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春节快乐

    春节如期而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丹城，除夕，林珊家照例是火锅。母女二人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珊珊，等你结婚了，除夕的时候妈妈就和朋友去旅游过年。”林妈妈夹了肉放在林珊的碗里。

    “妈妈，我不要结婚。咱们俩过一辈子。”林珊撒娇，每一年这样的话都要说一遍。

    “傻孩子，怎么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呢？”林妈妈笑她。

    “你舅舅今天打电话了，让咱们俩去他家过除夕，我拒绝了。妈妈现在好像已经很喜欢这样清清静静地过了。自从你姥姥姥爷去世以后，每年除夕就只剩下我们俩。好像也不错。”林妈一边往锅里煮菜一边说。

    “明天我们去舅舅家拜年。”林珊从锅里夹了一个鱼丸放在林妈妈碗里。

    “妈妈，你会想爸爸吗？”十几年了，林珊一直想问但从不敢问。

    “嗯？”林妈妈抬头看林珊，“开始的时候会想，水管坏了的时候会想，灯泡坏了的时候会想。，冬天搬不动白菜的时候也会想。很多无助的时候都会想。但是后来我自己都能做好这些事儿的时候就不会想了。”

    “您从来都没想过再找个人结婚吗？是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没办法再和别人一起生活。”

    “珊珊，你还没有爱上过一个人。等你遇到那个你很爱的人，你就会懂了，除了那个人，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可以走进你心里。”

    火锅煮得正旺，水气飘起来，散开在母女间，林珊透过水汽看林妈妈，好像看到她眼里的晶莹。

    电视里播着一年一次春晚，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林珊在这个除夕夜心里装满了那个失去最爱的人的秦翡。

    “珊珊，是不是你电话响了？”林妈妈问林珊。

    林珊起身去客厅拿电话，是陆梓枫。

    “在干嘛？”陆梓枫的声音难得的慵懒。靠在陆家别墅客厅的沙发里。

    “吃饭。”林珊吸了一下鼻子。

    “怎么了？哭了？”陆梓枫听见对面的人声音略带些哽咽，吸着鼻子。

    “没有。”林珊用手搓了一下鼻子，让呼吸更顺畅些。

    “感冒了？”陆梓枫的语气里有些关心。

    “没有。”

    “年夜饭吃的什么？”

    “火锅。”

    “这么爱吃火锅？”陆梓枫牵了嘴角浅笑，想着她还真的是爱吃火锅。

    “吃着热闹。”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各自窗外的鞭炮声透过听筒传给对方。

    过了好一会儿，陆梓枫轻轻叹了一口气。

    “过两天我去京城。回来的时候路过丹城，去看你。”陆梓枫拿着电话回了二楼卧室。

    “好，到时候提前打电话。”林珊回头看了看餐桌，“我先挂了，要去吃饭了，我妈等着我呢。“

    “好。给阿姨拜年。”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林珊说完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坐回餐桌旁吃饭。

    林妈妈放下筷子看林珊，一脸八卦的表情：“男朋友？”

    “不是。”林珊歪头看林妈妈。

    “真的不是？妈妈可不是老古板。再说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找男朋友了。”林妈妈哈哈地笑着说道。

    “找了会带回来给您看的，放心吧。”林珊拿着筷子继续吃饭。

    母女在热气气腾腾的水汽里，聊着天，一直到很晚。

    大年初四的时候，林珊接到左青霭的电话。

    “我是左青霭，这是我的新号。今天出来见面吧，林珊。”

    “你从国外回来了？”林珊开始看是陌生号码差点拒接。

    “嗯，腊月二十九回来的。回来就跟我爸妈回老家看我爷爷奶奶了，昨天才回来。今天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左青霭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着话。

    两人约着一起吃了午饭。

    左青霭是林珊的高中同学，上学时候两人关系很好。高中毕业后，林珊去了卫城上大学，左青霭则跟着父母一起出国了。两个人六年没见过面，但是一直保持着邮件联系。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林珊问左青霭。

    “不走了。我爸爸本来就是外派工作，那边工作结束了，正好我也毕业了。我们就一起回来了。”左青霭。

    “真好。”

    “过了年，我准备去京城找工作。”左青霭喝着咖啡。

    “不留在丹城？”林珊抬眼问道。

    “嗯，想去京城。不喜欢丹城。你呢？还读博吗？”

    “不读了。想毕业了在卫城找个工作，到时候把我妈接过去。”

    “嗯，这样阿姨也能照顾你，你也能每天见着阿姨了。”

    “是呢，我妈妈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对了，我姑姑给让我明天去相亲。对方在京城工作，是咱们丹城人。我妈说认识一下，就算相亲不成也能交个朋友，到时候到京城也能有个照顾。”

    “那挺好的。祝你明天成功。”

    “嗯。”

    两个女孩在冬日的咖啡馆里，絮絮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