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踪的孩子（5）
路边一户人家的大门口围着一群民众，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张择端被喧闹声吸引了，转头朝窗外看去。
“哎！这不是肖瑞华家吗？”张择端扬声道。
车子行驶到正中，沈蕴看到牌匾上写着“肖府”二字。
“邵刘，停一下车，我去看看。”张择端拍了拍驾驶位的座椅说道。
邵刘犹豫地看向顾砚川，等对方点头，才将车子停在路边。
张择端爱看热闹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车刚停稳，张择端就迫不及待地跑下车，生怕错过看热闹的关键时刻。
顾砚川和沈蕴无奈，只得跟上去看看。
越靠近肖府，里面诡异的念经声就越来越清晰。
短短几分钟，张择端就发挥他妇女之友的特殊技能，成功从一名大妈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肖瑞华的弟弟肖瑞恩得了重病，看了好多大夫都不中用，肖老爷觉得可能是着了邪祟，特意请了巫师来家里做法驱邪。
老百姓们没见过这阵仗纷纷赶过来看热闹，肖家前院烟火缭绕，巫师穿着五颜六色的袍子围着两口棺材跳的张牙舞爪。
“他们家这到底是辟邪还是招邪祟呢？怎么还弄两口棺材在这里？”张择端说道。
“欸，小伙子，这会儿可不能乱说话，小心被天神听见了惩戒你。”大妈告诫道。
“那在家里摆口棺材就吉利了？”张择端笑道。
大妈见和他说不通，嫌弃地挥了挥袖子，往旁边站了站。
张择端瞥见肖瑞华站在东面的树下，他挤开人群想走进去和他说话，却被肖家的门房拦住了。
“先生，您不能进去。”门房张开手臂拦住张择端说道。
“我是你家大少爷的同学，我找他有事儿。”张择端说道。
“真的对不住，肖府今日真的不见客，先生请回吧。”门房好言说道。
张择端无奈，朝里面挥了挥手，可是肖瑞华一心扑在法事上，根本没看到他。
肖府今日特殊，他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看到门房拦着一个人，走过来查看情况，好在肖府的管家认得张择端。
“张先生，你来找我们家少爷？”管家和声问道。
门房原本被张择端闹得有些不耐烦了，见管家来了顺势放开手。
“是啊，可你家门房不让我进去。”张择端不耐烦道。
“这”管家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他进去了。
巫师们绕着两口棺材不停地转圈，手中不停地往棺材上撒着烧纸钱的灰烬。到了跟前儿，巫师突然凑到张择端面前，朝他晃了两下脑袋，吓得他一激灵，差点大叫出声。
“择端？”肖瑞华在他斜对面喊道。
张择端自棺材面前绕到肖瑞华跟前。
“你怎么来了？”肖瑞华将他拉到一边问道。
“正好路过，见你家门口围了那么多人，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张择端眯着眼睛说道：“你家这是干什么呢？”
肖瑞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瑞恩最近高烧不退，法师说是被过世二弟的魂魄缠上了，这不做法事驱邪呢。”
“这套封建迷信你也相信？”张择端讶然。
肖瑞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母亲已经失去了二弟，瑞恩还这么小，眼看着就不行了，这时候还管什么迷不迷信啊！”
“之前不还好好的嘛，怎么说病就病了？”张择端问道。
“我从广东回来后，瑞恩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痊愈后整个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常说胡话，这半年我们为了他四处求医问药，可还是无济于事。直到这两位大师施法后瑞恩才渐渐好起来。”
“那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巫师抬头看了他们一看，肖瑞华立即拉着张择端走得更远才说道：“二弟在那边没有玩伴孤单的很，我们只好扎了两个小人放在棺材里，附上一些玩具、零食，然后过两日将这两口棺材买到二弟坟旁边，权当小弟去陪他了。”
这种事情张择端闻所未闻，他回头看向那两口棺材，棺材的四周都被贴上了符文，像是要封印住里面的邪祟一般。
张择端顺便探望了肖瑞恩，小孩子脸色苍白的 平躺在床上，肖老爷和夫人守在旁边不停地祷告，看到以前活泼开朗的孩子被病痛折磨，张择端心中对法事的不满消除了一些。
等他回到前院，顾砚川他们竟然也进来了，还同肖家发生了冲突。
张择端赶忙上前拉住顾砚川问道：“老顾，你这是干什么呢？”
顾砚川冲着巫师吼道：“识相的话立即开棺。”
肖家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肖老爷怒道：“是谁敢在肖家撒野？”
管家带着家丁护在棺材面前不让人靠近。
“张择端，小蕊和敦敦在里面。”顾砚川红着眼说道。
“什么？”张择端一下子脱力松开了他。
肖瑞华跟他父亲解释道：“爸，那位是巡捕房的顾探长。”
肖振声此时正在气头上，吼道：“我管他什么探长、煤长，肖家做法事关他们巡捕房什么事？”
顾砚川冲到肖家父子面前说道：“我现在怀疑肖家涉嫌绑架儿童，现在请你们立即开棺，不然我就开枪了。”
他们一共就四个人，空手白拳的根本斗不过肖家那群家丁，情急之下顾砚川掏出手枪指着棺木。
肖振声气得浑身发抖，肖瑞华在一旁不停地安抚着，“顾探长，这里面就是纸扎的小儿，没有你说的儿童。”
“有没有打开不就知道了。”顾砚川坚持道。
“肖少爷，昨晚济生堂有两个孩子被人抓走了，现在生死未卜，都是不满十岁的孩子，你心疼弟弟，顾砚川也心疼那些孩子。”沈蕴说道。
大庭广众之下，肖家无奈只能命人开馆。
取下四面的符纸，家丁掀开棺材盖，顾砚川他们立即走过去查看，只见棺材里放的的确是两个纸人，张择端敲了敲棺材壁板说道：“没有隔层。”
那两个纸人扎的惟妙惟肖，男孩子大一点，女孩子小一点，身形饱满，看得出制作人手艺精湛。
肖振声走上前推开他们说道：“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
管家带着家丁将他们齐齐推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