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表白
祁暃和白筠婷走后,陈梦旁边两个座位都没人了。而闻天盛和李望已经去大厅中跟其他人聊天去了。
祁暃走之前,叮嘱陈梦好好坐在这儿,他很快回来。十分钟过去了,陈梦起身询问厅中的女佣厕所在哪。
女佣带着她到后花园,再带她到厕所。陈梦上完厕所,从原路返回。
外面还是有些冷意,后花园没什么人,经过假山时却发现一抹水蓝色的裙角。今天的陆染欣就是穿着水蓝色的裙子,陈梦往上看去,正是陆染欣!
陈梦刚想开口叫陆染欣,突然发现陆染欣好像正跟一个人说着话。
她往前仔细看,眼前一幕却让她无比震惊。
“对不起,我喜欢她。”男人的语气冷漠近乎无情。
“谢炜西,你混蛋!你明明喜欢我。”陆染欣气急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
下一秒陆染欣却踮起脚来,抱着男人亲吻。男人想挣扎却又不忍,最后还是用力挣脱陆染欣的怀抱。
“染欣,我们这样是不对的。”男人声音响起,语气却莫名掺夹着悲哀。
“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受到世俗的约束?不要再逃离我了,我不要……”陆染欣又抱着男人哭了起来,陈梦从来没听过陆染欣这样悲伤的语气。
“你喜欢她吗?”陆染欣质问他,“你看着我的眼睛。”
谢炜西看着她的眼睛,终究妥协般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
陆染欣又笑又哭地吻着他……
陈梦没想到出来上厕所会遇到这样惊天骇俗的事情,于是悄无声息的走回宴会。
祁暃已经回来了,看到陈梦出现,上蹿下跳的心脏终于落到实处,莫名其妙的情感奔涌出来。他语气有些尖锐,带着一股愤怒:“我不是让你坐在这别走吗?”他回来没看到她坐椅子上,那一刻,他慌张的要死。
周围都是宾客的吵闹声,唯独不见她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就有一种预感,她有朝一日就会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他,而他们会永远遗忘她。
这是祁暃第一次语气不好的朝陈梦说话。陈梦瑟缩了一下肩膀,解释道:“我刚才去上厕所了。”
祁暃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坏,“对不起,我不该…”用那样的语气朝你说话。
“我刚才……还以为你不见了,或者没跟我打招呼就离开了。我有点生气,就……”
“没关系,我有点无聊,我想走了。”陈梦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你……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家。”陈梦走了,他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梦把她准备的生日礼物给了白筠婷,看着白筠婷已经哭肿的双眼,她伸出手,食指点了点白筠婷的眼睛,温柔的说:“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今天生日要开开心心的。”
白筠婷看着眼前比她高一截的女孩,她温柔的语气让她莫名又想哭了起来。女孩走远的身影坚定而有力,她曾经喜欢的少年眼中满满装的都是她。
对,是曾经。她以后,再也不要喜欢哪个讨厌的祁暃了!
她看着手里的粉色波点礼盒,眼眶又热了起来。真讨厌,我不能哭,我今天是最美的寿星。
坐在祁暃车上时,陈梦还有点恍惚。
陈梦觉得有点不对劲,“等等,你还没有驾照吧,怎么自己开车啊。”
祁暃开玩笑:“没事,死能拉个垫背的,也不算亏。”
陈梦瞪了他一眼,祁暃只觉得她可爱得要死。
“放心,我的车技死不了人。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死。”他看她的眼神不见玩味,口吻中满是认真。
少年的真心藏在言语之中。
陈梦:“不要老是死不死的,呸呸呸,不吉利的。”
祁暃这下倒只剩下笑容了,看着副驾驶乖巧坐着的女孩,怎么这么可爱啊。
陈梦说在学校停车就好,祁暃就在学校停车。
“我家就在附近小区,我还是下来走一下吧。”
“我陪你。”祁暃也下了车。
两人沿着学校的林荫小道走,路灯下少年少女的身影重重叠叠。
“你……”
“我有事……”
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你先说吧。”祁暃说。
“你今晚拒绝了白筠婷的表白是吗?”她大概也知道白筠婷叫他出去是干嘛了。
祁暃看着陈梦,多情的桃花眼此时里面满满映的都是她,这样深情的眼神谁看都要迷进去,“是,我不喜欢她。你…”,他低下头,有些失落,“难道,你希望我同意她的表白?”
“不不不”,陈梦摆摆手,无辜的眼神眨了眨,“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只是好奇,你不喜欢她那你会喜欢谁?她那么…”
“陈梦——”,祁暃抓着她的肩膀,他这辈子怕是等不及她开窍了,“我喜欢的人是你。”
“优秀…”,陈梦话没讲完,听到祁暃的话瞪大双眼,突然有些结巴,“你喜欢——”,伸出食指又怀疑的指了指自己,“我吗?”
祁暃嘴角勾起,眼神专注,“是你。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昏暗的路灯下,一男一女相对站立着,柔和的灯光,朦胧的身影,一切如此的美丽和谐,像一幅画一样。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魅力,一切似乎都在梦中,让人不忍心戳破。
远处一袭黑衣的男人似乎已经融入夜色之中,寒风“呼呼”的吹,树上凋零的叶子随风飘零,男人却没受一丝影响,纹丝不动。
男人大晚上撑着一把黑伞,就站在不远处,似乎目光朝着这里。
陈梦不敢看祁暃藏着光的睛,“我…”,她突然疑惑把手指向远处小路,呢喃一句:“好奇怪。”
祁暃不解,“什么?”,他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快要光秃的树。
陈梦问:“你没看到吗?一个奇怪的男人。”
祁暃又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陈梦再看向那边时,原本的黑衣男人早已不见身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那里一样。
随即以为陈梦不想回应他的心意,苦笑道:“你不喜欢我,是吗?”
陈梦急说:“没有,我也喜欢你!”
【喜欢你】这三个字说的坚定,琥珀色的眼珠子晶亮晶亮的,长长的睫毛扑腾扑腾像两把小扇子。
陈梦睁眼说着瞎话,眼中的目光却是谁看都不会怀疑她的真心。
祁暃心里打翻了蜜罐,简直要甜死。
她也喜欢我吗?什么时候?比我动心早还是比我动心晚?应该是我先动心吧,毕竟我很早就……喜欢她了。
两个人的心意都说出来,祁暃开心的快要掩饰不住笑意,动作却都有点僵硬。
她怎么不说话了?我要说什么吗?好像有点尴尬,所以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吗?她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后悔了吧?
祁暃平生第一次有些结巴:“那你就是…答应…我的表白了,不准反悔!”
陈梦表现的比祁暃镇定多了,她突然抓住祁暃的白色西装,踮起脚朝他脸颊亲了一下。
一瞬间,祁暃身体升腾出热意,直冲脑门,他脑子一片空白。接下来,巨大的喜悦,他笑了起来,唯有耳朵尖一抹红显示出他的羞涩。
他悄悄地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微热的胸膛,低头看着她,眼神晶亮得恍若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刺骨的寒风却没将他心底的的燥热平息掉。
“走吧,送你回家。”他的声音微哑。
这一夜,有人失眠回味,有人香甜入睡。
不过,那个奇怪的黑衣男人的身影一直在陈梦心头环绕。
陈梦明明看见了黑伞下的那人精致的脸,那赫然就是小区那只猫的主人。
【你的攻略进程已经百分百了,是否要立刻进入到下一个世界?】系统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
“我想参加完高考再走。”陈梦对校园世界有些不舍,她其实在这里才短短半年,从夏天到冬天,学习让她感觉到快乐。
无法想象,当她做起卷子时那种流畅的快感,知识在脑海里经过演算得到最终结果时的满足……
祁暃在表白第二天就去把白发染回了黑发。黑发的祁暃依旧那么帅气,却比白发的他多了一分桀骜。
祁暃和陈梦两个人谈恋爱就告诉了他们那几个人,但其实理科二班的学生都心知肚明。
拜托,那个有眼睛的看不出来。
——
深城中学十二月举办了高一和高二的篮球友谊赛。
这一场是高一理科二班pk高二理科二班。
场馆真的是座无虚席,高朋满座。
陈梦和陆染欣就坐在观众席第三排的位置,祁暃的东西都交给她保管。
篮球赛开赛前,跟他们班对打的高一二班里,其中一个长的奶帅奶帅的高一学弟喜欢陈梦。几个球员就怂恿着他去跟陈梦表白,他就鼓起勇气跑向陈梦面前。
“陈梦学姐,我喜欢你。我知道你还没有男朋友,如果这场篮球赛我赢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知道这位陈梦学姐很牛,现在一直是高二第一名,长得又好看,而且也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他想争取一下。
“不可以。”冷淡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回头一看,黑发少年束着发带,穿着红色球服,眼里的冷意莫名狠厉。
祁暃?他问的是陈梦学姐,这有祁暃什么事啊?
“为什么?”他还是问出来。
“因为——你赢不了。”祁暃坏笑,语气欠扁说道。
“学长你…我篮球打得不错,之前的比赛我可是未尝败绩。虽然听说学长篮球也很好,等下不要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啧,少年心气真是高!年轻气盛,有这勇气还是不错的。
“我等着。”
学弟又用期待的眼神看看折陈梦,“学姐,你会答应吗?”
“你要加油!争取打败他。”陈梦不正面回应,只是鼓励他。
学弟有点失落,不一会儿又满怀斗志,“好,我会的!”
给他加油?祁暃不满的眼神看向她,陈梦回之一笑。
于是,整场比赛,局面就是一边倒。篮球场上的祁暃像迅猛的狮子一般,他曲着腰,篮球在他灵活的手指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
高一的球员围住他,他眼睛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
突然之间他加快了步伐,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冲过了两层防线,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球在篮筐转上转啊转。
进啊,怎么还没进!真是个“魔”球!
台下的观众屏住呼吸,个个睁大眼睛,不敢错过一分一秒。
只见球弹回篮筐沿着篮筐边转了二圈,最终还是乖乖地掉进了筐里。
“两分!”
啊啊啊!!!女生的尖叫声响彻场馆。
下一个球到了学弟手中,学弟双手拿着球,两只胳膊左右摆动着,做了个假动作躲开人群,然后运球接三个箭步,纵身一跃,一个腾空,眼看着就是一个二分球。
学弟调皮向祁暃做了个鬼脸,好看的脸怎么折腾都是好看的。就是下一刻,学弟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一只大手在半空中接住了球。
所有人的视线下移,手的主人冷着一张英挺的脸,分明的下颌线有一滴汗划过。
“我靠!好帅啊!”
“这都能挡?”
“祁暃!我的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祁暃接住了球,往地面拍了几下,举到头顶,腰一挺,露出球衣下紧实健美的六块腹肌,在三分线处朝他们的篮筐投球。
这个距离……视线随着球移动,而球在空中划过半弧。
“砰!”
好一个空心三分球!
这下整个场馆都在喊着“祁暃”。
这场比赛完全是以碾压之势打败了高一,学弟有些垂头丧气,祁暃打得也太狠了吧。
这场比赛他完全没有体验感,祁暃一直针对他。他之前完全没有遇到过像祁暃这么凶的对手,简直让他难以招架。
比赛输了,而且是惨败,他都不敢去看陈梦学姐的身影,毕竟他在打之前夸下海口,结果被祁暃打得这么惨。
陈梦和陆染欣开心的跳起来,毕竟是他们班赢了,而且赢得那么好看。
祁暃摘下发带朝陈梦走来,黑发已经被汗水浸透,在场馆灯光下格外性感。
祁暃让陈梦在这先等一下他,他去洗个澡换个衣服。陆染欣可不想做电灯泡,这大周末的时光她也要找个人陪她。
祁暃很快就出来了,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水珠,整个人湿漉漉的,看起来很无害。
场馆上的人都走了,偌大的场馆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陈梦皱眉,场馆没有吹风机吗?
“怎么不吹干头发?”
“我怕你等太久。”
“走吧,我帮你吹头发。”陈梦无奈,这大冷天的,不吹干头发是想感冒吗?
体育场馆的淋浴间里。
祁暃乖乖的坐在里面的沙发上,任由陈梦拿着吹风机在他头发摆动。
陈梦轻柔的抚摸他的头发,吹风机的热风慢慢的把他的湿发吹干。
祁暃看着女孩温柔的侧脸,眼里露出迷恋。
“好啦,头发吹好了。”陈梦放好吹风机,一转身就被一阵力抓住。
祁暃搂着陈梦的细腰,把头埋进女孩的脖颈,鼻息间也满是女孩身上甜美的馨香。
陈梦有些怕痒,不禁笑出声来。
“你还笑。”祁暃有些委屈,回想赛前那个学弟,他就有点恨得牙痒痒。
“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不直接拒绝他,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说完又搂得更紧些。
陈梦脖子痒,腰眼也痒,太无赖了这人。知道她怕痒,还使劲往她敏感处钻。
她用力拨开他的手,离开他温热的怀抱。她看着男孩好看的脸,伸出双手捧住,“你不是帮我拒绝了吗,而且我们谈恋爱说好了不能现在公开。”
真是可恶,长期熬夜打游戏的男孩脸上却没有黑眼圈,肌肤反而光滑细腻。
祁暃轻哼,那时候他刚从更衣室出来,他下意识看向陈梦的位置。然后他看见那学弟朝陈梦走去,他走近听到就忍不住心底升腾的醋意。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啦。
祁暃有些幽怨的看着陈梦,他恨不得向全天下昭告:陈梦,她是他的女朋友。只能是他的。
祁暃脸上幽怨的神情让陈梦有些好笑。她不禁踮起脚尖,亲亲祁暃的脸。
祁暃有些怔住,随即气血翻涌。
喉咙莫名有些干燥,他清清嗓子,眼睛盯着陈梦,声音嘶哑:“再亲一下。”
陈梦抓住他毛衣的领子,踮起脚,软软的唇贴上他的唇,一触即开。
她眼神眨亮眨亮,溢出神采。
“好了吗。”陈梦笑眯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阴影。他们的距离好近,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孩清丽的小脸上几颗小小的雀斑,细小的绒毛,好漂亮,好可爱,好像亲。
祁暃俯身探下来,圈住她,干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擒住她莹润香甜的唇,闭上眼睛,温柔的触碰。
他第一次亲吻,只是浅浅的唇与唇之间的触碰,却依然让人心动不已。
他好紧张,他好生涩,他张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好甜蜜,好幸福。原来与心上人的一切亲密是这样的触动心弦,他的心仿佛在云间飘来飘去。
他摸了摸女孩毛绒绒的脑袋,心里甜蜜又知足。小小学弟算什么,他才是她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