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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品格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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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权之下,表面看来,问题解决了,但怨恨积累,宛如华丽袍子下的虱子,病毒般繁衍。

    国家宛如一潭死水。

    没有了言官的约束,没有了民声传达,闭嘴的氛围一形成,便诡异地笼罩在所有人身上,哪怕是在国家部门里,下面的人也逐渐失去谏言的欲望,变成了服从且谄媚的奴隶。

    大约最后就会像燕国一样。

    可君王也是人,若这个人是个明君还好,若是个昏君,国家岂止倒退几十年?

    “青山哥哥,今天我们不说这个好么?”她小女孩似的撒娇,“就放他们一马,他们肯定会怕的。马上就是新君国宴了,你有这功夫生气,倒不如帮我想想,穿哪件衣服好。”

    谢青山无奈看着她。

    是啊,女王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她哪里懂得这些,无非就是关心哪件衣服好看,哪个地方好玩儿……

    他眼中满是宠溺:“哎,你啊,还是孩子气,除了我,谁还能这样容忍你呀。”

    即便李问熙敢让人斩杀来使,即便她敢给所有阁老关起来折磨,他却仍觉得她是一个小姑娘。

    这样的认知与轻视,总会冒出来蒙蔽他。

    何况,他想了想自己目前正在做的事情……

    经过了之前几次的失败,这次谢青山更加谨慎了。他目前所做的事能帮助他吸走女王30的运势!是他的王牌之一!

    他盯着李问熙的绝美姿容,心道:犀儿,等我为帝,你便为后,我要你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单纯快乐。

    李问熙也知道他又要在背后搞鬼了,于是她趁着这个机会向谢青山问道:“青山哥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太史院一切可还好?”

    谢青山倒也未流露出什么异样来,温和又亲昵地说道:“陛下若是关心太史院,倒是可以随时来看看,臣不甚荣幸。”

    等于什么也没说。

    李问熙心里生出了几分厌恶来,只是笑笑。

    ——谢青山在防着她。

    或许他察觉到了什么,或许他仍然愚蠢,但是李问熙坚信自己技高一筹,她已经开始隐隐期待二人撕破脸皮的那天了。

    ~

    官宅林家,林稷已经结束了与谢环的通话。

    但他方才仍清晰地听到了那一声娇软的:

    “青山哥哥!”

    多么亲昵的称呼啊……多么腻呼的调子啊!简直像是猫被夹了脑袋,狗被踩了尾巴!让人鸡皮疙瘩狂掉!

    女王可从来没有那样的语调对自己说过话。

    他不由攥紧了拳头,心头是一阵陌生的酸涩。

    他当年入学的时候,就知道公主的这位“青山哥哥”。李问熙很信任他,不,不只是信任,还崇拜。所有贵族孩子,虽然听李问熙的话,但只要谢青山出现,都唯谢青山马首是瞻。

    他那时就模糊感到,谢青山似乎不喜欢他,而且有意用他来打压批评公主……

    他记得自己有一次考了榜首,谢青山冷冷地对公主说:“一个寒门学子都能超过公主去,公主还是该好好反省一下吧!”

    谢青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说的,所以他至今仍记得李问熙那难堪又委屈的神情。

    他认为谢青山根本不该那样和公主说话!他有什么资格折辱公主?!

    公主之聪慧,又岂在课业一件事上?!

    公主可是会好几国语言,甚至精通古语!她从小就开始了心理学、管理学、经济学的课程,除此之外,公主还会弹琴,会引箜篌,会画油画,甚至唱歌也动听,各种民间小调,她听一遍就会,还自己写过摇滚乐。

    公主固然可恶,但是和她相比,林稷自惭形秽,唯有学业一事努力,好与她比肩。

    他绝不认为谢青山那个崽种会的就比公主多!他有什么资格批评公主?就因为多学了两年?还不是倚老卖老?!

    ——无怪尚政娘娘要他警惕谢青山!

    这人的话术,好像句句都藏着目的。

    可虽然如此,公主反而依旧叫谢青山“哥哥”,却厌恶他这个“臭狗”……

    愤怒与嫉妒就像是毒药一样,在心里滋生……身体却紧绷着,好像变成了不能动的岩石!

    是恨公主的么?

    好像是的,恨她曾经那么蠢,恨她那么容易被挑拨。

    恨得想要揪住她的兔子尾巴死死捏住……

    可是更烦谢青山,狗屁膏药似的奸臣,就知道妖言惑主!

    他也不知道这样呆坐了多久,沉浸在阴暗的情绪里,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居然是李问熙!

    他稳定了一下心神,接电话的时候难免还是语气生硬地说了句:“喂。”

    “哈哈哈,怎么回事,语气如此恶劣,谁又惹恼了你?”

    他咬牙切齿,心里说道:就是您啊,皇帝陛下。

    电话那边的李问熙反而很轻松地笑了,“让我猜猜,看了《诚实小狗仔》生气了?”

    “我还没看。”他冷笑,“陛下和太傅聊完了?”

    “诶?你怎么知道太傅来了?他已经走了。”李问熙兴致勃勃地说道,“昨儿忘了和你说,后天我阅兵之后,就是国宴,到时候,你参加宫里这场,宫里的有意思,还放烟花。姨母说,给你定做了好看的袍子,估计下午就送过去了。”

    “宫中国宴都是皇室宗亲、世家贵族,臣何德何能,怎配参加呢。”

    她暗笑他又阴阳怪气,胡诌道:“你当然配,你我曾经同窗,如今又共事,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了。”

    那你怎么不去和你的青山哥哥去呢!

    他立刻就想拒绝。

    可话到嘴边竟变成了,“臣自会按时到场。”

    “好啊!”李问熙轻快应着,却不挂电话。

    “陛下还有别的事?”

    “嗯……我就是想说,虽然我让信息部警告了《诚实小狗仔》,也让他们今天必须撤稿,但你要是想起诉它,钱我给你报销!”

    林稷是个抠门的性子,她唯恐他因为省钱的原因就算了。

    “臣自会看着办,不牢陛下费心了。”

    “哼,臭德行。”李问熙娇嗔一句,给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他才终于有机会看一眼《诚实小狗仔》。

    他们居然还绷着没撤稿?!

    林稷才扫了一行,就瞳孔地震,再往下看,简直是不堪入目!!!

    什么巫山新雨落,巨蛇入湘江,句句隐晦,却又句句香艳!居然还写他们在自行车上……!

    等林稷看完了,他的手都在发抖,心疯狂地乱跳,脸上更是已经红得不能看了!

    这……这种东西,也能公开发表?

    女王也能忍?

    再看大家评论,简直是意淫狂欢凑热闹,都跟着疯了!

    【林御史吧,嗯,一看就是闷骚型的,看着女王的时候,都要给她吃啦。】

    胡、胡说!造谣!他从未那样过!

    【林御史前仇还未报,如今又被女王玩弄于股掌之中了,这辈子大概就交代在这了】

    【哎呀,画面感好强,林御史看上去挺正经的,没想到玩儿这么花】

    【小编是他们用过的by套?】

    【两个小时,林御史相当可以啊!为什么还不册封他?女王还是觉得不行么?】

    【八成都磨成针了,怎么册封?】

    他赶紧关了手机的屏幕,多一眼也看不下去了!

    可随即,他发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因为那小报描写得太露骨了,小林御史正执着且嚣张地顶着裤子,将布料都拉扯成了笔直欲断的直线!

    “靠!”御史大人惊恐地骂了一句脏话。

    偏巧不巧,家里的门铃在这时被摁响了!

    “叮铃——叮铃——”

    不行啊,他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

    快点冷静一点!

    可是他越着急,就越拿它没有办法!

    “叮铃——叮铃——”

    门外的人也不肯放弃,执着地摁着。

    艾怜端着一盘做好的红枣糕,有点纠结。

    难道家里没人?

    谢青山今天打电话来提醒她,说住在周围的都是朝中为官的人,希望她可以做点吃的给邻居送一些,周全礼数。

    他还特别强调,她隔壁的林御史今日沐休在家。林御史是朝中重臣,很得女王器重,他希望她一定要给林御史一份最好的。

    可是她摁门铃摁得手都快酸了,根本没有人啊……

    艾怜很委屈,又紧张,会不会御史大人有睡懒觉的习惯,她来了反而打扰了人家?

    就在她预备放弃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一条缝?

    林稷简直跟个警惕的独居少女一样,门上的锁链还搭着!坚毅俊美的脸孔有点扭曲,像是拉肚子的人被人硬生生从厕所里拽了出来

    ——他此刻的状态,实在不能见人。

    艾怜猝不及防,却还是赶紧露出温柔又腼腆的美丽笑容来,“您好,林御史。我是您隔壁新搬来的邻居。”说着话,她不好意思地垂眸,复又抬眼看他。

    在谢青山眼中,她娇羞的模样如睡莲一样清婉,没有任何男人能抗拒得了。他甚至笃定,只要林稷见过了艾怜,就会对她一见倾心!

    “你好,”林稷只露了半边脸,维持着冷漠:“有什么事么?”

    艾怜盯着他的脸一呆。

    天啊,这样近距离地看林御史,真的是更好看了……

    女王啊,我又有点理解你了……

    深夜骑车入宫献身,听上去有点秽乱后宫的嫌疑,但是如果是林稷的话,就会觉得,女王毕竟年轻,抵抗不住诱惑也情有可原!毕竟林御史被大家戏称为荷尔蒙生产机嘛!

    要不……要不女王就把林御史和谢太傅都纳了吧……

    她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声音不自觉地就更柔了几分,“我做了一些糕点,想要分给周围的邻居。”

    “多谢,我不喜欢吃甜食,你送给别人吧。”

    艾怜赶紧笑道:“没关系,我下次会做别的,对了,我叫谢柔,是谢家的亲戚!”

    “嗯。”他很烦躁,耐着性子道,“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还要忙。”

    艾怜连连点头:“好,那你先忙着,我去给别人送。”她继续挨家挨户送糕点去了。

    林家的门被飞快关上了。

    处理了这个小插曲,林稷倒在床上,双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身体依旧没有一点要放松的意思,但是他就是不肯“处理”它。

    好像真的处理了,就需要去幻想着某个人才可以。

    而他绝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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