那丹阳的事情急不急?”杨枝水问。
“丹阳的事情不急,但我急着回长安,有别的事情。吃完饭就走。”天宝说。
“住一夜吧!让我也见见那个策儿和叛儿。”阿蛮说。
众人又笑了起来。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走进来,向天宝、阿蛮磕头行礼:“小女子杨叛儿向三舅、三妗子行礼!”
天宝见了杨叛儿,正是白门酒坊的那个,心里虽然惊慌,但依然笑着问:“她就是叛儿?”
“上次三舅来,叛儿走亲戚去了。这次叛儿在,就让叛儿服侍你吧!”杨枝水笑着说。
“长得真是俊俏!”阿蛮说。
众人又笑了起来。
“三舅先去西雍院洗漱,一会咱们吃酒。”后裕定说。
天宝应诺,随叛儿来到西雍院。
叛儿打来洗脸水,天宝、阿蛮洗了脸。天宝见四下无人,悄声问:“你的伤真的好了?”
叛儿点点头。
“那晚上,吓死我了。”天宝心有余悸地说。
“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在。”叛儿愧疚地说。
“是不是你知道紫烟是禽子派,以为李白也是禽子派?”天宝问。
“怎么,紫烟是禽子派?”叛儿惊恐地看着天宝,问。
“紫烟临死前,写下了杀害他的人是左入竟。若她不是禽子派,她怎么知道左入竟?”天宝说。
“禽子派的事,千万不要说了。那晚上,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便对你说了那句话。谁知道,姥娘派了族长在凤台山下等着我。见我投江,忙将我救上来,捡了一条命。”叛儿说。
天宝望着叛儿惊恐的表情,突然明白:那晚上的事,杨枝水、后裕定他们并不知晓。很有可能,上官婉儿也不知晓。心里暗自庆幸:在雍闲堂,没有揭露叛儿。
天宝忙点点头。
“告诉李白:杀他的,是少林派。”叛儿趴到天宝耳边,悄声说。
天宝惊恐地看着叛儿。阿蛮惊疑地看着两人。
“三舅,真的是你吗?”
策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天宝忙走到屋门口,策儿已经来到。见真是天宝,进屋来,抱着天宝,呜呜哭了起来。
“三妗子在呢!你哭什么?”叛儿从卧室出来,对策儿说。
策儿一愣,问:“三妗子也来了?”待看清是阿蛮,眉头一皱,问:“咦,怎么换了?”
“她叫阿蛮,是我的女客。阿灿不是的。”天宝笑着说。
“我就知道,你对阿灿极好。不然,策儿也不会认她是三妗子。”阿蛮说。
“三舅,我给你惹祸了。”策儿不好意思地说。
“这是什么祸,她逗你呢!”天宝笑着说。
阿蛮、叛儿不由笑了起来。
策儿说酒桌已经备好了,她来喊三人去吃酒。叛儿到左边的卧室,取了琵琶,与天宝来到雍闲堂。
酒宴上,叛儿表演了长巾弹琵琶的绝技。阿蛮看了,啧啧称奇。阿蛮表演了《秋月舞》,众人看了,也是叫好连连。
清晨,裕定给天宝送来金饼。告诉天宝,他派人送天宝去丹阳;办完事情后,乘船到山阳;由山阳再乘船,经大运河到洛阳;从洛阳再乘马,返回长安。
天宝赞同。天宝、阿蛮辞别裕定、叛儿等人,向丹阳而来。
天宝、阿蛮到达篱门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天宝、阿蛮辞别船家,登岸向长干里走来。
来到瓦官南巷,天宝依然住进白门酒坊。艺伎带两人上楼,安排了客房。两人洗漱一番,下楼吃酒。
天宝警惕地观察着酒坊里的人。见没有可疑之人,吃罢酒后,两人回到客房。峳峳像狸猫一样,趴在地上,眯着眼睛,在等着他们。
天宝、阿蛮跪在峳峳面前,看着他。
“开善寺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做好了准备。你们还敢去吗?”峳峳问。
“开善寺的方丈至和,是冷月派绿影莹的首座。他知道的信息一定很多。这是我们破解冷月派唯一的办法,必须要去!”天宝说。
“你能想到这点,难道冷月派想不到吗?”峳峳依然眯着眼睛,问。
“他们自然会想到。莫非他们不怕?或者有意为之?”阿蛮问。
“他们就是用至和为诱饵,利用你的好奇心,引你上钩。”峳峳说。
“莫非他们有把握杀死我?”天宝惊疑地问。
“九尾狐参与了,并且是个高手。你们两个不是他的对手。还去吗?”峳峳睁开眼睛,看着天宝,问。
“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若死在九尾狐手里,今辈子也值了。好多人还没见过九尾狐呢!”天宝笑着说。
峳峳、阿蛮惊诧地看着天宝。
“你有办法脱身?”阿蛮问。
“没有。可不与高手过过招,怎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天宝说。
“找死呢,小昏头?不行,我们不去开善寺了!我的屁股刚好,可不能让你涉险!这是大阿娘说的。”
“有峳峳在,你害怕什么?还说我是小昏头。”天宝笑着说。
阿蛮诧异地看着峳峳,问:“你帮我们?”
“我帮你们,可救不了你们。这次,他们用的是阴疑阳战计。”峳峳说。
“何为阴疑阳战计?”天宝问。
“阴阳结合,虚实结合。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阴阴阳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给你布了一个天罗地网阵。”峳峳说。
“如何破解?”天宝问。
“无法破解。打铁要靠自身硬。要破这个局,全凭你自己的本领。”峳峳说。
“那你呢?”阿蛮着急地问。
“我们三个不能在一起。若是这样,他们就会全力将我们围困。哪怕我们杀死他们,冲出来了;他们见败局已定,也会护着至和转移;你前功尽弃……”峳峳说。
“我们兵分两路,分头寻找至和。冷月派和九尾狐也必分成两派,来围困我们。我和阿姐缠住至和,不让他逃跑。你快速消灭围困你的人,赶过来帮助我们,抓住至和。”天宝说。
峳峳点点头,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开善寺大吗?”阿蛮问。
“比咱们的剑器行还大呢!”天宝说。
“屋子这么多,谁知道至和藏在哪里?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寻找,别说与他们打斗,就是累也把我们累死了。不若我们易容成开善寺的僧人,混在他们中间,找到至和藏的屋子。”阿蛮说。
“这种伎俩,对付凡夫是可以的。对付九尾狐就是自讨苦吃。放弃幻想!最笨的办法,就是最有效的办法。带上我给你的紫巾”峳峳说。
阿蛮诧异地看着峳峳,从背袋里拿出紫巾,扎在腰上。
“咱们现在就走?”天宝看着峳峳,问。
峳峳点点头。
阿蛮将房门关死,打开窗户,峳峳纵身跳了出去。阿蛮让天宝跳下去,自己将窗户掩好,也跳了下来。
峳峳的身子变的麋鹿一般大。天宝、阿蛮跃到峳峳的背上,沿着巷子,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