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喜欢你
“你不信?”
“我信。”张溪坚定的点头。
木六娘别过脑袋蜷起腿道了句虚伪。
“主要是你这也不太像来祭拜的,穿的那样鲜亮。”
“她就喜欢粉色。”说着,她抬手轻轻擦了擦泪。
“给你。”
木六娘见张溪递过来的手帕道:“就像你也喜欢粉色。”
“这……这是公主绣着玩儿的,我,我。”
张溪有些结巴,毕竟粉色确实和自己的身份不太相配。
“听说你和徐州党有仇?”
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张溪摇了摇头,自己和徐州党的头头有仇,徐州党大部分算是清流,我跟人家结哪门子的仇。
“账本可看了?”
“你怎么会知道账本的事。”
“张昂现在就在我的军营里,我当然会知道。”
“那账本是什么?”
“可以扳倒师蒙恩的一颗稻草,要不要加入?”
张溪实在看不透看前的木六娘,或者应该称她为木先生,对于木先生,张溪始终带有一丝戒心,她太危险了,自己又是安于现状,不爱冒险的人。
虽然自己和师蒙恩有仇,用党争的手段把他斗下去,自己不就成了第二个的师蒙恩了吗?
张溪果断的拒绝。
木六娘点点头,情理之中,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她起身掸了掸裙摆,张溪也跟着起来道:“你祭拜完了?”
“嗯。”
“这就完了?”发呆看湖算哪门子祭拜,还起那么一大早跑宫里来。
木六娘再次点点头道:“嗯,她告诉我她过的很好。”
张溪心里嘀咕,这木六娘怎么这么神叨?
回宫的路上,张溪脑海里还回荡着云姝的那句话。
“她喜欢你,可以为你去死的那种喜欢。”
张溪踢着石子心情十分烦闷,木六娘怎么可能喜欢我?凭什么喜欢我?
“喂!你在这溜达呢。”云姝一把抓住张溪袖子道。
“你不是和贺澄放风筝去了吗?”
“我听贺澄说,张昂为了偷账本受伤了,伤的特别重。”
“在哪?”
“木家军营。”
云姝理了理头发看着愣在面前的张溪道:“还不快去。”
“哦哦哦。”
张溪撩袍就跑,云姝看着张溪跑远的背影摇摇头:“啧,这大三角呀。唉,我继续放风筝去。”
张溪到了门口就见木六娘正牵着马,她挥手道:“小溪。这么着急干嘛去?”
张溪快步走了过去:“张昂在你军营里,他还受了伤,你方才怎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呢。”木六娘满脸无辜。她见张溪着急的样子拍了拍马鞍道:“我带你去吧。”
“不用了,我有马车。”
“哦。”
木六娘翻身上马,她的马不仅高大,毛色还亮,一看就是宝马,见主人不走,那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
木六娘拉着缰绳让马安分点,冲着张溪伸出手道:“过时不候。”
“这郭八怎么这么慢。”
张溪伸着脖子瞅不见马车影,看到一旁木六娘的手,犹豫一下,翻身上马坐到她的身后。
木六娘低头笑道:“坐好了!”
宝马就是宝马,驮着两个人奔跑起来也不费力,很快就到了近郊的木家军营。
一路颠簸,张溪下马腿都有些软,木六娘身形却依旧挺拔。
“表姐,说真的,你应该配个马车,那样才符合你的身份。”
“我不喜欢马车。”木六娘拍了拍马,那马就自己走了。
张溪认真想了下,还真没见她主动坐过马车。
“为什么?”
“憋屈。到时候我送你几匹宝马。”
“不必了,我骑术不精,给我也是浪费。”张溪跟着木六娘穿过一排排营帐,木六娘推开门道:“到了,就在这。”
张溪冲木六娘拱手道:“多谢。”
木六娘微笑道:“好说。”
张昂趴在床上,晾着整个后背,后背上刀伤看起来十分狰狞,军医却说道:“张相公没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涂着药,休息些许时日就好了。”
张溪听后也放下心来,她坐在床头旁道:“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跟人打架?”
张昂扯着嘴角笑道:“让你担心了。”
“那你下次能不让我担心了吗?”
“我的功夫可是跟你学的。”
“我教你功夫是防身,不是让你跟人打架,你个文官,冲锋陷阵用的上你?”
张溪叉着腰训斥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张昂就那样乐滋滋的听着,看张溪说累了,他费力抬着胳膊指着桌子,张溪以为他要喝水,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张昂摇摇头道:“那柜子里有个名单。”
张溪拿了出来道:“对,有个名单。”
“帮我个忙,去吏部调出这些人的档案。”
“好。”张溪回答的干脆,张昂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因为什么?”
张溪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因为什么?”
张昂宠溺的摇摇头:“我怀疑这些人和北明奸细有关。”
“北明奸细?”
怎么又是北明奸细?
张昂点点头道:“对,北明奸细,公主交给你的账本也是和北明奸细有关。”
“你是北明奸细打伤的?”
“是的。”木六娘的声音响起,她走了进来道:“剩下的事,我来说吧。”
“我们木家军在此扎营,查的就是北明奸细,汪令,也就是启善镇的上属县丞,与北明勾结,出卖大楚情报获利黄金一千两。
汪令落网多亏了张相公提供信息,深入虎穴偷得账簿,账本密文和诗经相对,解析出来除了贩卖情报,就是买官卖官的勾当。”
“可,你怎么知道汪令是奸细,你让我查的这些人都是奸细吗?”
张昂道:“只是怀疑,所以要暗查。”
木六娘道:“北明奸细已散落在大楚角落,年节过后,我所经办的奸细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人了。”
“那宫里有没有?”张溪连忙问道,她觉得北明要想获得核心信息,除了官员身上,就只有太平宫内部。
“宫里确实有,你要小心了,如今我木家军端了那么多奸细窝点,宫里的奸细也许会狗急跳墙。”
张溪点点头,觉得木六娘说得有道理。
“我会安排好金吾卫的。”
张昂嘱咐道:“小心为上。”
张溪笑道:“放心,我命硬。”她看了眼木六娘的脸色低头道:“我保证下次不这么说了。”
张昂打断屋内低沉的氛围道:“我没什么事了,正好小溪来了,送我回家吧。”
“好。”
张溪带着张昂回到他租的房子,这房子实在太偏了,也不知道他平时上班怎么去的。
“吁。”
张溪把马车停好,便扶着张昂到卧室,安顿好他道:“我去给你做点饭。”
“小溪。”张昂叫住要走的张溪有些疑惑道:“你会做饭吗?”
张溪回头笑道:“世上没有不会做饭的人,只有懒得做饭的人。把饭做熟能吃,没那么难。”
张昂笑了笑冲她点点头。
张溪到了厨房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这种土灶生火加做饭实在没那么简单,火候控制不好,菜特容易糊。
不一会整个厨房已经是烟雾缭绕,把周围的邻居都惊动了。
“张相公,这是怎么?”
“厨房走水了吗?”
院外响起此起彼伏的询问声,张昂也起身来到院中,见从烟雾中钻出来个人,张溪委屈巴巴的道:“我会做饭,是火不好。”
邻居大娘已经把火给封上了,厨房的烟雾也慢慢消散,大娘笑着道:“乖乖,第一次见人把湿柴火塞灶里。”
张昂也笑道:“前几天下雨,我不在家,柴火怕是潮了,怪我了。”
几位大娘像是跟张昂很熟似的,直接带上围裙把张溪拉了院子中道:“小孩靠边站,我给你们做顿饭吧。”
张溪拱手道谢,扶着张昂回到卧室。
“你送我回来就好,回家去吧。”
“你身上还需要换药,我过几天再回去也没事。”
张昂趴在床上道:“那你不许再把我家厨房点了。”
“一定!”
吃过饭,张溪将碗筷收拾好,看着书案旁看书的张昂,一瞬间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日子也是这么过的,张昂忙着科考没日没夜的趴在书案上。
张昂抬头正好对上张溪的目光,他道:“想什么呢?”
“想小时候的事。”
张昂恩了一声,催下眼帘继续看书。
几位邻居大娘带着瓜果又来了,十分殷勤的拉着张溪道:“小郎君今儿多大了?”
“年底就及冠了。”
“定亲了吗?”
张昂怕张溪被人围住不自在,他解围道:“林大娘您就别问他了,他是我弟弟,不好与生人说话。”
“弟弟。”大娘拉着张溪上下打量:“多么秀气的小哥,跟你那当相公哥哥不太像。”
张溪礼貌的笑了笑,林大娘可算放过她,来到屋内对着张昂一顿说:“杜员外家的千金,要我说和相公十分相配,不如……”
“林大娘,这事我不都说过了,娶妻的事,我不着急。”
“胡说,都三十岁了吧?还不急呢?”林大娘指着张溪问道:“你成亲了吧?”
张溪懵懵的点头:“昂。”
“你看看。”
张昂将书放下道:“林大娘,我和他不一样。”
张溪见林大娘还在保媒便上前道:“兄长不成亲,是因为兄长心里有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