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速之客
“……”南歌沉默片刻，旋即回应道，“我们会亲自向圣上禀报。”
皇后不悦的睨了眼南歌，真是不识时务，居然敢用皇上压自己。
“娘娘，卑职要去查案了，耽搁的话，放跑凶犯，这责任，谁来负？”南歌不等皇后说话，便开了口，抬眼看向对方，目光灼灼。
皇后被南歌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吓了一跳。
这冰冷的视线尤为眼熟，一直是皇后的梦魇，挥散不去。
她连忙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看向南歌。
南歌的眼神和缓了许多，透着一股无害的纯澈。
皇后适才松了口气，一定是最近常做噩梦，没休息好，看花了眼。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耽搁你了，起身吧。”
南歌迅速站了起来，看对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多言，径直出了镇抚司。
皇后身边的小太监，吃惊的望向那身影道：“娘娘，她就这么走了？根本没将您放在眼中啊！”
皇后冷哼一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对身侧的几个侍卫吩咐道：“你们跟过去看看。”
…………
南歌来到了刑部大牢，她径直找到牢头道：“艾青行刑之前，是谁负责看押他？把人叫来，我要问话。”
牢头立刻把人带到南歌面前，小声问道：“大人，您之前让我把狱卒们召集在一起，我都按您的吩咐做了。
这人都没离开过，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南歌看向被带来的两个狱卒，她记得其中一人，正是自己来查探艾青他们时，撞见的那位狱卒。
“你叫什么名字？”南歌朝那位狱卒招了下手，把人带到一侧，单独问话。
“赵立奎。”狱卒开口回道，此人的模样比较憨，冲南歌傻笑着，身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
南歌拧起眉心，观察眼前人的状态，显然和自己先前遇见的那位狱卒不太一样，尽管他们拥有同一张脸。
南歌意识到什么，问向眼前的人道：“你曾见到过我吗？”
狱卒看着南歌脸上的面具，摇了摇头：“没见过。”
“大约在两日前，我来查看关押在里侧牢房的四个大盗，曾给你一块碎银子，你有印象吗？”
狱卒一听这话，连忙道：“大人，我没有收您的钱啊！您不能冤枉我。”
“……”南歌扯起嘴角，好吧，她大致明白了。
那日自己看到的狱卒，多半是易容后的凶犯。
南歌又问向眼前的人道：“今日，是你负责押送艾青去法场的？”
“对，是我。”
“你喝的酒不少啊。”
狱卒憨然一笑：“我胆子小，通常在那些死囚行刑前，都会喝一壶压压惊。”
“送艾青去法场之前，你们负责看押的人，有没有离开过。”南歌又问道。
狱卒努力回忆道：“我记得在临刑前，我跑了一趟茅房，与我搭伙的那兄弟，也有点喝大了，趴在桌上。
但那时，我看了眼牢房里侧，艾青还锁在里边。”
“没有其他异常？”南歌继续追问。
“异常倒没有，反正那个艾青平时也话少，通常都不怎么与我们说话。
送他去刑场的时候，我问他有何遗言要交代，他也不说话，跟个哑巴似的。”
南歌听到他这话后，快速离开牢房，从北镇抚司的后门院墙，直接翻了进去。
她走进敛尸房，掰开武达的嘴，在其舌根处，发现了一些粉末残渣。
南歌推断，这是哑药，迫使武达开不了口。
又检查了一遍武达的尸体，也没有任何纹身。
南歌暗忖：武达和那四个大盗都没有纹身，也就是说，他们几人不是那个血眼组织里的人。
但为何，这血眼组织要帮艾青脱身呢？
南歌只能把希望，寄托给陆中焉他们，希望能找到与艾青有瓜葛的人。
从敛尸房出来，南歌四处看了看，顺着墙边，轻手轻脚的走到前方的院落。
她看向院落里，还坐在那里的皇后，暗自嘀咕道：“怎么和那太子一样啊，赖在这里做什么？”
南歌实在想不通皇后的行为，她若是关心杀害怀王的凶手，应该积极配合他们查案才对。
她方才的阵仗，和对自己的质问，明明就是兴师问罪。
奇怪，太奇怪了……
南歌抱起双臂，斜靠在树后，观察皇后的举止。
她真的一点都不像刚失去亲子的痛苦母亲，还有闲心赏花。
身后传来脚步声，南歌提高警觉，作势摸向腰间，才想起来，自己的腰刀还抵押在当铺。
她迅速弯腰回踢，直接将其中一人撂倒。
眼前刀光闪过，迫使南歌不得不往后倒退，撞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她也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微讶，南歌停下了反抗的动作，任由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前。
是皇后带来的侍卫。
为了不给北堂渊惹麻烦，南歌索性住了手，看他们想干什么。
“南大人，我们跟踪你一路了。
你从刑部大牢出来，有大门不走，偏要翻墙入院。
还在此，偷窥皇后娘娘，究竟要做什么？”
南歌颇为无语，这是北镇抚司，他们的地盘。
应该说那位皇后娘娘，为何总赖在这里不走吧？
被南歌踢倒的侍卫，快速爬了起来，他抽出自己腰间的刀，架在南歌另一侧的肩头道：“南大人，去皇后那说清楚吧！
别怪我们多事，近来刺客猖獗，为皇后和太子的安全，我们不得不防。”
南歌听了侍卫的话后，有些惊讶。
皇后和太子的安全？
南歌扫向侍卫腰间的木牌，貌似是东宫的侍卫。
奇怪，太子身侧的人，怎么安排给了皇后？
南歌疑惑着看向他们，任由这两个侍卫押着自己，来到了皇后面前。
正在赏花的皇后，看向眼前的人，略显惊讶：“怎么回事？”
“回禀娘娘，南大人方才的行为十分可疑，暗中窥视您。”
“我没有窥探，只是在躲皇后娘娘。”南歌不温不火道，有些无奈，“北镇抚司查案，直达天听，只对圣上负责。
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妥。
如若再干预我们办案，扰了案子的进展，该如何向圣上交代。”
南歌抬起眼皮，望了眼皇后，补充道，“皇后也希望，尽快抓住害死怀王殿下的凶犯吧？
还是说……您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