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超越人类的存在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掉落进一楼大厅的主战场，凯恩波拿巴中将挥舞着手中长剑与一名狼人怪物打的有来有回。
看着失踪的同伴没有出事，蒂亚诺林悬着的心总算全部放下，抽出长剑沿楼梯往下朝同伴冲去。
一剑劈向狼人后背却被对方坚硬的毛发抵挡，火星四溅。狼人怪物反手就朝蒂亚诺林抓来。
“大人，你没事就好！这怪物可不好对付。”
凯恩波拿巴中将眼见蒂亚诺林仓皇抵挡，急忙上前帮忙。手中长剑飞舞，宛如一个闪亮的圆盾。
另一旁神圣教堂的骑士们已经将对战的数只狼人解决。为首的马里奥骑士看向凯恩波拿巴出声赞叹。
“好犀利的剑技，似乎以前见过。”
一脚将狼人怪物踢飞数米，凯恩波拿巴得以转过身点头回复道。
“我年轻时曾追随多伦剑士学习。”
“哦，圆盾剑士多伦，我记得他，早些时候他曾在教堂修习过。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觉醒。”
马里奥脸上露出一抹追忆，沉声说道。
“喂，我觉得二位如果叙旧的话可以选择晚些时候，这怪物可越来越多了。”
蒂亚诺林不断躲闪着周围怪物的攻击，忍不住朝身侧说道。
这时从古堡四周越来越多的狼人怪物冲杀出来，数量足有十几只之多。
在场众人被狼人拥堵到大厅后方的雕像前，已是退无可退。十几只狼人组成一个半圆形包围圈势要把他们生生撕碎。
马里奥骑士看着面前的诸多狼人深吸一口气，转头朝众人后方盘坐的身影说道。
“修女，我要开始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翠绿的光晕放弃之前宽大的笼罩范围，如同灯光一样聚焦在马里奥的身上。
教堂骑士首领开始蓄力，身上翠绿的光晕之下亮银色轻甲银色波纹流转，口中念念有词。
“神圣在上，抹除黑暗，圣剑，开！”
一抹银光从马里奥手中长剑处开始绽放，转瞬间其整个健壮的身躯如同太阳一般，将整个大殿照亮。场间的狼人怪物们在这些银色光芒照耀下顿时发出痛苦的惨叫。如同冰雪遇见太阳，身上黑亮的毛发像被火焰炙烤般开始燃烧起来。
“原来是两位白银祭祀大驾光临，不知道我教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神圣教堂如此怒火。”
上方二楼处响起蒂亚诺林熟悉的声音，他知道那位苏美尔圣者终于出现了。
如同鬼魅一样，话音刚落。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狼人怪物前面，正对着马里奥骑士手中闪着光芒的巨剑。
蒂亚诺林眉头一皱，强光下出现的那个身影与之前在房间中见过的苏美尔圣者判若两人，但声音却又的的确确是他的。
“哼，用活人祭祀这种邪恶的手段，已是违反教廷铁则！我等奉大祭司之命，来此扫清黑暗。”
马里奥骑士怒视着出现的这个人类，显然确定对方就是这些怪物背后的源头。
“哼，神圣教堂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没有更多的言语，骑士首领的蓄力已经完成，只见他将手中长剑猛力一挥。如同春风化雨，一道十几米长的银色光剑朝狼人怪物群劈下。
最前方的狼人首领不闪不避，迎着光剑直奔马里奥骑士而来。显然，前者低估了光剑的伤害，首当其冲直接在光芒的照射下燃烧起来最后化为灰烬。而他身后的那十几名狼人也被光剑劈中，剧烈的火焰在大殿中弥漫出一阵刺鼻的恶臭。
待光芒散尽，大殿内只剩下蒂亚诺林众人，代表邪恶的一方只剩下十几具变回人类模样的尸体。
“就这么结束了？”
凯恩波拿巴替蒂亚诺林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圣剑的攻击对于这种邪恶污秽之物有着天然的克制，而且这些怪物自身也因为光明的限制而无法做出有效应对。”
似乎这种强力攻击副作用极大。马里奥骑士颤抖的解释完就已脱力，在另几位教堂骑士的搀扶下慢慢走到那名修女身边歇息。
虽然马里奥骑士也对这次任务的顺利完成颇感意外，但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答案能说服自己。
“虽然为首的怪物已被祛除，但古堡内一定还存有剩余，我不知你们到此有什么目的，但这里并不是善良之地，二位还是尽早离开吧。”
如同逐客令一样的话语说完，马里奥骑士紧闭双眼开始恢复状态。
蒂亚诺林知道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但既然神圣教堂开口，二人也不能再多停留。
“服从阁下的决定，不过我还有一位同伴在古堡之中昏迷，还请准许我带其一同离开。”
蒂亚诺林朝大殿中盘膝的五人微微施礼与凯恩波拿巴对视一眼，了然对方心中也有许多不解，但现在却不能明说，转身走向二楼。
“对了，这位既然是多伦的弟子，那么在五年之后教堂开启之日，可以来英伦寻我。”
马里奥骑士突然睁开眼睛朝凯恩波拿巴说道，后者立马礼貌的回应，并表示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他一定会前往赴约。
在二楼房间中出人意料的并没有见到冯石昏迷的身影，蒂亚诺林知道苏美尔圣者一定留有后手，未防再生枝节，他低声和凯恩波拿巴解释了几句，然后二人从窗口跳下就此离开。
来到城堡外面的广场之上，之前聚集在这里的数千名迈雅们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随行的几名黑剑队友看到长官出现迎了过来。
待得知另一支黑剑小队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去往营地召集部队，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大军就能抵达圣窟峡谷。
蒂亚诺林立刻命令他们去拦住大军，并且手书一封写给爱德华希尔顿参谋长，命他派人盯紧圣窟峡谷和那五名神圣教堂的人。
一场大战，时间已经快到中午，蒂亚诺林与凯恩波拿巴几人返回了居住的酒馆。在饱餐一顿之后，看着欲言又止的下属，蒂亚诺林倒也没有隐瞒，将从那位苏美尔圣者那听到的故事重复了一遍。
凯恩波拿巴听完这些隐秘并没有露出太过震惊的表情。
“事实上，在投入公国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这片大陆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中将阁下露出追忆的情绪，低声说道。
那是在二十多年前，彼时尚且还是一名雇佣兵的凯恩波拿巴在和同伴执行一次暗杀任务时无意间寻到了一处神秘所在。
位于马其顿帝国西侧的海岸山脉之中有一处被海水淹没的峡谷。正午阳光笼罩整片峡谷，在一行人众目睽睽之下海水缓缓退去，峡谷深处出现了一个隐秘的海沟。
抱着好奇之心凯恩波拿巴等人举着火把进入了这个神秘洞窟，里面竟是空荡无际。正当众人寻找很久以为此行将一无所获时，无意间发现了墙壁上雕刻着许多精美的壁画。
壁画中记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巨人河边用泥土创造了无数的泥人。他摄取了狮子的勇猛、狗的忠诚、马的勤劳、鹰的远见、熊的强壮、鸽子的温顺、狐狸的狡猾、兔子的胆怯和狼的贪婪，杂糅混合,一一注入泥人的胸膛。
似乎是觉得泥人还不完善，巨人又寻到一位美丽的女神，女神对泥人吹了口长气。于是这些泥人变成了真正的人。
壁画很长，后面还雕刻着塑造泥人后续的一些故事。
因为海水不断倒灌进来，凯恩波拿巴众人被迫离开了洞穴。在离开之前，其中一人用衣物拓印了壁画最后记述的一长段文字，那是一种大家从未见过的文字。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凯恩波拿巴和同伴在大陆上游历，但那段海底洞窟的奇遇始终牵挂在他的心中。终于在英伦国都遇见了以后会成为凯恩波拿巴授业恩师的多伦剑士。当年对方已经六十多岁，因为年轻时加入神圣教堂失败的经历，在其后续的生命历程中，对于寻找到成功加入教堂的办法成为了他的执念。
凭借多年对上古隐秘的探寻，多伦剑士恰好见过这种古老的文字。那是来自比旧世界还要久远的时间，一种存在于马其顿地区的文明。
而这段文字记载的就是：世间共出现过五代人类，因为懒惰，好战等诸多原因，前四个时代逐渐过去。存留下来的只有被天神普罗米修斯创造的人类也就是壁画中的泥人。而后者由于受到恶魔的蛊惑，分为了正义和邪恶两大阵营。邪恶的一方为此受到天谴终生必需靠吸食活人鲜血存在，并且永生不死，永远受到诅咒的折磨。
正义的一方，得到天神眷顾诞生了一些身具强大力量的存在。在后续的时间里，不断寻找堕落人类，净化并且消灭他们，成为了正义一方的宿命。
“解开文字的奥秘之后，我有些失望，那只不过是些存在于现实之外的东西罢了。但现在，相信你也不会觉得那些壁画记述的内容是不存在的吧？”
灯火辉映在凯恩波拿巴朦胧的脸上，带着几分诡异。
蒂亚诺林内心思绪翻起了滔天巨浪。
‘苏美尔教的圣者显然就是壁画中堕落的人类一族，而与之对应的神圣教堂就是正义一方的化身。’
‘不对！在那位绅士的故事里神圣教堂的创始者应该是旧世界的人类突破极限进化而来。到底谁在撒谎？还是在某个环节出错，被遗漏了？’
房间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第二日一早，一位特殊的客人敲响凯恩波拿巴的房门，是神圣骑士首领离去前再次发出邀请，希望他五年后前往参加神圣教堂的开启仪式。
邻屋的蒂亚诺林听见声响，等骑士首领告辞离开后迅速走进同伴的房中。
“以对方的举动，显然神圣教堂的开启并没有那么简单。你确定要去吗？”
倚在房门上，蒂亚诺林对于这几天遭遇的事心有余悸，不免担心的提醒道。
凯恩波拿巴听完愣了一下，笑着回复道。
“想不到指挥官阁下也会惦记我这个阴谋家的安危了。哈哈，放心，在我们的合作达成之前我是不会去的。”
被嘲讽的指挥官本人没有在意下属言语中的不敬，认真的说道。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弱肉强食你懂吗？！”
凯恩波拿巴一拍桌子随后站起，“弱肉强食我当然懂，而且这四个字我理解的要比你深得多！”
“不过，对于你的担心我很欣慰。谢谢，我是认真的。”
凯恩波拿巴说完话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房间中不同方向伸出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次，比上次多了许多真诚的意味。
就在房里的两人放下隔阂商议军团接下来的安排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不过这次是隔壁的门。
麦地那城中的迈雅首领一行在一袭白袍的笼罩下恭敬的站在蒂亚诺林的房间门口。
待看到此行寻访的目标从另一间房门出来后，首领大人表情一愣，意识中情报不应该出错的他转瞬就将无关的情绪抛在脑后，油腻的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
“阁下，主人有请。”
在距离圣窟峡谷两公里外的另一侧，沿着幽深的通道，蒂亚诺林协同凯恩波拿巴见到了本该死去的苏美尔圣者本人。
“教主猊下确实厉害，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中瞒过神圣骑士的察觉。”
蒂亚诺林朝此间主人平静的恭维道。
四处打量下这片位于古堡地下的空间，同样充满了旧世界的味道，简洁立体的墙面，四处摆放的各种奇形怪状看不明白作用的器械。
梳着整齐发型的苏美尔教主猊下优雅的朝二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的能力只展现出不足万分之一，只不过神圣教堂确实有些麻烦，为了不去头疼，我才会简单将他们糊弄过去。你能过来我很高兴，将军阁下。”
“毕竟是之前有过约定，自然要说话算数，不过在这之前，圣者猊下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我的同伴。”
“哦，当然，这是我的疏忽，请原谅，将军。”
密室门被打开，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自然是冯石和一名狼人怪物。失散的僚友三人终于齐聚，没有讲述各自遭遇的时间就被房间主人打断。
“时间有限，叙旧的话可以过会再说，接下来我们可以谈一下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凯恩波拿巴看了眼冯石，二人将目光共同投注到蒂亚诺林的身上。
“是的，圣者猊下，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
没有理会身旁二人不解的眼光，蒂亚诺林从腰间拔出手枪，轻轻放在桌上。
“这件来自旧时代的武器，我有很多，而且还有比之更加强大的武器都已尽数装备了我的军队。不知这些可否足够当做合作的筹码。”
“我承认，以贵军的装备可以算的上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但这在我看来还远远不够。”
苏美尔圣者品了一口酒杯中的液体，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有许多强大的存在是不惧怕铁枪的，比如神圣教堂。又或者说别的未知存在。”
凯恩波拿巴脸色有些不对，自己合作的对象兼长官要与这位魔鬼般的存在合作。而且目标竟是恐怖的神圣教堂。强忍着敲开前者脑壳看清里边是不是被魔鬼所蛊惑的冲动，轻轻拽了下蒂亚诺林的衣角。
而前者没有理会下属的行为开口说道。
“或许阁下所言非虚，但至少我体现出了合作的诚意。就是不知贵教的筹码是什么？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苏美尔圣者笑了笑，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蒂亚诺林面前，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了几个在蒂亚诺林看来充满诱惑的字眼。
“我的筹码有很多，比如让你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