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夜深沉
烂蛇头正在准备毒药，猛然间，屋里多了一位少女，大吃一惊。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烂蛇头惊恐地问。
“我就是你要杀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蓝药呢？”阿蛮笑着说。
“你，你不是阿灿！你，……”烂蛇头浑身哆嗦着，问。
“我不是阿灿，是浑脱派弟子阿蛮。把蓝药、解药交出来，饶你不死。”阿蛮突然恶狠狠地说。
吓得烂蛇头扑通跪在地上，高举着一个红色的陶瓶，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这是蓝药？”阿蛮问。
烂蛇头忙是是的点头。
“解药呢？”
烂蛇头起来，踉踉跄跄地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陶瓶，交给阿蛮。
阿蛮接过来，仔细地端详着，说：“你不会骗我吧？”
“不敢，不敢！”烂蛇头忙说。
“敢不敢，你亲自演练一遍，我自然信了。”
“这个……”烂蛇头一下子犹豫起来。
“怎么，你骗我？”阿蛮盯着烂蛇头，问。
“不敢不敢，我来试。”烂蛇头慌忙说。
“怎么用？”阿蛮问。
烂蛇头忙舀了一碗水，说：“放入一指甲盖蓝药，就够了。”
阿蛮打开红陶瓶，用小指甲盖挑了少许，用筷子搅匀，说：“喝下去。”
烂蛇头忙端起碗，一饮而尽。
“解药怎么用？”
烂蛇头又舀了一碗水，说：“放入同样的白药，就好了。”
阿蛮照计而行。
烂蛇头看着阿蛮，问：“求女侠把白药给我吧！”
“可你还没有发作啊？”阿蛮疑惑地问。
“已经发作了。”
没等说完，烂蛇头的脸色开始变黑，豆粒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阿蛮端起白药，泼在地上。
烂蛇头惊恐地看着阿蛮，断断续续地说：“你……说饶我不死……”
阿蛮轻蔑地笑道：“女人的话，你也信！”
烂蛇头瘫倒在地，身体蜷缩在一起，脸色也变成银青色，甚是吓人。阿蛮将灯吹息，开门出去，又将门掩好，这才走了。
阿蛮又来到放火那人的房舍。那人睡得正酣。
阿蛮将灯点亮，那人浑然不觉。阿蛮望着这人，白白胖胖，睡梦中还带着得意的笑容；越想越气，飞起一掌，那人随即毙命。
阿蛮端起油灯，将那人的被子点燃；然后迅速离开房舍；几个腾跃，来到营房外的山上。
火从房舍里燃烧起来，迅速引燃了其他的房舍。营房里一片混乱。阿蛮得意地笑着，回到糜莫酒坊……
天宝醒来，见阿蛮还在酣睡，甚是奇怪。把阿蛮推醒，疑惑地看着她。
“你醒了？”阿蛮见天宝已经坐起来，说。
“昨晚你吃的还没有我多呢，怎么睡的比我沉？莫不是昨夜里，偷着出去了？”天宝说。
“出去能不叫你？也不知怎的，今夜睡得特别香。”阿蛮笑着起来，说。
阿灿推门走了进来，说：“咦，你们才起来？”
“哎呀，人家小两口，还没起来呢，你怎闯进来了？”阿蛮嗔怪道。
“咱们之间，谁不知道谁？不需要那些俗礼的。”阿灿笑着说。
“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天宝问。
“你怎知道？”阿灿看着天宝，奇怪地问。
“从你的脸上，就猜出来了。”天宝说。
“是嘛？我刚起来，董禾就来报告，昨夜里，兵营里失火了，烧死了两个军官。”阿灿说。
“这有什么稀奇的？”阿蛮不解地问。
“昨晚我刚请了辅朝哥吃酒，夜里兵营就失火死人，这不透着蹊跷？”阿灿拿出梳子，一边给天宝梳头，一边说。
“难道有人想嫁祸于你？”天宝说。
“那也太明显了吧？大鬼与爨王，是爨国的两大势力。有人不想爨县令与你走的太近，故放这把火，予以警告。”阿蛮说。
“你这样想？我还纳闷呢，若是你们昨夜杀人放火，这招也太笨了。你这样分析，我就想通了。看来，大宗对辅朝哥也不放心。”阿灿说。
天宝、阿蛮洗漱完毕，三人来见公孙大娘。公孙大娘听了阿蛮的分析，半天不语。
“咱们在这里玩两天，还是回石城？”阿灿问。
“吃完饭就走。咱们刚来，就出了这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吉利的。”公孙大娘说。
阿灿赞同。
浑脱派众弟子收拾停当，簇拥着公孙大娘下楼吃饭。阿灿告诉董禾，吃完饭就走。董禾忙出去，准备马匹。
饭未吃完，爨辅朝走了进来。向公孙大娘行礼毕，看了一眼阿灿。阿灿起身，与爨辅朝来到僻静之处。
爨辅朝把昨夜兵营失火、烂蛇头与青溪被杀之事，告诉了阿灿。阿灿便把阿蛮的分析，当作自己的分析说与辅朝。
辅朝听了，惊恐地看着阿灿。
“难道不是爨王派来的人？”爨辅朝问。
爨辅朝当然不能把烂蛇头与青溪是大宗爨崇道派来杀阿灿的事情讲明，心里根本没把两人的死与父亲爨崇道扯上关系。今见阿灿如此分析，心里困惑起来。
“县令真是敦厚之人。可你想过没有，爨王还不知道阿灿回来呢！我猜的没错的话，死掉的这两人，一定是大宗派来杀阿灿的；想必县令也是知道的。但你来吃阿灿的酒，这两人就不好下手了。县令和那两人没想到的是，大宗在你的身边，还安插了人。那拨人将两人杀死，放火烧了兵营；不光县令你，就是大宗，怕是爨王，都怀疑是阿灿做的呢！”阿蛮走了过来，说。
爨辅朝被阿蛮说破了心事，顿时慌乱起来，忙说：“若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莫非那两人，真是大宗派来杀我的？”阿灿惊疑地问。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个女孩儿家，他身为大宗，怎会派人杀你？”爨辅朝辩解说。
“县令，若你想接任大宗，《易经》那是一定要读的。还有邹衍的《邹子》、诸葛亮的《马前课》；还有《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今朝的书就更多了，不知你读了几本？”阿蛮说。
“这个，这个，我知道了。”
说罢，便与阿灿、阿蛮告辞，急匆匆地走了。
“死掉的那两人，真是来杀我的？”阿灿看着阿蛮，问。
“你以为呢？”阿蛮笑着走开了。
阿灿明白了，昨夜里，又是阿蛮、天宝出去，为自己破了一劫。对天宝、阿蛮，更增了几分感恩。
吃罢饭，一行人骑马，沿着五尺道，向石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