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密码

    夜里，月亮升起来了，湖里银光莹莹。上官婉儿将天宝的穴道解开，两人坐在画舫里，欣赏着月亮。

    “第一章凌波仙学完了，你可有感悟？”上官婉儿问。

    “阿娘教过我风后剑法，可与凌波仙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天宝说。

    “凌波仙是武术之源，也是道术之源。学懂了凌波仙，天下武功，皆不入你眼。”上官婉儿说。

    “可我并没有感觉武功长进？”天宝疑惑地问。

    “哪有这么容易？你从现在修炼，百年以后，必有成就。”上官婉儿说。

    “百年？那我不早死了？”天宝问。

    上官婉儿哈哈大笑，拉起天宝，纵身跃起，跳向湖中。

    天宝大吃一惊。谁知脚刚踩到水面，水波自然生成抗力，稳稳地托住身体。天宝学着上官婉儿的样子，纵身向前跃去，顿感身子轻盈，犹如乘风。

    “凌波仙重在悟，重在练。当你领悟了凌波仙的心诀，不仅可以在水上走，也可以在空中飞。”上官婉儿说。

    “空中怎么走？”

    天宝刚问了这句话，脑力分散，身体顿时下沉。好在上官婉儿拉着他的手。天宝忙聚精会神，深提一口气，继续向前跃去。

    “空中有气流，也能把人托举起来。只要你的身子比气流轻。”

    上官婉儿说。

    天宝点点头。

    一开始，天宝踩到水面上，脚下会蹦出涟漪。可半个时辰下来，天宝感觉：湖面变成坚硬的镜面，两人像凫鹥（fu yi）一般，在湖面上飞驰……

    清晨，朝霞映红了芦水湖。洁白的鸟儿，从碧绿的芦苇丛中飞出，在五彩的湖面上嬉戏。

    两人洗漱完毕。上官婉儿同样点中天宝的穴道，讲解第二章的内容。

    第二章的标题是醉也摩挲，是西王母与冰夷关于毒理、制毒、解毒的语录。

    冰姨，是昆仑山从极渊教主。

    天宝见是制毒、解毒的知识，心里暗暗高兴。盼着有祛除月下美人掌的知识。

    西王母问冰姨：天下毒掌有多少？

    冰姨回答：天下毒掌多矣。可归结为四大类。第一类叫气掌，即以气御毒。有寒冰掌、火焰掌、月下美人掌……

    天宝看到月下美人掌，忍不住认真背诵。

    原来月下美人掌并非将毒药储存在手掌，而是用内力将毒药雾化成气，气凝成球，储存在膻中穴中。待与人交手，用强大内力，将毒球弹出，射入对方体内。

    对方中毒后，要在六个时辰内，用内力将毒球逼出。若毒球不能逼出，或者不能全部逼出，毒球随即分散。若想逼出，必先将毒气凝结成球，再用内力逼出。

    天宝明白，谢婴子一定恼恨九尾狐用毒掌打伤自己；用银针封闭自己的穴道，阻断血液流通；抢得天书后，再用内力为自己祛毒，谁知错过了时辰。

    天宝开始自己用内力，将毒气凝结成球。正按照书上所说，将毒气汇聚时，突然胸口一阵恶心，一口黑血吐出，随即晕倒过去。

    天宝醒来时，上官婉儿正双掌抵在自己后背，帮助天宝将毒气凝结。这时，摇船的浆声传来，策儿送饭来了。

    上官婉儿起身坐在天宝正面，将天书装入怀中。

    策儿见天宝依然跪在画舫里，胸口的掌印，由殷红变成了淤青，泪珠啪啦啪啦滚落下来。喂饱天宝，走出不远，又大哭起来。

    “记住，万事欲速则不达。既然知道了月下美人掌的来龙去脉，就记在心里。先把知识学完，然后用所学的知识，将毒气逼出。”上官婉儿说。

    天宝应诺。

    夜里，上官婉儿带着天宝，又是在湖面一番行走。天宝觉得，自己脚上的力道，更加浑厚了一些。

    第三章的标题是雕刺鸪（gu），是西王母谈乐理、乐曲的语录。

    天书的内容全部学完，天宝也没发现与密码相关联的信息。上官婉儿却哈哈笑了起来。

    “婆婆，为何发笑？”

    “孽多山，高以大。上陵洞，金难逝。仲欲东归，载我者谁？你把它放入九宫格中，看能推算出什么？”

    天宝先将六句诗编成六卦，即：乾、震、兑、坤、巽、艮。换算成数字，即：一四二八五七。

    接着，天宝又把六卦放入九宫格中，结果推算出：敦煌城西去九千九百九十九里。

    天宝惊诧地看着上官婉儿。

    “这里，正是昆仑山的腹地。”上官婉儿说。

    “就是说：沃之国在敦煌城西九千九百九十九里的地方，进入沃之国的密码是一四二八五七？”天宝问。

    上官婉儿哈哈大笑起来，拉着天宝，纵身跃入芦水湖，在月光下疾驰起来……

    清晨，太阳升起来。湖面上，波光潋滟。有几只野鸭飞了过来，嘎嘎地叫着。上官婉儿点点头，野鸭又飞走了。

    天宝奇怪地看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笑笑，说：“我想去昆仑山探探路，想不想陪我去？”

    天宝犹豫半天，说：“我还是想听阿娘的话，先去武当山，找到大阿娘。然后，再去寻找阿蛮。”

    上官婉儿看着天宝，说：“若你选择走这条路，一定灾难重重。”

    “可我年纪小，多经些灾难，也许不是坏事。”天宝说。

    上官婉儿点点头。

    “沃之国的位置、密码我都知道了，天书对我来说也就没用了。婴子没有告诉你天书在肚兜里，自然怕消息走漏，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所以，从今以后，你依然要装作不知道。”

    说着，上官婉儿把天书放回肚兜，用银针紫线重新封好，将肚兜给天宝戴上。

    “阿娘把天书给我，又不告诉我。这是为何？”天宝疑惑地问。

    “婴子也想用天书钓鱼，钓出九尾狐里的叛徒。”上官婉儿说。

    “九尾狐也会有叛徒？”天宝吃惊地说。

    “别说九尾狐，就是神仙，也有败类。听师父说，当年西王母与天狼人折丹斗法；许多神仙投降折丹，做了它的帮凶。很正常。”上官婉儿笑着说。

    “人无气节，岂能为人？”天宝说。

    “小小年纪，有如此见解，我甚是喜欢。记住，天书之事，只有你知我知，且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上官婉儿叮嘱说。

    天宝点点头。

    “今日咱们回去。见了阿灿，怎么说？”

    “我就说，婆婆让我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是实情，不是撒谎，更不是欺骗。”

    后裕定、杨枝水等族长乘画舫来到。船工走上天宝的画舫，摇动船桨，向后庄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