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启程前的酝酿
次日清早，陈书阳拖着行李和白露坐上出租车，两人火速向公司赶去。
早间的空气凉而潮湿，袅袅烟雾在迷蒙的晨光中显得有些失真，远处一抹淡淡的朝霞红韵，如丝如絮，微微照亮了沉寂的都市。
街口停着一辆小型巴士，马奕行见到陈书阳和白露从出租车下来，喜悦地迎了上去。
“吃早饭没？我带了面包！”马奕行笑着说。
“吃了，我家媳妇儿包的包子，味道太好了，我一口气吃了三个！”
陈书阳正自豪地说着，却被白露一个劲地往车上拽，
“走走走，话那么多干嘛？我们先上车坐着！”
陈书阳向马奕行挤挤眼，马奕行只好微笑地颔首，于是，两人跨上汽车，坐在了最后一排。
除了马奕行，其他同事还未赶到，车上显得异常冷清和寂静。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好？”白露瞠了一眼车窗外的马奕行。
陈书阳心脏有些发凉，
“他难不成有惹到你什么？唉，可能你还不了解他吧，奕行人不错，很耿直，有时傻乎乎的，是我们部门的开心果！”
白露头靠车椅，合上眼睛，慢悠悠地说“看他面相就是一个爱占便宜的人，上次来吃排骨，把汤都喝干净了，还觉得排骨有问题，通过他这个行为，我就不喜欢！”
陈书阳望着养精蓄锐的白露无言以对。
这时，只听马奕行在热情地招呼人，然后便是罗小康踏着沉重的脚步上了车，他保持着以往的风格，没说一个字，表情上仍旧淡然冷傲，浅浅瞟了眼后排座的陈书阳，果断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这人真有意思！”陈书阳在心底念着。
片刻间，老远就听见了朱娅琼的嬉笑声，她挽着一个身型伟岸的男人，正在车下和马奕行寒暄着。
陈书阳定睛一看，这男人怎么那么面熟？他仔细一想，拍醒了身旁的白露，
“你看那人是不是询问我们的警察？”
白露一惊，猛地睁开眼，凝望车窗外，男人一颦一笑间都展露出威严的神色，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再度破防。
“好像就是那只老鼠！”白露面上掠过一丝恐慌，继而沉下脸色，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低低说着“应该就是他！”
“什么老鼠啊？唉，没想到这只烦人的监控器，找了个警察对象，岂不是比监控器还监控器了！”陈书阳鄙夷地说。
白露颤了颤睫毛，一下回过神来，
“刚才有只老鼠从那个男人的脚后跟溜走了，现在街上的老鼠越来越猖獗了，真是到处都是，太恶心了，对了，你说的监控器是什么意思啊？”
陈书阳嘲讽一笑，
“那个女的呗，上班她就坐我旁边，无时无刻都在偷听，我和马奕行谈的任何话题，她都要插嘴，而且经常反驳我的观点！”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亲爱的，对于这种女人就该多怼她，最好是把她怼得无地自容！”白露面笑心不笑地说。
此时，朱娅琼和男友相继上车。
“兄弟好巧啊，又见面了，案子有进展吗？”陈书阳向高个子警察招手。
还没等高个子回答，朱娅琼却叽叽喳喳地开口了“ oh, my god，你们居然认识啊？这个社会圈好小，王晓，看来你当警察都成了名人了，不错不错啊！”
此话一出，罗小康抬眸浅浅看了眼王晓。
“哎，你少说几句！”王晓有些尴尬，不耐烦地说。
“怎么嘛？怎么嘛？你本来就是嘛，你应该感到庆幸才对！”朱娅琼撒着娇，把王晓拉在陈书阳和白露前面的位置坐下。
王晓出于礼貌，转过头向陈书阳问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唉，那件案子着实令人头疼呀，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陈书阳一阵颔首点头的，可是，白露却暗自在心头阴险的想着，“快了？呵呵，真会往脸上贴金，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快了还是我们快了，别那么自信，后面有你们受的！”
想完，她重新合上眼睛。
一阵女人的喧嚣从前方传来，刘梅风风火火地上了车，她一改往日职业女性的气质，一副闪亮的墨镜高高挂起，嘴唇上的口红像是中了毒的乌黑，身穿一件红色牡丹连衣裙，整体有种山寨富婆的虚荣之色。
“大家早上好啊，人来齐了吗？”刘梅扬起眉毛，春心荡漾地说。
陈书阳和朱娅琼瞅着刘梅那么出神入化，不禁同时发出嘲弄的笑声。
“笑什么笑，我在问你们呢？”刘梅撅着乌红的嘴皮问。
罗小康不屑地瞥了一眼发笑的人，淡淡回了句“就差钟薇了！”
朱娅琼笑得口齿不清，缓了一口气说“梅姐，噢不，刘姐啊，你今天实在太美了，可以跟古代的四大美人企及并肩了！”
刘梅闷哼一声，高雅地坐进车椅。
“妈妈，我先上车了！”一个稚气而软绵绵的童声传来。
接着，是个一米不到，头上扎着双抓际的幼女跑了上来。
白露顿时睁开眼睛，上上下下扫视这个鲜嫩的女童，“莫非这就是教主说的玄武？呵呵，看来我确实不能错过这次郊游啊！”
“哎哟，薇姐的女儿真可爱，小脸蛋像个红苹果一样，粉扑扑的真好看！”刘梅嘟着嘴，差点在小鬼脸上亲一口，她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乌黑毒唇，索性停止了动作。
“你叫什么名字呀？”朱娅琼装成童声问。
女童转转小眼珠，用一种明亮而睿智的眼神注视着朱娅琼，
“我叫江宛月，你们可以叫我月月！”
朱娅琼更是喜欢了，笑着对王晓说“我最喜欢女孩子，月月好乖呀，以后我们也生一个像这样的小仙女，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王晓顺从地接话。
陈书阳此刻终于找到机会，不屑地说“生儿育女不是你说了算，我觉得朱娅琼啊，你有一股子当婆婆的气质！”
朱娅琼瞬间扭头，拍了一下车椅，
“我觉得你有一种当孤家寡人的感觉！”
“你！说话没有你这样损的哈！”陈书阳气得双眼冒火。
突然间，月月一个激灵扑在了白露身上。
“小心呀，小朋友！”她轻轻扶起月月，眸中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眼前的食物。
月月对视着白露，忽然之间变得惊恐，开始流泪呼叫，“我要妈妈，妈妈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