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绿窗的口供
“终南山有这样的高手吗？”李璘自言自语地说。
“终南山越来越神秘。玉真公主到底收拢了什么人，我们无从得知。”张小敬说。
“玉真阿姑的心机，不在太平老姑之下。看来，真的要警惕她们了。”李璘说。
“那如何对付荣义公主，还请十六达吩咐。”贾舍人说。
“荣义来，一定住在刺史府。派人盯着点，看她们有何动静。”李璘说。
贾舍人应诺，告辞出来。
贾舍人来到太和坊，安排张五带人监视刺史府。张五应诺。
这日清晨，贾舍人刚刚洗漱完毕，张五就来报告：元丹丘带着军队去了天姥山。
“可看见荣义公主和那个薛蕴灵？”贾舍人问。
“渡口全是人，没有看到。”张五说。
贾舍人忙来告诉李璘。李璘听罢，不由冷笑起来。
“她们还是奔着天书来的。不要理她。”李璘说。
贾舍人也松了一口气，不再派张五监视刺史府。
元丹丘带着军队回来，待在刺史府毫无动静。贾舍人正暗自得意，张五来报：那个乞丐董大又来了。
贾舍人一惊，随即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和张五耳语一番，张五笑着安排去了。等把董庭兰关入地窖，贾舍人这才安下心来。
这日黄昏时分，司马嵩匆匆跑来。司马嵩神色慌张，脸色煞白，把贾舍人吓了一跳。
“出了什么事？”
“那个封常清和董庭兰，又来了。”司马嵩颤抖地说。
“不可能。”贾舍人惊悸地说。
“他们还是要了上次的厢房。绿窗、似花正在陪他们。”司马嵩说。
贾舍人听罢，倒吸一口凉气。
“上次，荷月提醒我，太和坊有奸细，我还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荷月的判断是正确的。”贾舍人说。
“太和坊的人，哪个没经过层层审查？怎么能混进奸细？”司马嵩困惑地说。
“也许进来时是干净的，进来后就叛变了。”贾舍人说。
“若是这样，那可太恐怖了。”司马嵩说。
“你告诉绿窗、似花，灌醉他们，留住他们。”贾舍人说。
司马嵩应诺着，去了。
贾舍人静静心，来到假山；打开地窖，发现董庭兰还在地窖中，不由欣喜不已。他想关闭地窖，看看假冒董庭兰的是谁？一道黑影闪过，他便停止了呼吸……
却说火拔归仁打开地窖，找到了早已死去的贾舍人。
“中毒死亡是无疑的，又是什么人给他下的毒呢？”火拔归仁对李璘说。
“不是毒镖、毒掌、毒箭之类的？”李璘问。
“我仔细检查了贾主人的身体，连个针眼都没有。应该是吃进去的毒药。”火拔归仁说。
“若是这样，就是内部人干的。莫非太和坊真有奸细？”李璘惊悸地说。
“若太和坊有奸细，十六达也要小心呢！以归仁之见，还是把貂儿叫来吧。貂儿心细，由她来侍候十六达，最是稳妥。”火拔归仁说。
“小敬回来后，让他去刘家坞，把貂儿悄悄接过来。”李璘说。
火拔归仁应诺。
送走阿蛮、荣义，李璘回到佛堂，不由唉声叹气。
“十六达，他们是九尾狐，咱们真的斗不过他们。”火拔归仁说。
“小敬和阿嵩被元丹丘抓住了。打草惊蛇，荣义抓不住了。”李璘说。
“你是说，九尾狐帮助荣义公主？”火拔归仁惊惶地问。
“不一定是帮阿义，但一定是痛恨我们。不然，就不会杀死贾舍人，给我们颜色看。”李璘说。
“莫非咱们在天姥山的事，严庄知道了？若是这样，十六达，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火拔归仁说。
李璘点点头，说：“等小敬把貂儿接来，咱们一起去丹阳。”
清晨，令狐潮把张小敬、司马嵩送了回来。张小敬告诉李璘：自己刚越过墙，就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已是在府衙大堂。
李璘告诉张小敬，九尾狐在刺史府。昨夜已经来过太和坊了。张小敬、司马嵩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惊悸不已。
李璘让张小敬悄悄把貂儿接来。张小敬不敢怠慢，匆匆赶往刘家坞。晚上回来，张小敬告诉李璘：貂儿和少娘、细娘同时失踪了。
“莫非遭了九尾狐的暗算？”火拔归仁说。
“也许是貂儿出卖了十六达，九尾狐才跟到会稽来。”张小敬说。
“小敬说的有道理。扎姑、虾姑的本领，咱们是见过的。若严庄变化成咱们的模样，貂儿还不是知道什么说什么？”李璘心悸地说。
“我们去丹阳吗？”火拔归仁问。
“飞鸽传书，问一下三达：太和坊如何安排？”李璘说。
火拔归仁应诺。
几天后，三达来了书信：让司马嵩做太和坊的主人；让张五去马嵬坡，做缀玉酒坊的主人。
张五说完，神色慌张地看着雨泽、天宝。
“说了一晚上，全是废话。还是把心挖出来，吃了吧。”天宝说。
“狐仙饶命！我说的都是真话！”张五说。
“可你说的都是废话。十六达在冷月派中是什么职位？三达又是谁？贾舍人又是什么职位？你们是绿影莹还是蓝应影？你一句也没说啊！”天宝说。
张五听了，顿时瘫坐地上，说：“太和坊属冷月派绿影莹，贾舍人是中班首。十六达是职位，他就是永王李璘。三达的职位比十六达高，但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那首座、大班首、小班首，这总知道吧？”天宝问。
张五惊恐地看着天宝，说：“在太和坊，我就是个仆役。来到马嵬坡，才让我做了酒坊的主人。冷月派的秘密，我知道的真的太少。”
“绿窗知道的多吗？”雨泽问。
“她知道的比我多。”张五说。
“西陂村我去过，全村的人都姓伍，没有杂姓。你的家，到底是哪里？”天宝厉声问。
“我是个孤儿，听抚养我的阿祖说，他是在路边捡到的我。我五岁时，有一个僧人，路经我的村。说我面带慧根，收我做了弟子。僧人把我送到金龙峡谷的玄空阁，习练武术。后来，我就去了太和坊，做了仆役。”张五说。
“玄空阁的方丈是谁？”天宝问。
“我没有见过方丈，但知道他的名字叫悟言。”张五说。
符水带着绿窗走了进来。
符水把一沓纸交给雨泽，说：“严郎，看看是不是一字不差？”
雨泽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绿窗，绿影莹的首座是谁？”天宝看着绿窗，问。
“丹阳开善寺的主持至仁。可是去年，他被一个叫金狎城的人杀死了。”绿窗说。
“金狎城是谁？哪个门派的？”天宝问。
“我们查了快一年了，也没找到这个金狎城；也无人知道他是哪个门派。这应该是个假名字。”绿窗说。
天宝哈哈笑了起来，说：“名字是真的，只是你们孤陋寡闻。现在的首座是谁？”
“狐仙知道金狎城？”绿窗惊恐地问。
“我就知道至仁是被梅花枝刺死的。”天宝笑着说。
绿窗顿时泄了气，说：“现在的首座是至和。是开善寺的主持。”
天宝正想再问江陵卧龙酒坊的事；突然，绿窗、张五身子发软，瘫倒在地上。
“这些，够应付李隆基的了。冷月派树大根深，慢慢查访吧。”火娘说。
“把她们送回去吗？”天宝问。
“已经有人顶替他们了。他们不能回去了。”火娘说。
“杀死他们？”雨泽问。
“先把他们带到大峪谷。你把绿窗的口供交给少娘，一切听少娘的安排。”火娘说。
天宝赞同。
清晨起来，火娘让雨泽、天宝回长安，她们回大峪谷。
来到二妓坊，天宝把绿窗的口供拿给少娘。
少娘看了一遍，说：“记住我说的话：婆婆的事，是风筝；冷月派，是风筝的线。绿窗的事，先不要对李隆基说。等我把口供整理好后，你再拿给他。”
天宝应诺。
“回去告诉公孙掌门，让她派两个人来。我有事情，让她们帮忙。”少娘说。
“让我和天宝去吧！”雨泽说。
“这些日子，李隆基一定还找天宝；让别人来吧。”少娘说。
回到梅园，天宝把马嵬坡之行告诉公孙大娘。公孙大娘听了，沉默不语。
“师父，天宝这个内谒者，还是不做的好。太凶险了！”雨泽说。
“这是我们能做主的？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天宝！”公孙大娘看着雨泽，说。
雨泽连忙应诺，把少娘的话告诉公孙大娘。公孙大娘点点头。
清早起来，公孙大娘把至雨、风娟叫到集贤殿。让她俩去二妓坊，随少娘出趟远门。两人应诺，骑马奔二妓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