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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乐极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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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梅园,雨泽拉着天宝来到公孙大娘的屋里,说了今日见到的建宁王李倓,就是江陵卧龙酒坊的高鼻秀目男子。

    “你没有看错?”公孙大娘惊恐地说。

    雨泽坚信地点点头,说:“想了半天了,没有错。记得当时,那句‘二岗的伤势如何’这句话,就是他说的。”

    “看来,太子也参与抢夺天书了。”公孙大娘说。

    “我更担心他们是冷月派。”雨泽惊恐地说。

    “永王是冷月派,建宁王再是冷月派,那天宝的处境,就更危险了。以后你俩出门,要格外小心。”公孙大娘说。

    “今天你说的话,太惹祸了!怎能说识的他们?”雨泽训斥天宝说。

    “咱和他不认识,他们不照样杀咱们?”天宝说。

    “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在女娲庙,李仙人走在前面,可那个链子锤却向你打来。若不是孟大哥舍身相救,也许他们的计谋就得逞了。”雨泽说。

    “可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冲着五哥去的。”天宝说。

    “这就是他们的狡猾之处。”雨泽说。

    想起女娲庙激战,天宝想起了孟浩然,心不由沉重起来。

    “如此说来,他今日来见你,绝非偶遇。那他们又想做什么呢?”公孙大娘面色沉重的说。

    “莫非他知道了我内谒者的身份?”天宝说。

    “不可能。你的身份,咱们家里,只有咱们三个知道。皇宫里,只有齐国公、皇帝知道。其他人怎么知道?”公孙大娘说。

    “天宝,你还不想隐瞒谁?今日说出来,师父好提防!”雨泽说。

    公孙大娘看着雨泽,点点头,说:“还想告诉阿蛮吗?或者阿仙?”

    “不了不了,就咱们五个知道吧!谁也不能告诉了。”天宝忙说。

    公孙大娘点点头,说:“这个女艾,来的奇怪。我暗中观察,此人练过功夫。走路轻,反应灵,不简单呢!”

    “让我和天宝去查查她吧!”雨泽说。

    “你们先听少娘安排吧!”公孙大娘说。

    夜里,天宝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把李惔化成两卦,放入九宫格中。在脑子里推来推去,都是:妖王,三九。天宝烦躁,坐起来,用力地打着火镰,想点燃油灯。

    “我来吧。”不知何时,雨泽早坐在天宝身边。见天宝一时点不着油灯,接过火镰,说。

    点亮油灯,天宝下炕,穿上勾履,就要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雨泽警觉地问。

    “我想出去走走。”天宝看着雨泽,说。

    “不行。菊园的怪声还没消除,少娘都不许你夜里出去。”雨泽说。

    “那去看看麻雀,如何?”天宝说。

    “麻雀也睡觉呢!何必打扰他们?”雨泽说。

    “也许有我们这样的呢!”天宝笑笑,说。

    雨泽无奈地摇摇头。

    刚打开屋门,一只麻雀飞了过来。天宝忙伸出手去。麻雀落在天宝的掌心,喳喳地叫着。

    “那你叫小仙好不好?”天宝问。

    “怎么,真的成功了?”雨泽惊喜地问。

    天宝点点头,依然听麻雀喳喳地叫着。

    “你对他说,交朋友,情义最重。无情无义,卑鄙无耻。”天宝说。

    麻雀点点头,扑啦啦飞走了。

    “麻雀说啥?”雨泽好奇地问。

    “她说,还有一只麻雀,想做我的朋友。可又害怕哪一天,我生气了,把他吃了。”天宝笑着说。

    “那为何叫小仙,不叫小蛮?”

    “下一只就叫小蛮,再下一只就叫小泽。”

    “小泽你不许叫。我也要驯养自己的麻雀,他的名字就叫小泽。”雨泽说。

    “为何不叫小宝?”天宝疑惑地问。

    雨泽惊诧地看着天宝,羞涩地笑了,说:“也行。”

    再说杨钊,也是一夜无眠。早早起来,恭送李白上朝。然后,又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剑。裴柔把水烧好。杨钊沐浴一番,装扮一新,得意洋洋。

    吃罢饭,杨钊骑马来到通阳门。监门卫将他拦住。杨钊说自己是太真真人的阿哥,是她约自己来相见的。

    监门卫不敢怠慢,一面让杨钊把马拴好,一面急急报到里面。

    内侍牛贵儿出来,问了杨钊一些情况。见所言不虚,便让杨钊将佩剑解下,领他走入宫来。

    走进兴庆宫,杨钊顿时被巍峨的宫殿所震慑。走在宽阔的广场上,自己犹如一只蚂蚁。杨钊的身材,比牛贵儿高出一头。杨钊顿感不妥。忙躬下身来,低垂着头,极力压低自己的身子。

    走进太真观,牛贵儿领杨钊穿过夹道,来到后院。后院的正方也是一个高大的宫殿,上书灵宫殿匾额;东西两侧也是跨院。牛贵儿领杨钊来到西侧的效瑞院。

    效瑞院的正殿是仙雀殿,西侧是白鱼殿。牛贵儿领杨钊走进白鱼殿,杨玉环已经等在那里。

    走进殿来,杨钊顿时慌乱,昨晚忘记了问李白,见了这个小妹,该不该给她行礼?如何行礼?想到这里,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玉环坐在卧榻上,冷目注视着杨钊。

    慌乱之际,杨钊不由自主地跪倒,磕头行礼,说:“飞灵派鲸头鹳杨钊,拜见太真真人!”

    玉环听李白讲了杨钊,嘴上虽损,但心里暗暗得意。自己的阿哥,毕竟是文武全才的英雄。普天之下,能成为张九龄门生的,毕竟凤毛麟角。

    谁知今日见了,杨钊竟是耸肩驼背,举止猥琐。与李白所说,相差万里,不由大失所望;厌恶之感随之涌上心头。

    她两眼看着杨钊,也不说话。杨钊脑子里一片空白,不住地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越想越心慌,越心慌越颤抖,越颤抖越汗流不止……

    “你三番五次要见我,何事?”终于,玉环问。

    “恳求太真真人帮忙谋求差事,养家糊口。”慌乱中,杨钊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真真的好笑,来道观里谋差事。莫非你要出家做道士?可我这里不收弟子。仆役也是不缺,真真帮不了你。”玉环说。

    杨钊听了,万念俱灰,噎的半天回不过气来。

    “你还有事?”玉环问。

    “从益州带了些物产……”

    “你自己留着吧!我这里什么都不缺。退下吧!”

    杨钊连忙谢恩,起身退了出来。走到门口,一不留神,被门槛绊倒,摔倒在地。

    牛贵儿见了,忙将杨钊搀扶起来。

    杨钊满脸是土,鼻青脸肿,嘴被跌破,尴尬不已……

    望着杨钊的背影,玉环深深地叹口气……

    保宁坊

    一家人正焦急的等待着。见杨钊神色狼狈地回来,甚是失望。

    “嘴怎么破了?莫非她还吃你不成?”碧环问。

    “是我自己神色慌张,心不在焉,跌倒摔的。”杨钊笑着说。

    “自家小妹,何必慌乱?”裴柔劝慰说。

    “你们不知当时的情形。在飞灵寺,我历险无数,也没像今日这样心神不定。”杨钊说。

    “就是说,她不认咱们了?”碧环失望地问。

    “不是不认,就是生疏了些,说话刻薄了些。”杨钊忙说。

    “她从小离开咱们,生疏也是应当的,莫怪她。”凤环看着碧环说。

    “一路上,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管怎么说,我是谪仙人的门生,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杨钊说。

    “若今日谪仙人回来,还是让他想办法吧!咱们再不去求她,自讨没趣。”裴柔说。

    “那日在二妓坊,主人少娘待我极好。徽儿、琴儿让阿嫂照看,我去二妓坊做艺伎!这样,也能帮衬家里一些。”碧环说。

    “这是什么话?阿哥十岁顶家,何时想过抛弃你们?她若帮我,咱们过的好一些;她不帮我,咱们日子紧巴一些。想想小时候,那时多难,咱不闯过来了?有阿哥在,就不会委屈了你们。”杨钊说。

    “可我们都长大了,依然不能为阿哥分忧,活着实在是没趣。”碧环忍不住眼泪流下来,说。

    “你阿哥在外挣钱,咱们在家抚养孩子。若他们其中一个能像天宝一样,飞黄腾达,不也是乐趣?”裴柔忙说。

    “孩子们上私塾的银两刚刚交了,要不咱去要回来?”凤环说。

    “那怎么行?谪仙人说的对,在长安,不读书识字,没有出息的。咱们难些,莫亏了孩子。”杨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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