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行宫一行
张溪刚踏入宫门就看到云姝抱着猫在荡秋千,桌子上放着一盘糕点,是新鲜出炉的栗子酥。
张溪捡了两个走的云姝旁边道:“今天心情不错嘛,你好久没做栗子酥了。”
“闲的没事做了几个。尝尝我手艺没退步吧?”
张溪摇了摇头,看着她们一人一猫玩的开心。
“你算了。”张溪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起身往雨溪殿走去。
张溪看的出云姝是喜欢王罄的,她也讲过她两的故事。
前段时间太后想为公主选驸马的事被云姝偷听到了,云姝设法拿到的名单画册。
一次寺庙的烧香拜佛,云姝碰到了画册中的一人——王罄。
正是此前在大街上为云姝解围的那位画工,后来这事被太后发现了,太后倒没有训斥云姝,而是把王罄的母亲宣进了宫,有意要招王罄为驸马,这可把他母亲高兴坏了,亲戚朋友邻里街坊的说了个遍。
后来云姝因为太后生病的缘故,两个多月未曾出宫,等再次出宫时,便有了街上的那一出。
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什么孽了,云姝的情路怎么就这么坎坷。
唉…………
张溪早起照了照镜子,脸上依旧是青紫的,她来到秋澜殿,看着还在熟睡的木六娘,接过镜月的手帕为木六娘擦了擦脸和手,轻轻道:“就是之前太劳累,才会如此嗜睡。”
“你脸怎么了?”
“醒了?”张溪重新湿了手帕道:“一群小流氓下手没轻没重的。”
“怎么不还手?”她伸手摸了摸张溪淤青的嘴角道:“疼吗?”
“我怎么说也是二流高手,和不会武功的人计较什么。”
张溪捏过她的手腕把脉道:“毒快清完了。”
“终于不用睡觉了,一天的时间半天都在睡觉,睡得我腰酸背痛了。”
“那就让镜月陪你出宫转转吧,我去趟行宫。”
行宫距离京城有半天的路程,大家都抓紧赶路,因为不远处会有个客栈可以歇脚。
张溪正在车中补觉,突然车子没个动静,喊几声,却无人应答,她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见随行的护卫皆已倒地,弯腰查看了一番都没有活口。
一旁躺的还有黑衣人,这应该就是刺客了吧,刺客是中红头镖毙命的,那就是说彪子出的手,这周围没有人,那些刺客可能去追暗卫了。
张溪赶紧把马车的马卸下来,翻身上马,沿着来路一路狂奔,突然被闪了出去,有人拿绳子拌倒他的马,随即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感觉浑身酸痛,挣扎的刚站起身,肩膀便搭上了剑。来人带着银质面具,一身白衣却洁白无比。
看来是个高手,打斗了那么久白衣还能如此清洁,刷的一声,白衣人打开的扇子并吐出了三个字:“云霄宫。”
“云霄宫?云清?”
那人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云清也是你能叫的?”
张溪盯着脖子处的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有人买你的命!”
“你可知道我的命还在云霄宫账上挂着呢?”张溪悄悄地把手挪到腰间出,飞快的抽出软剑。
“当。”白衣人手中的剑被应声斩断。
“好剑。”
“你若是放了我,这把剑送你如何?”
“好剑只会伴一个主人,可惜这把剑要失了主人了。”
白衣人从腰间抽取佩剑向张溪刺来,这把剑不同凡响,两剑交锋时已是电光石火。
白衣人一个飞身便跳到张溪的身后,一剑就往心脏刺去,张溪转身拿软剑抵挡,白衣人剑锋一偏便刺住左臂,来不及感受疼痛,张溪持剑挑起地上的散沙,趁白衣人恍惚时,持剑刺了过去。
白衣人反应迅速抬手一掌打了过来,张溪灵活的闪躲过去,不退反进右手一挥,似乎只是轻轻挨了白衣人一下,对方便脚步不稳,随即张溪一脚踹在他胸口处,白衣捂着胸口抬头看着张溪抬起了手中的剑,却只是收入了剑鞘。
“你不杀我?”
“杀一个无名之辈?”张溪摇摇头道:“没意义。”
“你说什么!”白衣人对张溪不在意的态度十分不满。
“你看谁来了?”
张溪扭头指了个反向,见云清就立在不远处的树上,他抱着剑稳稳的落地,说来奇怪,他今日竟然没穿白衣,一身蓝袍比白衣更有些人情味。
“云宫主!”
云清傲娇的连个眼色都没给他。
“小的实在是仰慕云霄宫。求求宫主大人网开一面。”白衣人语气更加谦让了,合着是云清的迷弟,连装扮都是cos偶像的。
“师从半月枫荷?”云清说话依旧很简约。
“是。”
云清勾唇一笑,举起手中剑道:“可认得它?”
“幻炎剑。”
“很好。”说完一个箭步上前,还未等对面反应过来,那人便张着嘴直愣愣的倒地。
张溪瞪大眼睛,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云清打了个响指道:“吓着了?”
“没没没。”张溪的舌头打结。
“我可没出剑。”云清扬了扬手中的剑,张溪画的符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剑鞘上
“是是是。”这么高深的功夫,我敢说个不字吗?
“方才那是什么招式,就是你摔他出去那招?”
“贴山靠。”
“寅青山庄的拳法吗?”
“形意拳。”
“没听说过。”
“………”张溪也没法解释,三大内家拳,太极形意八卦掌也都是近代也完善的。
“你们云霄宫怎么回事!还能被冒名顶替?”张溪吼得十分大声。
云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最近内部有些小问题,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江湖中的招式你都认识吗?”
“略知一二。”
“好。那你看看这招是什么?”张溪把剑做刀砍了下去,一路只攻下盘。
云清闪躲时问道:“几人?”
“十人吧。”
“像是鬼方人的招式,他们列此阵为了攻马腿。”
“鬼方?”这是那天宫里刺客的招式,怎么会是鬼方?为了刺杀木先生吗?
“可是出什么事了?”
“这些人冒充云霄宫人在宫中刺杀我,还丢了个空白扇子。”
“你没受伤吧?”
张溪摇了摇头。
“我这就去查!”说完就飞身离开,张溪羡慕的看着身影绰约的云清,感叹道:“想必我之前的身手不会比他差。”
“公子!”众人寻了过来,张溪连忙拔剑插到一旁尸首上,自己则是捂着胳膊哭丧个脸回宫诉苦。
张溪躺在床上刚和皇帝没说几句话,太后就跑了过来,上来就带着哭腔道:“你收拾收拾干脆回北境得了。”
“母亲何出此言?”
“一个月之内挨了多少次刺杀了!还是回寅青安稳。”
自始自终皇帝都老实的立在一旁,一声没敢吭。
张溪也不劝,就是要让太后去闹,我是怕皇帝没错,但皇帝怕太后阿。
“我看你就是装病,擦破了皮而已,就在床上躺了三天。”
“当时那人举着剑,就往我脖子砍,吓死我啦。”
云姝推一下张溪道:“又翻白眼。小心翻不回来。你整天赖在床上你不难受啊?”
张溪伸了个懒腰道:“不用早起,舒服。”
“你知道笑谈鸿儒吗?”
“略有耳闻。”
“听说他一副扇子价值万两。”
“没有这么夸张吧。”
“那笑谈鸿儒也是鸡贼。画画就画画,还搞饥饿营销。价格能不上去吗?”
“物以稀为贵嘛。”林敏走了过来道。
云姝吐槽道:“那扇子得画成什么样,让人挣得头破血流。”
“巧了,我嫁妆里就有。”林敏打开床头柜,拿了把扇子递给云姝:“就是这样的。”
云姝仔细看了看道:“这画风怎么这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
张溪瞥了下嘴悄悄的翻身躺了下去。
“你!你就是笑谈鸿儒!?”
张溪翻过身冲云姝笑了笑道:“落魄时候只能出卖手艺。嘿嘿。”
“那你还这么扣抠门,来,来给小妹点零花钱。”
林敏也在一边帮腔道:“我也要。”
“没有了~真的没钱。我一共就画了七八副,还是五六年前为了帮欧阳还赌债。早就没了。”
“胡说,他家那么有钱,用着你还?”
“大姐,赌债呀!欧阳要是说了,他爹不打死他?”
云姝拿过纸笔过来道:“快,再画一张。”
张溪摇了摇头。
云姝一扑压了过来道:“不画是吧,挠你痒痒,哈哈哈。”
“好了,快别闹了。”张溪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云姝问道:“你不是养伤呢?又去哪里呀?”
“办正事。”
太平宫的御花园中,张溪错着半步跟着皇帝。
“身子好些了?”
“多谢皇兄关心,好多了。”
才下过雨,看着刚抽出芽的都被雨水打落,张溪忍不住感叹了一番:“那堪风雨助凄凉啊。”
一阵风声从张溪耳边呼啸而过,皇帝手拿枯树枝却挽着剑花般刺了过来,张溪歪头闪躲。
身形还未正稳,皇帝一个鞭腿踢了过来,张溪曲肘抵挡愣是划出四五米,眼见着树枝又要抽了过来,张溪蹬了两步就上了假山,头也不敢回,埋头往山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