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凌豫北对她失望透顶，“这不是我能养出的女儿！”他真是后悔，不该相信这个狠毒的人，竟然跟着凌暮歌，把整个太师府都赔上，才变得如此模样。
凌暮歌也不甘示弱，将凌云妗、凌云歆翻出来，将他怼的哑口无言。
凌云画上前劝诫，“三姐，你这样，可是将父亲和祖母对你的养育之恩、忠孝都忘了吗？”
凌暮歌冷笑一声，拽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推，直接摔在了地上，“你不开口，我还差点忘了。”
“父亲，知道你这个好女儿，都做了哪些好事吗？”
凌豫北心系母亲安危，听见大夫说她没事，此刻回过头来，看向了凌云画。
“她先喜欢项王，便不知羞耻地往那边跑。后来被西珑太子英雄救美，就开始和西珑太子走得近。”
“你知道，当今太子为什么会误会我吗？”凌暮歌的嘴像连珠炮一般，虽然声音缓慢却不容忽视。
等这件大事结束后，这个宅子就要清空许多人，她如今，也只是让凌豫北有些准备。
“是因为她，穿着跟我相似的衣服，夜里出去，和西珑太子私会。”
凌云画恍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她没想到，对自己还算宽厚的姐姐，竟然会这么不留情面、当着众人的面拆穿自己的行径。
“知道吗？父亲，我被推到现在这个境地，你这三个女儿，每一个都功不可没！”
“父亲，女儿……”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当然是西珑太子。”凌暮歌冷哼一声，看向凌云画的神色带着怜悯，语气不疾不徐，“可惜，六妹自荐枕席，却都被西珑太子拒之门外，甚至当作戏言说与我听。”
她已经几番给凌云画留活路，甚至暗示薛氏管教。
只可惜，薛氏明白，凌云画却没有。甚至因为薛氏的管教生出反骨，薛氏如今还躺在床上。这样的女儿，生来又有何用？
“不，太子没有将我拒之门外，他分明已经和我……”话一出口，凌云画便吓得住了口。
凌暮歌眸中怜悯更甚，语气淡淡，“那是他的侍卫。你一介庶女，又自甘下贱，他来这里是要联姻，怎会无端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凌云画瘫在地上，而凌豫北阴沉着脸，“来人，将六小姐拉出去乱棍打死！”
一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人，他没有这样的女儿！
“父亲，我、我腹中已经有了骨肉，虽、虽然不是太子殿下的孩子，可是您的亲外孙啊……”凌云画说着，不断磕头，似乎知道这事对父亲来说无关紧要，便又对着凌暮歌磕头。
“三姐、三姐，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
凌暮歌眸色清冷，并未打算出手相助。
就在管家准备待人将她拖出去时，薛氏撑着孱弱的身躯颤颤巍巍跑了过来。
“老爷、三小姐，是奴婢管教不力，请老爷降罪、无论怎么罚奴婢都可以，只求饶她一命，哪怕断她双腿，也只求留她一条活路，三小姐，求您看在奴婢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直至看见薛氏，凌暮歌才有些不忍。
柳婉莹原是一介青楼女，即便改头换面，在两人跟前依旧没有话语权，此刻只静静坐在一边，哄着儿子。
“父亲，城外庄子上里，吴管家的侄子在那里做活，不如将她许过去，薛姨娘的身子还未好，若是想过去，就等痊愈了一并过去。”
闻言，凌豫北看向了一旁的吴管家。
吴管家立即低下头。他有什么意见？那个远房侄子不成器，整日好吃懒做、脾气暴躁，他无奈才将人送去庄子，让他维持生计，至今没有人敢将女儿嫁给他。
看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凌豫北没心情理会，“听她的。”
“可孩子……”凌云画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薛氏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还要犯糊涂到几时？”
见她不死心，凌暮歌先扶薛氏起来，“送姨娘回去养病。”
薛氏不安心，但瞧见凌暮歌眼中的安抚，还是被两个丫鬟送离此处。
凌暮歌再次蹲下，靠在凌云画耳边，低声道：“又不是同一个人，你去哪里找孩子的父亲？”
南宫柝做事，可不是一般的狠。凌云画在他这里，不过是被当作军妓，供他的下属取乐。
闻言，凌云画面如土色。
凌暮歌看向了吴管家，“劳烦吴管家牵媒，这几日将她嫁过去，务必保证孩子平安落地。”
“毕竟六妹的身子还没长成，此刻落胎，日后许难有孕。”这话警告着凌云画，让她根本放弃了打掉孩子的念头。
可是夫家，又会怎么看待这个孩子呢？
她的结局可想而知。
待管家将人拖走，凌暮歌重新坐了下来。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凌豫北捶胸顿足，好似自己有多无辜。
“父亲，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凌暮歌直视着他，眸中似有讥诮，“你扪心自问，可有真将我们当作你的子女？真正用心教导我们？”
凌豫北如遭雷击，后退两步，坐在椅子上。
“三小姐，此事……”柳婉莹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惊觉自己的身份不说话不合适，亦或者，认为凌暮歌现在不应当和太师府闹翻。
凌暮歌已经重新坐回椅子上，眸色淡淡看了过去，“听闻夫人近来睡得不好，不知，可是亲人入梦？”
柳婉莹立刻闭上了嘴，低头照看着孩子。
自始至终，凌云姝都站在王氏身边，一句话都没说。
王氏的孩子，在她快六个月的时候，掉了。
说来稀奇，只是感染风寒，身子便虚得不行，从一开始的胎象不稳，到了小产的地步。
王氏自凌云妗的死讯传回来，加上孩子没了的双重打击，便不肯再说话。
凌云姝陪在身边，眸中无悲无喜，只是偶尔抬头看向她，闪着莫名的光。
凌暮歌自也觉察到了，淡淡起身，“五妹，送我回院子可好？这里除了我，也就你一个还完好的孩子了。”
似是感慨，又似是在提醒着什么。
凌云姝乖巧应下。
凌豫北的光芒落在凌云姝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