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暗卫出动，开始布局
朱瑢瑾默然不出声，但脸上却有丝不情愿。
“怎么你不愿意吗？”赵英稷严肃的低声问。
得，听这语气，这位爷是又要生气了。朱瑢瑾有些心烦得叹了口气。
“我不想住在宫中，是不想宫中有流言蜚语诬蔑我或者我朱家。我不太愿去登基大典是我怕自己身份尴尬让皇上为难。若我跟萧贵妃站一起，我又还不是你后宫的人；若跟我爹站一起更不合适。要不皇上您说大典时候我是该站在哪里呢？”朱瑢瑾摊了摊手，一副没办法的样子，那意思就是我只能想到这了，你看我说得对不，要不你看看能咋办。
皇上看着朱瑢瑾那傲娇的样子，宠溺的笑了笑。
“这有何难，站朕身边。”赵英稷又伸手握住朱瑢瑾的手。
“皇上还是别开玩笑了。我安心在我家里睡大觉就行了。”朱瑢瑾赶紧摆手表示不要。
“原本登基大典可以同时进行封后大典，你看你要推迟一年大婚，就不能跟朕一起站在鼎峰，后悔不？”赵英稷低声说。
朱瑢瑾不说话的低下了头，这个话题到了她难以启齿的时候了。她总不能说她不想嫁给皇上吧。
这时候门口又传来曹公公的声音：“启禀圣上，萧丞相求见。”
“那就大典后的宫宴见吧。”赵英稷又对着朱瑢瑾身说，同时笑着看了看朱瑢瑾如鸵鸟一样垂着头。
“摆驾养心殿。”赵英稷扬声冲门口说。
“那瑢瑾告退。”朱瑢瑾行礼之后赶紧退出了殿门。
走在出宫的宫道上，朱瑢瑾还心有余悸呢，皇上真是太吓人了。
紫环一直守在殿外，终于看到自家小姐出来了，她担忧的赶紧上前，见小姐完好无损，就是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朱瑢瑾出了殿门脚步不停，示意紫环跟上，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乾清宫。
来到宫门口，朱府的马车等在一旁，一个皮肤黝黑、弓着身的老人等在车前。
朱瑢瑾带着紫环上了马车坐定，开口吩咐：“穆叔，去趟胭脂斋。”
“是，小姐。”穆叔恭敬的回答，抬头时一双眼炯炯有神。一声吆喝，马儿哒哒的走了起来。
皇城的西华街上，一间不大但低调奢华的铺子，牌匾上写着胭脂斋，朱家马车停在铺子门口。
朱瑢瑾带着紫环走进铺子，里面人不多，老板娘正在整理各种瓶瓶罐罐。
“三娘，檀香还有吗？”朱瑢瑾笑着说。
“哎，小姐你来了。”三娘惊喜的笑着喊。
“嗯，从宫里出来就到你这了。三娘我有要吩咐的事儿。”朱瑢瑾轻声说。
“小姐，要找十天干过来一下吗？”三娘压低声音说。
“不用了，你传话给甲一，让他去调查原兵部侍郎曹冲丁忧回乡后的所言所行，此人酒醉后易失言失德，着重探查当年邺城之战的事儿。”朱瑢瑾在三娘耳边低声说。
“曹冲已经丁忧期满回京复职了，小姐为何不盯紧他在朝堂上的动向呢？若去翻找几年前的言论，有可能如大海捞针，还找不到想要的信息，或者有失偏颇。”三娘不解的问。
“若一件打算烂在肚子里不能对人言的事儿，人越在精神松懈、生活苦闷的时候，越易醉酒后对别人讲出来。”朱瑢瑾一字一句的说。
“可是服丧丁忧期间也不让饮酒啊。”三娘又问。
“我调查过，曹冲此人武将出身，早年曾率军参加平定叛乱有功，才逐渐升为兵部侍郎。但此人才短气粗、且好酒色，让他遵照丁忧的各种规矩，短则几日还好，长达几年他一定有忍不住的时候。他能忍受回乡丁忧，一定是有什么他在京城里待不下去的原因。”朱瑢瑾一边看着柜台里的香料一边说。
“那确实是馋嘴的猫，总有偷腥的时候。”三娘笑着说。
“曹家在当地应该算是有名望的，让甲一多去找寻跟曹冲私交好之人，估计曹冲不会明目张胆的去酒肆花楼，但跟好友吃酒喝醉吐露点秘密，还是很可能的。”朱瑢瑾又说。
“好，小姐。我按您的意思传话给甲一。”三娘明白了就连声答应。
“还有让乙一多盯着点萧丞相的动静，我倒要看看萧家是要韬光养晦，还是要暗中作妖。”朱瑢瑾又吩咐。
“好，小姐。”三娘又连声答应。
朱瑢瑾不再说话，专心的拿起一盒玉胎点红的胭脂盒，打开来看里面是浅淡如桃花色的胭脂。
“新研制的？”朱瑢瑾又问。
“是啊，虽然国丧期间，但姑娘小姐们爱美啊，不敢上太鲜艳的腮红，这种很淡的却深得女子们喜爱。”三娘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手背上晕开，让朱瑢瑾看。
朱瑢瑾想到了今天萧贵妃的桃花肌，应该是上了类似这种的妆。
“三娘果然是经商天才。”朱瑢瑾笑着夸奖三娘。
三娘连说不敢当，她拿起几个上好的淡色胭脂给紫环，意思是让紫环带回去给小姐用，朱瑢瑾拒绝了。
前世她常要穿宫装，为了皇后的雍容华贵，她的衣服多是华丽的，因此脸上多上妆。重生后她才刚及笄，少女的肌肤如粉妆玉琢，清水出芙蓉，她就不喜欢上妆。当然萧贵妃比她年长几岁，又为了取悦君心，自然在妆容上就注重了。
“以后销路可以往宫里试试，萧贵妃肯定想要，借此机会送几个自己人进宫里去。”朱瑢瑾又吩咐了几句。
三娘都应好，然后朱瑢瑾要离开，三娘拿了小姐要的檀香递给紫环。朱瑢瑾带着紫环出了铺子，上了自己马车离开。
朱瑢瑾掀开帘子，从马车的车窗往外看，外面街巷繁华。
朱瑢瑾想到了她娘，当年外公只有娘一个女儿，又恐她娘要嫁入皇家经历各种腥风血雨，于是未雨绸缪提前培养了十人作为娘的暗卫，这十人各有男女、各有老幼，但都是忠心耿耿，比如穆叔是丙一，三娘是丁一。等她娘嫁给她爹后，她娘自觉不用勾心斗角的生活，就让这十人自选生活，于是他们隐于皇城中。但当主子有所需要，一声令下就得听命行事。
本来她娘多年未曾启用暗卫，但大哥之死让她娘警醒，她娘如护仔的母兽一样，重启暗卫。一方面暗中调查邺城之战的详细消息，另一方面在她和二哥身边安排暗卫。于是十天干分成两队，分别守护他们兄妹俩。
她娘身边没有暗卫守护，所以才遭了萧姨娘长久下毒毒害而亡。
她娘临终之际，很是忧心朱瑢瑾未来进宫后的生活和安全，于是把外公多年前在宫里暗中安插的人都告诉了她。所以才有了朱瑢瑾可以布局杀皇上的实力。
前世她娘的助力也让她稳坐皇后之位，但是却无法左右朝堂局势，最终难逃亡国命运。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马车到了朱府门口，朱瑢瑾手扶住紫环的胳膊跳下了马车。
“小姑，你可算回来了。”朱瑢瑾一进门，朱玥盼就搂着她胳膊。
“怎么了，盼儿又惹祸了，让小姑给你救场？”朱瑢瑾看了看侄女说。
“我哪有啊，是从早起就没见到小姑，分外想念。”朱玥盼嘴甜。
“好好好，我收到你的思念了。”朱瑢瑾笑着跟着朱瑢瑾的步子往前走。
家里已经摆好了晚膳，仍然是全家齐齐围坐在饭桌前，就连二哥朱启杰也在列。显然家人都等着她呢，朱瑢瑾很意外，开口说：“饭都好了，大家赶紧吃吧，以后就一直别等我了。”
“没事，一家人一起吃饭才好。瑢瑾、玥盼赶紧过来吧。”朱老爹开口说。
其他人都纷纷应和，朱瑢瑾洗了手，坐上桌子，一家人开始吃饭。
朱瑢瑾看了眼二哥，就见二哥无精打采的，饭菜都没吃几口。
“你小叔怎么了？”朱瑢瑾低声问侄女。
“小叔今天能出祠堂后，竟然跑到安城王的府邸去，明目张胆的要求看剑，被安城王的人送回来时候，小叔灰头土脸的。爷爷当时没在府上，早你一步回来后，又训了小叔一顿。”朱玥盼压低声说。
“你俩叽叽喳喳的，还让人吃不吃饭了。”朱二郎显然听到了议论，有些不满的开口说。
“你不吃就别吃，还有脸嚷你妹妹了。你也太自不量力了，竟然还要求跟安城王比武。最后咋样，还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安城王要不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能把你从安城王府扔出来。”朱老爹一边大口吃饭一边满脸不屑的吐槽儿子。
朱二郎的脸憋成猪肝色，尴尬又沮丧的垂着头不说话了。
朱瑢瑾一边吃饭一边看戏，看到二哥被打击的样子，幸灾乐祸的想笑。
“二哥，还是赶紧吃饭吧。”朱瑢瑾笑着说，遭到了朱二郎没好气的白眼。
要说朱家团宠是朱瑢瑾，那团欺就是朱二郎，朱玥盼虽然年龄最小，但也没混成团宠。
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下吃完了饭，当然被调侃的朱二郎不开心。
饭后喝茶时候，朱瑢瑾开口说：“爹，前兵部侍郎曹冲回京复职，吏部禀告了皇上，爹您听说他得了什么位置吗？”
朱老爹摇了摇头说：“往常吏部会在萧丞相授意下，进行官员任免，给皇上呈报的空缺的职位都是筛选好的。今时不同往日，目前还未有消息出来。”
“您觉得会让他掌兵还是守城？”朱瑢瑾又问。
“这不好说，但现在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确实有空缺，统管皇城治安，但职位可比兵部侍郎低，且管得事情又杂又不易出政绩，不算肥差。就是不知道这曹冲跟萧丞相会如何谋划了。”朱老爹说完喝了口茶。
“爹你说，这样的差事会不会最容易得罪人，出了事还让人保不下来？”朱瑢瑾又问。
“怎么说呢，这皇城多是皇亲国戚、官员府邸，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位藩王进京。五城兵马司掌管巡捕盗贼、管理街道沟渠、囚犯、火禁之事。出了事情可大可小，只看是否追究了。”朱老爹解释说。
朱瑢瑾点点头，心里一个计谋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