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磷弹
在此之前半年里，李雷委托李运通从军中挑选四十名头脑灵活的卫兵，教授他们力学和三角函数，想将他们培养成炮兵，可是这些简单的高中知识对于这个世界的一般人来说简直太难了，他不得不改教他们手指测距法，手指测距虽然误差较大，但简单易学。
这次测试是炮击前方约五百米处的歪脖子大树，此次射击测试由李运通指挥。
炮队组四人就位后，一炮手（观察手）负责传达李运通的命令，火炮右侧的二炮手（装填手）负责装火药和炮弹，火炮左侧的三炮手（瞄准手）负责测距瞄准，四炮手（传弹手）负责向装填手传递炮弹，并要检查大炮引信和点燃引信。
李运通见火药和炮弹已经装填完毕，角度也已经调整到位，便下令：“各就各位……放炮！”
四炮手谨慎地点燃了引信，“嗤、嗤”几秒，一声巨大的轰鸣犹如炸雷，大地也为之一颤，捂住耳朵的众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目标大树并没有被击中，大树前方十米处却被炸出了个大坑。
虽然没有击中目标，但人们还是不约而同地献上了掌声，换下了三炮手，李雷亲自上场瞄准，准备再试一炮。
当弹药装填完毕角度调整到位，正等李运通下令，此时的李运通似乎忘记下令，眼睛盯着北面大路上的一人骑马急向东奔，他皱起了眉头，因为自他任巡城千户长来，封地马匹管理极为严格，过境行人皆有登记，此人骑行甚急，如此慌慌张张必有蹊跷。
“调整方向和角度，对着北面大路上的那匹马开炮！”李运通断然下令。
李雷重新测距瞄准，四炮手再次点燃引信，又是一声轰鸣，大地又是为之一颤，饶是马儿飞快，但是也快不过炮弹，炮弹射在马儿前方十五六米处，马儿受炮弹震荡波冲击，立即翻了过去，将马上的陌生人压在了身下。
李运通亲带卫兵将那人捉了，赶到时见那人并未受重伤，但是被巨大炮响吓得魂不附体。
当陌生人平静下来后，李运通才细细盘问，此人说话吞吞吐吐，眼神游离不定，而且口音是外地的，李运通更加怀疑，便让卫兵搜身，结果搜到一封信件，署名为叶锋。
李运通看也不看，就把人和信件一起带到了李檀处，奉上信件道：“主公，此人身上携带叶锋书信，问话处处隐瞒，不说实话。”
李檀接过信件，看了看信封，“叶锋写给赵之昶的？”李檀有些纳闷。
姚羽向李运通使了个眼色，李运通便将那人带了下去。
“主公，泽北县也曾是产鱼大户，自从我们的海鱼畅销各地，他们的渔业可就彻底衰落了，我估计没错的话，赵之昶和叶锋书信往来，必是勾结串通一气的阴谋。”姚羽淡淡说道。
李檀打开书信一看，果然赵之昶与叶锋勾结。
“姚先生，你说的没错！”李檀将信件递给姚羽，姚羽接过看了看，“主公我们还要早做准备啊！”
姚羽又把信件递给李雷，李雷看完建议道：“父亲，我看不如收买那个送信的，叶锋和赵之昶有什么图谋，我们可以及时知晓以便于应对，只是炸药一时还没有进展。”
李檀哈哈大笑，“我看你的火炮不是很好嘛，到时候拉上去，炸死那群该死的！”
李雷踌躇，“父亲，若是有炸药，我们就能生产更厉害的武器，那时候打那群土匪才是真正的碾压，就可以减少咱们封地子弟伤亡。”
李檀伸手摸了摸李雷后脑勺，手指火炮，笑道：“好孩子，你能搞出火炮，我就非常满意了，炸药什么的，能搞出来是好，搞不出来，也没什么，只是儿啊！你还小可不要累着。”
火炮测试还算成功，火炮的生产和制造工艺没有问题，问题是炮手还要加强训练。
姚羽按李雷的建议，去收买信使，起初那信使假装刚正不屈，可姚羽还没怎么威逼利诱，就屈服了。
夜半，李雷从梦中醒来，皎洁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地上，李雷披上衣服下了床，趁着月光，走到了阳台，树影婆娑，他扶着栏杆，放眼望去，大地披上暗色银纱，四下万籁俱寂，宁静至极。
“要是没有那群土匪，我们的封地该是多美啊，只要那群土匪存在着，这些美都是短暂的、虚幻的。”
“如果这个时候叶锋突袭封地我们怎们办？”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两年多前，他被叶锋所掳，叶锋施展火系法术攻击封地子民，一连砍下十人头颅的血腥场面他历历在目，死亡就像幽灵一样时常出没在他内心深处。
“啪！”的一声，李雷一掌拍打在栏杆上，“你残忍，我比你还要残忍。”
“残忍？”李雷突然若有所思，那个世界中，残忍恐怖的杀人武器数不胜数，常规的武器如机枪大炮，凝固汽油弹，温压弹集束炸弹，这些都异常残忍，威力恐怖，核武器就更别提了。
他记得在《兵器知识》杂志中曾读过关于白磷弹的文章。以色列在加沙人口密集地带使用了白磷弹。
白磷弹杀伤威力虽然不如凝固汽油弹、集束炸弹，但是威力也不容小觑，人体或者物体被适量磷弹攻击后不断地燃烧，直到燃烧殆尽为止，令人非常痛苦，而且白磷有剧毒，一旦被烧伤或者吸入会有中毒反应，甚至死亡。
由于非常残忍遭到许多国家谴责，而且这种弹药被联合国列为违禁武器，但他当时也很纳闷，为什么更加恐怖的温压弹、技术炸弹、凝固汽油弹没被列为违禁武器。
凝固汽油弹、温压弹的爆炸原理他虽知晓，可是要在这个世界制造根本不现实。
而白磷他更不陌生，初三化学课就学过白磷的性质。第一个发现白磷的是十七世纪德国的炼金师，为了从尿液中提取金子，歪打正着得到了这种新物质，此外，白磷还可以从骨灰中提取。
虽说提取白磷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制作成武器，因为那个世界的白磷弹结构非常复杂，以这个世界的技术是不可能制造出来的。
“为什么非要搞那么复杂的白磷弹呢，简单的不行吗？可以造的像葡萄弹一样。”于是他立马回了房间，拿起笔在纸上把简易的磷弹草图一笔一笔画了出来。
说干就干，李雷丝毫不敢浪费时间，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叶锋就会突袭封地，紧赶慢赶，足足用了二十多天，烧了五万多斤兽骨骨灰，才提炼出了数量可观的白磷。
有了白磷之后便按照图纸制造简易磷弹，因为白磷燃点低、毒性强，非常危险，所以李雷亲自督造。
先由炼气士把精纯之气压缩进少小的玻璃球形瓶，然后将其装入大的玻璃球瓶内，再注上冷水，在冷水中把白磷包裹在小的玻璃球瓶上，然后密封。接着用结实的鱼皮缝制最外一层，将大小玻璃球瓶装进去，为了增加缓冲力，鱼皮层内又注入油脂。最终的成品比成年人的头颅大一圈。
经过一次次测试，白磷弹制造略有小成，当然威力还和那个世界的白磷弹相比，他也不称呼为白磷弹，只叫磷弹。为了安全起见，第一批制造出来的四十余枚磷弹全部储存在冷水箱中，由专人看管。
这些磷弹自然不能像葡萄弹那样放在火炮里热发射，必须冷发射，可以是人力，也可以是机械力。
为了保证抛掷的距离和准确度，李檀直接选了二十名级别最高的武士来做掷弹兵，这些武士个个孔武有力精壮魁梧，都是饱经沙场的铁汉子。又选十名炼气士，由姚羽带头，充作神射手，负责用火矢射击抛出的磷弹。
尽管这些武士、炼气士都是封地中极为优秀的，可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天天演练，有时候夜里也会演练，因为战争不分白天还是黑夜，当然作为新兵种的火炮兵训练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