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城破!
彪子拽着张溪就往外跑
“往哪跑?”
“公子绕山可以跑往眉县,哪里驻扎有一万余人。”
“阵前脱逃死罪呀!”
张溪停住了脚步,斟酌了其中的厉害。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战死沙场肯定比回宫问罪死的痛快。
有了这个决定后张溪回屋穿上铠甲,抽出剑便往城门跑。
“彪子,走,上城门。”
饶是城门高,视线也受到大雾影响。张溪隐约看到南边人群,她问一旁的守卫道:“可有斥候来报,敌军有多少人?”
“斥候并没有前来汇报。”
“那你们怎么知道有人攻城?”
“刚才箭如雨下,好多人都扎成刺猬了,您听。”
张溪屏气竖着耳朵听到远方战鼓声,呐喊声,还有脚步声。
“王将军呢?”
“将军从北门去往木将军阵前报信了。”
张溪心中骂道,哼,这王八蛋明显就是跑路了,报信有斥候,用得到五品将军?
“快,把那个报信人带来!”
城楼的士兵纹丝不动,张溪又喊道:“去抓人呀!”
其中一个士兵道:“木家军只识木符”。
木家军的治军是真严昂。
无奈张溪只得吩咐彪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彪子已经把那报信的人带了回来。
那人理直气壮的喊道:“放开我,我是孙华啊,我要去给各位将军报信。”
走出来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解释道:“这是王将军的亲兵孙华,快放了。”
张溪叹了口气伸手在孙华的脸上摸了一圈,终于在耳朵后面找到破绽,刷的撕下一张脸皮来。
“说!谁派你来扰乱我军军心的,南边又有多少人?”
假孙华自然是不肯回答。
张溪冲着彪子使了使眼色,彪子伸手冲假孙华脸上狠狠的打了一拳,假孙华弯腰吐出两颗牙来。紧接着张溪弯腰拍了拍他的脸道:“真的不打算说吗?彪子,让他尝尝校尉府的手段。”
假孙华抬头看了眼张溪,终于慌了赶紧说道:“大王救我。不是和呼延阁主说好的吗,这事办完就给银子吗?没说要挨打呀,您看我都没了两个牙了。不行!您得加钱。”说完,扭了扭身子就从彪子的束缚中逃了出来,抱着张溪大腿继续哭喊着。
张溪抖着腿想把他甩掉,谁知道缠的更紧儿了。
周围的人一下子抽起了刀冲着张溪二人。
“云霄宫的奸细。”
也不知是哪位将军一声令下,张溪与彪子脖子上架满了白晃晃的刀。
“我不是奸细。”显然张溪辩白很无力。
“你若不是奸细,他怎么认识你?”
“他很显然是在撒谎阿。”
假孙华扯着嗓子道:“将军,小的没有说谎,您看那人脖子上挂的什么,那是云霄宫的信物。”
将军走了过来拿起张溪脖子上的物件,张溪低头一看,临行前林敏给的玉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
将军扭头问假孙华道:“你怎么确定这是云霄宫的信物,说清楚!”
“小的只是山上打柴的,偶遇一白衣人,他给小的这身衣服,一腚银子。还说若是事办成了,还给我一腚金子呢。那玉坠是我不小心看到的,白衣人说那这个玉坠可以号令好多帮派呢,小的真的没说谎。”
将军一把官刀横到张溪脖子边道:“你是何人!”
“我是四品钱粮官。云溪。”
“你的调令呢?任命书呢?”
张溪抿了抿嘴:“如果我说忘带了,你信吗?”
“本将军现在给你机会,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把你扒了挂城楼上去。”
“放肆!这是玉溪王!”彪子吼的这一声把将军给吼楞了。
“王爷?可有证据?”
彪子连声道:“自然有,王爷快拿腰牌。”
“好好好。”张溪连忙点头,伸手摸了摸,又往中衣里摸了摸。
张溪冲彪子笑了笑道:“我出门急,忘带了。”
那将军哼了一声道:“怕是根本就没有吧!”
张溪也着急了连忙道:“你若不信,修书一封与木瑞。自然就明白了。”
旁边有人劝道:“将军还是把他先关起来,等问清楚在说。”
张溪被人架着也不忘嘱咐道:“这位将军,你现在的任务是对抗敌军,不是我。小心埋伏,注意东西向的苍岩山。”
将军摆了摆手:“带下去。”
雍城的大牢内
“公子,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怎么就不改啊!”
张溪尴尬的笑着:“改,下次一定改。”
彪子叹了口气道:“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张溪环顾了四周道:“正大光明的出去,我可不担逃狱的罪责。”
彪子看着自家王爷气定神闲的样子又叹了口气道:“那就等木将军回来吧。”
主仆二人就在牢里坐到的半夜,突然感觉外面喧闹无比,从阴影处闪出一人边开门边道:“公子快走,云霄宫从西山那边杀了过来。”
彪子问道:“雍城破了?”
那人点了点头。
张溪感到不妙,难不成自己真要弃城逃跑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锅背嘛,明明是出来立军功了,这下可好了。
彪子等人乔装一番,但不好往王爷脸上抹黑灰,干脆拿围巾遮住张溪的脸,使她只是露双眼睛。
刚出了牢门,一个老婆婆就中箭倒在张溪脚下,张溪试图扶起她,转眼又飞过带火的箭,彪子拿刀一档拽着她就跑。
一路跑到了东山,才找到安全地方喘了口气,张溪俯瞰整个雍城,那个昨日还繁花似锦,歌舞升平的大城市,现在已是千疮百孔,城中火光接天,百姓四处逃窜。
她抽出剑就往山下冲,却被彪子拦住道:“王爷,雍城破了。王爷去了也无济于事。”
“大楚的百姓,能救一个是一个。”
暗卫四人通通跪下磕头道:“王爷,不能去。”
“你们别拦我!”
“王爷。”
彪子一掌就打了过来,张溪闪身躲过,待再正好身形后,手中的剑已经被夺去。
“嘭”声一个暗卫中箭倒下了。
彪子大步上前护着张溪道:“有埋伏。”
唰唰又是几箭,黑暗中有人喊道:“放了宫主!”
“公主?”
张溪一行人面面相觑。
很快四周跑出来五六十人将他们团团包围。
“放开宫主。”
张溪扭头看看,这附近就我们几个,没有公主啊。
眼看这伙人越靠越近,彪子将张溪护在身后,这个黑衣人竟然拱手道:“宫主大人,怎么会出现在东山?”
张溪眨了眨唯一露在外面眼睛,十分疑惑,自己都包裹成这样了,这人到底是咋认错的?她决定将计就计,清了清嗓子问道:“咳咳…你怎么会出现在东山?”
“二爷怕东山有人流窜,派属下来看看。”
张溪嗯了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模仿着云清的神色。
那云霄宫的人见暗卫受伤赶紧道:“哎呀!天黑没注意伤着兄弟了,兄弟没事吧?快,快把人送往西山。”
张溪连忙道:“不必了,我身上有药。”她嘴被围在围巾下,说话有些含糊,所以云霄宫众人也并未有所怀疑
云霄宫人拱了拱手道:“是。宫主大人可要随我们一起去西山?”
张溪摇了摇头道:“自有安排。”
“那属下告退。”
“慢着!”张溪叫住那人问道:“这般打扮,你是如何认出来我的?”
“您脖子挂着的寒玉的坠子,晚上也泛着绿光,除了二爷,便只有您有了。”
张溪捏了捏玉坠,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坠子?
假孙华就是因为这个坠子才一口咬定的我就是云霄宫的贼人,他还说过这玩意儿可以号令帮派。
“你拿着玉坠传我的命令,前去南门调兵,往东边粮仓去。”
“为何?二爷说了南门很重要。”
“这是我和你们二爷商量的结果,咱们没有粮食,东边粮仓守卫少粮食多。这城中驻军少,就剩一些百姓,南门派点人盯着就好,快去吧。”
张溪把玉坠交给云霄宫的人,那人没再多说什么领命就走了。
“公子,你去哪?”彪子拦住了回城的张溪问道。
“我想起来我的令牌放哪了。”
“公子危险阿。”
“如果云霄宫众人真的调走南门的兵力,咱们也许可以利用这良机,护着雍城百姓离开。”
“公子有几层把握?”
“八成。”
“好,属下陪你。”
令牌就放在药箱里,张溪拿着令牌就往军中大帐走。
“你……竟敢越狱。”
她亮了亮手中的牌子道:“玉溪王。”
那人定睛一看行礼道:“末将钱礼拜见王爷千岁。”
张溪径直走到上座道:“起来吧,战况如何?”
钱将军指着沙盘道:“贼人西山、南门同时攻城,咱们人数少,两头顾不住。”
“其实就只攻了西山的城门吧,南门只是障眼法。”
“王爷圣明。因为雾气太大……”
张溪打断他的话道:“刚才本王的斥候来报,贼人调南门主力往东边粮仓去了,钱将军集结所有兵士,护送百姓突围南门,务必要送百姓出城,记住百姓的命重要,其余的一律不要管。”
张溪沉着冷静的安排,让钱礼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他拱手道:“末将遵旨。”
待钱礼走后,张溪压了压飞快跳动的心脏,深吸一口气尽量稳住颤抖的声音道:“咱们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