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三百五十四天
黑雾弥漫，整艘船都漆黑浓雾笼罩，相隔十余步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船只越是往前，黑雾越厚。
黑雾除了阻挡船员视线，没有对船员造成任何影响，至少眼下船上每一个人每天都会将不少黑雾吸入肺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这黑雾不知从何处产生，在海面上久久不散。
海水中捕捞的鱼都是木然痴傻模样，完全不会挣扎，渔民们以为就要闯入海神的宫殿又，开始不停的叩首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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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仙崖巨船最开始进入的姜望海所长的昏暗海域，船员们将其称作黑云海域。
黑云海域在第七日的时候就到达，只是天上飘着的黑云以极快的速度向深海收缩。
姜望海等望仙门长老，轮番施展法决没日没夜追赶，终于冲入黑云海域，如姜望海所言黑云下没有风暴。莫十九也是在这个时候救下顾岷两人。
起初黑云下只是天空暗些，并不影响视线，能分辨白天黑夜，慢慢深入，就分不清分不清白昼黑夜，船上也挂起鱼油做成的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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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日，在极其压抑的环境下，一部分船员出现奇怪的症状。
这些船员整日开始自言自语，如同失去心智，直接跳进海中，拼命往回游，有甚者疯狂攻击其他船员。后来只要发现有奇怪行为，望仙崖就直接将人丢入大海。
一瞬间船员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也会被丢入大海，然而世事就是这么古怪，越是担惊受怕的事，越会发生。
卫光估计真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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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天至第一百二十日期间，大批凡人被望仙崖直接抛弃，船上物资消耗减少，这样的错误决策导致船员不足，望仙崖的人又不可能无时无刻使用法决推动巨船，以至于每到夜间只能依靠海上风浪漂流。
望仙崖并不会担心迷失方向，因为姜望海的目标从来都是天边黑暗的聚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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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天，至今没有遇到任何岛屿，望仙崖的物资储备并不充足，就算省吃俭用，船上的物资仍开始告急，这并不是难事，在深海地区，渔民撒网下去就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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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天，除了必要时轮班出来催动船只前行，能带在船舱的时候，没人愿意出来忍受冰冷的海风，将可以拆的木料都被拆掉，长老中有凭空生火的法决，但是他们并想观其他人的死活。
船员们开始生吃鱼肉，只要生病就会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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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七天，没有任何人生病，进入鬼海，船员们这样称呼倒也贴切，船只已经向着一个方向飘过去，留心观察，会发现这一路海水始终向着一个方向汇聚。
淅淅的小雨下了数天，始终无风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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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天，林微歌莫名病倒，高烧不退，成为第一个病倒的人。因莫十九的原因，姜望海亲自前来查看，没有任何发现。
船员中也有人开始出现同样病症，都被丢下海，也引起船员不满，莫十九顾岷两人知道是廖长老在搞鬼，二人联手杀了数人，其中包括望仙门弟子后，事情得到并不好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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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天！”莫十九喃喃自语，从进入海域第一天，他就开始掰着指头过日子，手掌在身前轻轻抓去，黑雾从指缝间穿过，在手掌中爬行蠕动。
这黑雾并不带水汽，除了颜色深黑，其中不带任何物质，却能完全遮挡油灯的光线。
船上又有不少骚动，上次杀了几个人镇下来，但这次不同，自己也出现初期病症，望仙门长老也出现了情况。
难道是这黑雾搞鬼？
可为什么不是所有人？这也是莫十九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是黑雾的缘故，应该所有人病倒才对，不应该是一部分。
“贼老天，又开始下雨！”莫十九低骂，转身就要走回船舱。
“小友且慢！”姜望海叫住莫十九。
莫十九止步回望，“将门主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想问问小友可知何时能到修真界？”姜望海问道，他心里也很着急，进入海域一年有余，修真界毫无踪迹，何时是个头。
莫十九摇头苦笑，“姜门主，您可问错人了，我也是初入海域，怎么知道修真界在何处？”
“那位没详细告诉小友吗？”姜望海心道，这么重要的事都如此马虎，也不怕这小子死在海上？他对莫十九的信任也产生了动摇。
“九叔并没告诉我具体方位，只让我穿过海域。”莫十九开始忽悠，“既然九叔说了，修真界必定存在于海的尽头。”
话声一落，黑雾隆重的天空响起炸雷，雨点陡然密集。
姜望海手臂举过头顶，轻轻一挥，二人头顶的雨点被全部隔绝。
莫十九嗓子发痒，咳嗽了两声。
咳嗽声给了姜望海换到另外一个自己在意的话题，“小友也出现病症？”
莫十九点头，没想过隐瞒，这奇怪的病症短期不会要人性命，只是让人卧病在床，全身无力，走路都成困难。
“那位林姑娘情况如何？”姜望海又问道。
“老样子，不见好转，也不加重。”
姜望海本人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长时间居住船上是个人都会出问题，其实在很早的时候，门内弟子都出现了不同的情况，都被压下，外人不得而知。
而如今这奇怪的病症席卷，弟子患病人数不断增加，这样下去恐怕无人幸免。自己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雷声更加密集。
船头的年老渔民突然大喊，“风暴，风暴来了！”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老渔民飞快冲去想要解下船帆，之前就发生过这种状况，但只是虚惊一场。
渔民已经接下一条绳索，鼓动的船帆收起一角。
姜望海本来就心恼，将老渔民打翻，前方更不能视物，自己都未觉察动静，这凡人多半又疯了。
老渔民摔倒后，口含鲜血，悲呼，“是风暴，是风暴！我闻到大浪的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