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师家军控制下的帝丘城
有何冯的旧部保驾护航，张溪安全抵京，但他们没有进去京城，以何冯的名义在城外校场备案登记。
张溪决定冒险回宫，跟着张昂先进了城，整个帝丘城仿佛病了般，没有往日的热闹，一队又一队士兵来回巡逻，
“小溪，去丞相府？”
张溪摇头：“看着情况，帝丘城像是被人什么控制住了。”
“什么人！”士兵发现可疑连忙抽刀过来。
“跑。”张溪拉着张昂撒腿就跑，眼看就要跑进死胡同，突然冲天而降一个蒙面人。
“九叔，跟我走！”
到了安全地带张溪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张昂上前一步拱手道：“多谢英雄相救。”
“九叔，不认识我了？”那人将蒙面拉了下来，露出一个完全陌生的脸。
张溪完全不认识，能叫自己九叔的怎么也得姓玉吧。
“玉珏琅拜见九叔。”
“玉珏琅？阿琅！”张溪连忙扶他起来道：“您母亲可好？”
“母亲一切都好，有劳九叔挂念。”
张溪介绍张昂道：“通政使司左参议张昂张沛鸿。”又指着玉珏琅道：“南安伯之子玉珏琅。”
两人互相见过礼后，玉珏琅道：“九叔在就太好了。陛下昏睡不醒，一开始大皇子代理朝政，如今大皇子也病了，师蒙恩把持朝政，封控整个帝丘城。”
“你怎么在这？”张昂拉了拉张溪的袖子，确实这么问过于直接，但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师蒙恩要造反，玉珏琅一个南省伯爷之子，在京城本来就很奇怪，身侧还有几十个门客。
玉珏琅理解张溪的顾虑，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本来是过来谈生意，恰巧被困在帝丘城。
“相爷让我交给你的。”
“一个香囊？”张溪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立马合上。
“阿琅我问你，京城被关多久了？”
“八天了。”
“我需要进宫。”
玉珏琅摇头道：“九叔进宫便是自投罗网。”
“我有办法，需要你来掩护我。”
张溪在玉珏琅等人的掩护下，轻车熟路的翻墙进了镇国公府。
国公府的绣楼上，女子焚香抚琴，却怎么都静不下心，一首曲子，音都离家出走了，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连忙起身回头，见只是窗户被风刮开，她摇摇头苦笑道：“我在期望什么。”
“林敏，是我。”
“小溪！你没事吧？”林敏快走了几步抱住她，张溪笑着道：“我没事，还胖了几斤呢。”
“外边还在通缉你，你怎么跑回来了？”
“陛下怎么样了？”
“一直昏睡不醒，听说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张溪担心的不行，看来玉珏琅没有撒谎，皇帝哥哥昏睡有大半个月了，这样不吃不喝神仙也熬不住。
林敏好看的眉毛拧做一团：“师家军无处不在，老百姓们都没心思做生意，大街上一片萧条。大家都说阿珩要登基了。大楚要变天了。”
“玉珏珩？”那小子又老实又孝顺的，怎么会急于登基。一定是师蒙恩搞的鬼。
“阿磬和小五怎么样？”
“三皇子在边关没有回来，五殿下没有消息，就连云姝也联系不到他。”
“坏了。”
看来师蒙恩不是单单针对自己，他是针对所有对阿珩登基有阻碍的人。
阿磬身后有安家的凉州铁骑，定会保护好他，小五没有母家的靠山，师蒙恩指不定怎么折磨他呢。
“你这个节骨眼回来干嘛？”林敏握着张溪的手又紧了紧。
“带我进宫。方便吗？”
林敏点头：“没问题。”
她是玉珏珩未婚妻，师家军完全不会关注这位镇国公府的孤女。
建章宫内，云姝来回踱步看着外边围着的师家军，拿起杯子就砸。
“滚，都给我滚。”
被砸的守卫满头是血依旧跪地行礼道：“属下护卫建章宫，职责所在，公主莫怪。”
“滚！你们这是监视！”
“姝儿。”太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姝拐了回来，太后拉起他的小手道：“无论是何境地，你都不要失态，记住，你是大楚的最尊贵的公主，不能让人看笑话。”
只听门外有人喊道：“臣镇国公之女林敏，拜见大娘娘千岁。”
“林敏。母亲是林敏。”云姝连忙道，自己和太后被软禁了十天，只有林敏每天来配，可是太后并不喜欢她。
太后揉了揉脑袋：“又来当说客，告诉她，她还不是太子妃，不是皇后，不用每天都来看我！”
“林敏不是那样的人。”
门外林敏的请安声又响起：“臣镇国公之女林敏……”
太后推开门道：“林氏女有心了，哀家很好，不必……”太后本来想让林敏回去，但正好对上她身后婢女的眼神，连忙改口道：“放她进来。哀家与林姑娘有话要说，”
“大娘娘。这是臣女的婢子小九，贯会推拿之术，听闻大娘娘腰痛难耐，不如让小九试试？”
“你有心了。”太后虽然是在跟林敏道谢，但眼睛一直看着那婢女。
师家军还想跟过去，云姝一个滑步把他们拦了下来：“知道什么是推拿吗。你们想对大娘娘不敬吗？”
几番话下来，护卫也不上前了，太后终于有了独处机会。
“小溪！”太后拉过扮成侍女的张溪哭了起来：“你瘦了。”
“母亲，我没事，皇兄怎么样了？”
“放心，你皇兄很好。”
这可跟张溪打听来的消息不一样，难不成皇帝在装病？既然没事，为什么不直接下旨拿下师蒙恩。
太后仿佛读懂张溪的心思般道：“这太平宫被师蒙恩围的跟铁桶似的，皇帝醒了，只会有危险。皇帝昏睡，他便只能逼我，逼我去下懿旨，立玉珏珩为新皇。”
“皇帝写了秘旨宣凉州铁骑与木家军进京勤王，让珏笙捎带出去，可这么多天了，珏笙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他还那么小……”太后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
“小五吉人自有天相，母亲不必担心。如今再宣他们进京勤王已经来不及了。”
太后点点头她握住张溪的手道：“你有金吾卫的兵符。”
张溪点点头：“可金吾卫人数有限，现在大多都被师家所调用，这些人不够用的。”
“你还记得我给你的黑金石头吗？”
“记得。”
“在哪？”
“宫里寝殿保存着。”
“那是北衙六军的兵符。”
“什么！”
那块其貌不扬的石头竟然可以统领六军，甚至连最强的羽林军都在其中。
太后来不及解释直接道：“你拿着兵符去调兵，没有皇帝旨意，兵符便是最大的旨意。”
“我会不会被就地正法。”张溪心里打鼓，亲王拿着兵符去调兵攻打皇宫，这和逼宫有什么区别。
“我这有皇帝的手信，棘手的是右羽林军，左神武军，这两军的统帅多少和师家有交情，我信不过他。”
“好。母亲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宫去拿兵符。”
“三天后，这是师蒙恩给的最后期限，届时他会进宫来逼我写懿旨立新皇，那是最后的机会。”
太后摸了摸张溪的头发心疼道：“如果大势已去，不用管我们，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去吧。”
“母亲。你放心，一个都不会少，我们都要好好的。”
张溪整理下衣服出了寝殿冲着林敏点点头，林敏起身道：“臣女先告退了。”
太后没有出来送别，她怕自己的失态被守卫看出来，云姝紧跟着往前走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张溪回首福了福身道：“公主莫要再送了。”
“走了就别再回来！”这就话看起来像对林敏讲的，实际上云姝不想让张溪再回来，他斗不过的。
云姝担忧的看着远去的张溪，又看着拦着自己的守卫，一人给了他们一脚才出了气。
出了建章宫张溪轻声嘱咐道：“你先回去，我需要去华阳宫拿个东西。”
“不行，太危险了。”
“我必须要去。”
“我陪你去。”
林敏直接改道去了华阳宫，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有师家军为她引路。
“林姑娘，请。”
大半个月未回，华阳宫已经是萧条一片，门口被野草包围。沉重的宫门缓慢开启，宫内一个人都没有，寂静极了，本来充满笑语的秋千，如今绳子断裂，耷拉着木板，郭八最喜欢的晚莲也已经焦黄。
林敏替张溪发问道：“这宫里人都去哪里了？”
“回姑娘的话，都在内狱。”
张溪低着头闪过一丝恨意，这个仇我一定加倍奉还。
拿到东西张溪告别林敏后连忙去找张昂商议。
张昂递过来名单道：“这些都是丞相的门生，咱们可用。”
“生死攸关，不能涉险。我去联络六军统帅，顺便打听小五的下落，估摸着在师望手中。”
“可北衙六军在京亦是少数，从外调军肯定来不及了。”
张昂的担心没错，能留守京城的兵本就少，皇帝也不会让那么多兵守着自己，师蒙恩这两万多兵也是这半个月陆续从城外调进来的，他也不敢多调，否则自己人就会先起疑心了。
“我算了一下，四军在帝丘全部可用人数和师家军差不多，五五开，咱们不一定会输。”
“好。我这就去安排。”
“沛鸿。”张溪叫住了他，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要不先回乡避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