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鞭刑
天宝、霜青回到梅园。大贤殿里,公孙大娘与弟子们吃酒正酣。玉环给公孙大娘准备了点心,让阿蛮送回来。阿蛮得知霜青陪天宝去了李相府,不由埋怨雨泽。
蝉羽安排人给两人安排酒桌。仙环把留给两人的点心拿出来,让两人品尝。
吃着酒,霜青把天宝在渤海国中毒的事说了出来。
公孙大娘听了,大怒。令玄风、至雨将阿蛮、雨泽、天宝带到红梅阁去;令厚霜把住殿门,不得任何人出来。自己取了马鞭,来到红梅阁。
公孙大娘令玄风、至雨将三人的裤子退下来,趴在木板上,每人抽了十鞭,打的三人鲜血淋淋。
至雨忙拿伤药过来,为三人敷药;然后把三人抱入影静院。
“十四郎,忘记在石城,谢婆如何训斥你了?不让你涉险,她说的明明白白,怎么就改不了呢?你不想想,若你出了事情,让师父怎么活?师姐们怎么活?”玄风说。
“二师姐的话,天宝记住了,以后再不敢了。”天宝说。
“雨泽、阿蛮这顿打不亏。十四郎小,你们也小?就你们做的这些事,打死你们都不多。”至雨说。
雨泽、阿蛮呜呜哭了起来。
“别哭了,过几天就好了。从小到大,没见师父发这么大的火,吓死我了。”玄风说。
仙环闻听天宝挨打,不顾厚霜阻拦,跑过来相看。见天宝的屁股鲜血淋漓,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八姐,打的时候疼,现在不疼了。”天宝看着仙环,强挤笑容,说。
“屁股都打烂了,能不疼?”仙环哭着说。
“八姐,你也别哭了。十四郎这次,是真的该打!”至雨说。
“打阿蛮、雨泽就够了,何必打十四郎?”仙环说。
“是他做的事,连累了我们,为何不打他?”阿蛮说。
“你们两个人,还拦不住他一个?定是你们怂恿他去的!”仙环说。
“老天啊!还讲不讲理啊!”阿蛮又哭了起来。
风娟进来,看了三人的伤势,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别哭了。李仙人他们就要回来了,莫让他知晓。”风娟说。
“那我还是到大贤殿等他吧!”天宝说。
“你能坐?”仙环问。
“那就跪着吧!”天宝说。
“以后还敢不敢涉险?”玄风问。
“不敢了。”天宝说。
“嘴是很甜的,来到事上,就把控不住自己了。”至雨说。
“哎呀,十四郎都挨打了,你们还说他。”
仙环说着,抱起天宝,来到大贤殿。
“怎么把他抱过来了?”公孙大娘问。
“担心谪仙人回来相问,天宝不想让他知道。”仙环说。
正说着,李白来到。见天宝回来了,高兴万分。
“五哥,我急着往回赶,屁股磨破了。就不站起来与你行礼了。”天宝说。
李白哈哈大笑,说:“自家兄弟,哪有这么多礼?能吃酒就行。”
“吃酒倒不碍。”天宝说。
三人哈哈大笑。
蝉羽等人端酒桌上来。众人对诗联句,好不热闹。仙环见天宝谈笑自若,心里想:他与我一样,都是有苦自己咽的人。
“这次,你去了哪里?怎么这么长时日?”李白问。
天宝把事情的经过,说给李白。
“这次打了胜仗?”李白问。
天宝把杀死大武艺的事情说于他。
李白听了,啧啧称奇。
“来到长安后,我几次对圣人说:要去鄯州,帮助皇甫惟明夺回石堡城。可圣人就是不准。”李白失望地说。
“这是为何?”公孙大娘问。
“圣人让我尽快熟悉朝廷事务,加快实施国库增收。这两年,关中、关东旱涝不断,已经动用内库的银两赈灾。圣人也难呢!”李白说。
“五哥可想到了破解之法?”天宝问。
“我早已向圣人提出建议:开漕运,减车夫,鼓励国民开荒种粮,此事就能破解了。”李白说。
“如此好的计策,圣人为何没有推行?”公孙大娘说。
“李相说,疏通漕运,钱从何来?车夫去开荒,天下粮草何人运输?说来说去,走入了死胡同。”李白说。
“国计民生,国之大事。李仙人是宰相之才,理应为皇帝分忧。石堡城之事,让边疆将士去做也就是了。”公孙大娘说。
“这些年来,我常常自叹怀才不遇,英雄无用武之地。今日圣人给了我舞台,我却不知如何把这台戏唱好。”李白说。
吃罢酒,众人走后,仙环要抱天宝去看静院睡。公孙大娘不准。让鹨儿陪仙环去歇息,千万不能再哭,以免再伤元气。仙环应诺。
公孙大娘让玄风等人歇息,然后把天宝抱过来,放到腿上,说:“还疼吗?”
天宝摇摇头,说:“不疼了。”
“和大阿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公孙大娘问。
天宝把想去渤海国探望伯禽、平阳的想法说给公孙大娘。
“在戴天山,雍尊师怎么和你说的?”公孙大娘问。
提到雍尊师,天宝突然想起那日在太真观,阿仙让自己说谎的事情。阿蛮告诉公孙大娘后,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向她解释。如今公孙大娘问起,天宝忙说:“大阿娘,雍尊师真的死了。”
“怎么?这是怎么回事?”公孙大娘疑惑地问。
天宝便把那日阿仙让自己说谎的事,告诉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点点头,说:“这就对了。阿仙就是引玉真公主去看天书,她好知道藏书的地方。这件事,就不要和阿蛮说了。”
天宝应诺。
“伯禽、平阳既然是文思禅师亲自安排,你为何还要去渤海国涉险?”公孙大娘问。
“自从东岩子告诉我,说紫烟是禽子派;我就想:是谁发展的她呢?不是许自然,也不会是许文思,那就只有北龙泉了。”天宝说。
“你查这些事做什么?屋婆怎么嘱咐你的?”公孙大娘问。
“不许我调查禽子派。她说雍尊师都不是禽子派的对手。”天宝说。
“那你为啥不听话?”公孙大娘问。
“我要完成孟夫子交给我的事情啊。我想,只有找到紫烟加入禽子派的根源,才能找到杀害她的凶手。”天宝说。
“结果呢?”公孙大娘问。
“被人家识破了。”天宝说。
“江湖险恶,你以为说着玩呢?记住这个教训。替紫烟报仇,本身没有错;但不能挂在嘴上,显露在行动上。要藏在心里,从不经意间获得线索,一招毙敌。屋婆告诉了你禽子派,却不让查禽子派,就是她知道禽子派的厉害。以后,再不可与人说起禽子派。”公孙大娘说。
“大阿娘,平阳伯禽不在渤海国。”天宝说。
“怎么,不在渤海国?那他们去了哪里?莫非那天晚上你们去偷听,被文思禅师发觉了?故意说给你的?”公孙大娘说。
“我和少娘说了,她也这样认为。”天宝说。
“天宝,遇事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啊!这次,是真的吓着大阿娘了。”公孙大娘说。
天宝点头应诺。
霜青悄悄地进来,怯怯地看着天宝。
“阿蛮和雨泽呢?”公孙大娘问。
“吃完饭,又哭了会,睡着了,”霜青说。
“谁陪着她俩?”公孙大娘问。
“是三师姐和九师姐。”霜青说。
公孙大娘应诺着。霜青把天宝接过来,放到炕上,给他脱鞋、脱衣。
“十四郎,你不会恨我吧?”霜青说。
天宝笑笑,说:“那会呢!”
霜青这才舒心地笑了。
清晨,公孙大娘来到影静院,见阿蛮、雨泽趴在炕上,眼睛哭的像铃铛似的。心里不免有些懊悔。
“还疼吗?”公孙大娘问。
“大阿娘,你也太偏心了。打的我俩重,打的天宝轻。”阿蛮说。
“天宝皮嫩,我一鞭子下去,血就流出来了。我自然心疼,只能把气撒到你俩身上。我就是要你们记住,保护天宝,是浑脱派每个人的事情。”公孙大娘说。
“为什么?就因为他是男的,我们是女的?”阿蛮说。
“你说出这种话来,就说明我打的还是轻了。天宝属于浑脱派吗?以后你就明白,多少人要靠天宝活着呢!”公孙大娘说。
阿蛮听了,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