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作伙伴第章 合作资金
“可是这个刘瑾怎么处理?”唐政诗盯着脚边的麻袋,陷入为难。
“先去找六六他们吧。”想着又扛起麻袋往花园方向去了。
嘴里塞着大肘子的六六,离老远瞧见了唐政诗,忙是放声喊道:“少爷回来了啊。”然后一路小跑过来。
但见到唐政诗扛着一个麻袋,不由一愣,问道:“少爷,你不是进宫了吗?”
“嗯,怎么了?”说着唐政诗就把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扔,顿感全身轻松。
六六指了指地上的麻袋,不发一言,只顾啃肘子。
“这个啊。路上不小心绑了一个太监。”唐政诗挠着头,很没底气的抬头望天。
六六惊的嘴张的有鸡蛋那么大,肘子也掉在了地上,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小问题,小问题。”唐政诗拍了拍六六的肩膀。
“六六,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们在这有没有发现地牢之类的地方?”
六六缓缓闭上嘴,半晌过后吐出一句话:“少爷,是发现了一个地牢,就在西路那边。张要强那一帮人现在就关在里面。”
“谁?”唐政诗听到张要强这个名字,十分诧异。
“少爷,你忘了吗?就那个带着护院上门找事的二百五。”
唐政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说:“你把这货也关在那吧,眼罩别去,袜子别拿出来,手脚的绳子不要动。但是记得不要被那帮人看见了。”
六六拍着胸脯说:“这事我懂。”毕竟少爷这是绑了一个宫里的太监,可不能随随便便对待。
唐政诗微微点头说道:“办完之后,记得把那个二百五和他的护院都带到中路的韬元殿。”
“少爷,韬元殿是哪个?”
“中路最后一进正殿。”
一柱香过后,六六和允儿两个人,看着张要强及其护院来到了韬元殿。
此时张要强已没了先前的纨绔之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生无可恋。
唐政诗斜靠在榻上,右手撑着头,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六六一眼瞧见殿里突然多出的卧榻,心里不由竖起大拇指:少爷,这行动速度就是快。就不知道这榻是哪来的。
允儿用长枪轻轻磕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轻微的声响,唤醒了正在思考的唐政诗。
“来了啊。”唐政诗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淡淡道:“都起来吧,误会而已。”
张要强等人依然是抖若筛糠,艰难地站了起来,想来也是被允儿他们揍的很惨。但这也无可厚非,强闯伯爵宅邸,且动手伤人。按暮宣朝的法度,直接砍了,也未尝不可。
“就你吧,回去通知你家老爷来领人。”唐政诗随手指了一个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护院。被点到的护院,如蒙大赦,又是叩首谢恩,又是连连抱拳。着实是看的烦了,唐政诗便吐出一个“滚”字,护院这才慌不择路的跑了。
其实允儿他们没来的时候,唐政诗就是在琢磨钱的事。
琢磨父亲会给多少零花钱,毕竟他也是代表英国公府质于京城,父亲应该不会短了钱财吧。
但想了半天,唐政诗还是下定决心得自食其力,因为他想起某次世家弟子聚会,父亲一分钱没给他,以至于那次聚会很丢人,很丢人堪称唐政诗个人之耻。
通知张要强他爹来领人,也是琢磨着人家在京城经营数十年,肯定比自己门头熟。打听打听,问一问,若有什么好生意,喊着他们家一起干,倒也无妨,也能来个“不打不相识。”
唐政诗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他随手一点的护院却坏了事。这护院在宫里太监来传旨之前,已经被打晕了。醒来后又被捆着手脚,塞着嘴,扔在地牢里,到他被点出去通知时,他都不知道唐政诗的身份。
所以但这个护院见到张要强的父亲张一后,那是各种添油加醋,篡改事实,好生编排了唐政诗一番。
张一听后更是怒不可遏,一拍案牍大声骂道:“小畜生,老夫非扒了你的皮!”便把五军都督府当值的校尉全都调集起来,杀向令姜居。
令姜居在京城是很出名的,只不过先前大家都知道,这宅子的主人是一个非常神秘的权贵。谁也不想招惹,便无人动过宅子的心思。
而这几天坊间有消息传出,原宅子的主人已经把宅子卖了,这一下京城里的权贵都暗暗打起了主意。这张一也是心思活泛之辈,差使着张要强去看一看宅子的情况,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事。
张一带着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校尉火速赶到令姜居,一路杀到韬元殿门外。
“大胆恶徒,快快放了吾儿,滚出这个宅子,不然本官砍了你!”张一怒气凶凶的朝着殿内喊道。
本是坐在一边喝茶的张要强,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茶杯应声摔到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张一听罢,大惊,以为里屋歹徒意欲行凶,护子心切的他,大手一挥,数十个校尉拔出手中利刃纷纷冲进韬元殿。
允儿、六六当下一人持长枪、一人持关刀,挡在唐政诗身前,一身杀气,毫无顾忌的向屋内校尉席卷而去。
张要强呆了,他心里很苦,他不懂他父亲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斩了英国公唐衍德的儿子吗?想到这,顿感头晕目眩,只叹此生怕是到此为止了。
唐政诗缓缓起身,径直朝前走去,允儿和六六默契让出路来,并分立两旁。缓步来到殿中央,扫视了一圈。
怒斥:“放肆!本伯今天倒要看看你张一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门外的张一愣了。
“他刚刚是不是自称本伯?”
“这家伙知道本官的名字?”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张一,刚才来报信的不是说是一个刁民吗?想到这看了一眼那个来报信的护院,护院瑟瑟发抖不敢搭腔。
张一毕竟常年混迹官场、即便混的是五军都督府这种勋贵闲官衙门,那上位者的气质也比寻常人强上不少。当下大袖一甩,阔步进殿,朗声呵斥:
“大胆刁。”“刁”字未出口,张一就傻眼了。
眼前站着的男子,穿的是三等玄色飞鱼朝服。这是什么?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玄色飞鱼服,分三等,分别是一等、二等和三等,其不同就在于这衣服上的云锦纹。
一等玄色飞鱼服,云锦纹乃金色;
二等玄色飞鱼服,云锦纹乃银色;
三等玄色飞鱼服,云锦纹乃褐色。
一等仅赐予异姓王;二等则仅赐公爵且立大功者,像英国公唐衍德便是受赐二等玄色飞鱼服;三等赐予条件宽松点,但也必须是候爵,本朝唯一一个非侯爵受赐的,便是唐政诗。
张一的脸顿时如死灰一般,不见半分生人气。
虽然他自己也是伯爵,但他这种闲差和唐政诗的份量还是差很多的。更何况朝堂的勋贵势力头子是谁?是唐政诗他爹,英国公唐衍德。
允儿长枪一甩大呵道:“还不放下武器!”
校尉互相确认眼神,又瞅了瞅生无可恋的张一,纷纷放下兵器。
“张一,你胆子好大啊。带着五军都督府的人来我府上?抄家啊?”唐政诗语调平缓,却透着冷冷的杀意。
张一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直接躬身九十度“三少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
“哼,你一个当朝二品求我一个无官伯爵,不觉得可笑吗?”唐政诗迈步走回卧榻坐下。
张一忙是赔笑道:“三少爷就别打趣我了,这国法不能管,但您这宅子里的家法还是可以管的。”
“这老东西,够贼的。这我要行了家法,还不是承认你是我唐家人了,当我傻子吗?”
“但是要这老东西出点血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唐政诗微微一笑,悠悠说道:“唐家家法只对人。再说你儿子意欲行凶,已被我的亲卫教训过了,就不再扭送官府了。”
张一听到“只对人”时,嘴角一抽,心中似有怒火起,只是不敢发作。
唐政诗双眼一眯,看着张一说:“你强闯陛下所赐予我的宅邸,我觉得可参你一本大不敬之罪。”
“三少爷!我错了我是真的不知您是宅子主人,我要是知道是您,一个逆子罢了,您打死都可以!”
张一显然是急了,嘴里不住道歉,那一丝怒火彻底熄灭。
果然皇权还是更具威慑力。张一心里也是后悔为何要打这宅子的主意。
“罢了罢了,本伯素喜清净,休得在此吠叫。”
张一瞬间闭嘴,眼泪立时止住。允儿一旁看的直想发笑。
“瞧着外面时间也不早了,本伯也累了。事情就按我下面说的处理。”唐政诗是真的累了,已经侧躺在卧榻之上,半睁着眼看着底下众人。
“您说。”张一老脸之上,玩命挤出谄媚之态。
“本伯想做些生意,身边缺人,与你子交流之中,觉其不错,欲留他在令姜居小住一段时间,协助本伯经营生意。你当如何?”
张一想都没想,一口答应。对于他来说,这哪是惩罚啊,这分明就是拉近两家关系的好机会。其实唐政诗也没真想为难他们父子二人,沟通之中已了解,不过只是误会引发的而已。
见张一一口答应,唐政诗又说:“既是一道做生意,那必须都得出点什么。本伯自是出点子,那你们就得出资了,前期先备五千两听用,有没有问题?”
张一能说啥,五千两而已很多吗,不就是一年下来的所有收入都给唐政诗,这有啥?而且朝廷管饭,饿不死。当下心一横,果断说:“这几日便备齐,送到三少爷府上。”
“不用。备好即可,用多少本伯会让张要强去取多少,一应开销也都会记于账本之上,得本伯同意,你即可阅之。”说完这句唐政诗已经闭上了眼。
“没事,我送到三少爷府上,这样省事。”张一忙是作揖回道。
“本伯非与你玩笑或是测试你,你若不按本伯之意,废你子一双腿也不是不可。本伯说的是认真的,非你试探之言。”
听完唐政诗所言,张一心里发寒,他先前说的揍死自己儿子都可以,实是做低姿态,以退为进。让他不好对自己出手,毕竟这种人都要脸。但是这边安伯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按自己的剧本玩,只是步步达成自己的计划。
而且张一自己也很清楚,边安伯每句话都没有开玩笑,如不按他的意思,自己的儿子恐遭不测。
无奈之下张一颔首抱拳道:“是,三少爷。”
“嗯,带着你的人和你的儿子走吧。明天午后张要强回来即可。”说完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众人见状竟然有序,轻手轻脚的离开韬元殿。
“玫瑰坊,得赶紧去。”再也忍不住困意的唐政诗,就此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