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收服各洞，常乐失踪
次日午时，就在冯老大他们所驻扎的村庄里杀牛宰羊，选了一块空地排摆宴席。那樊洞主带领着几个相熟的头领大模大样地坐在上垂首的位置，其他有些首领过来打了招呼依次坐了下来。而焦老大这边也有很多人与他相熟，彼此打过招呼后都坐在了樊洞主等人的对面。从双方阵势来看半斤对八两，数量相当，但很明显樊洞主这边，气焰嚣张、杀气更重。
“今天请各位来，只为款待大家。大家都知道，我们都为岳先生办事儿，岳先生传话交代说，大家辛苦了，今日肉管够，酒管饱。”冯老大叫嚷着。
“好！好！好”众人起哄。一时之间，大家都放开大吃大喝起来，甚至有闹腾起来的。不到半个时辰，众人都酒足饭饱相互吹捧起来。
“冯老大，岳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咱们办啊？不如直说。”其中一个头领发问。
“暂时没什么事情要办，今日就是要好好招待大家一番。”
“岳先生出手是大方，但也得看咱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要是没本事还把小命儿给丢了，那可就不划算了。”下边有人说着。
“是啊，是啊。丢了脑袋这好酒好肉的可就吃不上了。”身边的人起哄。还有些人也纷纷表示不愿意与日昭寺和峨眉绝为敌，与其冒死不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连樊洞主这边的人也似有默默的表示同意。那封画峰听了生气的很，但此时要出口教训他们，肯定要引起众人的不满，于是望了望冯老大。那冯老大机敏的很，顿时便心领神会。
“嗨，说的也是。咱们都吃江湖这碗饭，今天不知明日是凶是吉，正所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来我们干一碗。”冯老大插话说。
众人齐饮表示同意冯老大的说法，接着那冯老大又和这些人喝了两碗，趁机拉近些关系。在这方面，那冯老大可说是圆滑的很，办起事来游刃有余。他一边大赞众头领的豪气，一边许以承诺好处，似有团结一家亲的氛围。
“冯老大爽快，来，干了兄弟们都服你。”
“来，来，来，冯老大。陪我们兄弟喝一个”
这冯老大已是众星捧月，美滋滋的。见情势如此顺利，封画峰又给他使了个眼色。看到封画峰下令，冯老大点了点头。
“来，来，来，各位头领且听小弟说上几句。”那冯老大趁机开始说道:“今天跟大家喝的十分高兴，咱们都是自家的弟兄，小弟我有个提议要和各位头领说道说道。”
“直管说来对，说来大家听听。”众人叫嚷着。
“咱们这四十八洞的各位头领、各位英雄好汉，大家原本在这一带你们便是一家人，后来可能遇到什么事情，大家各自有些不愉快。今日过去以后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就过去了，都是江湖中人，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来干！”冯老大几句说的有理有力。
“好！就听冯老大，来，干啦。”众人。
“咱昌岭四十八洞的头领，说起来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以前这一带也没人敢惹，过往的、走镖的都要留下买路钱。现如今声势虽然不比从前，那只因为以前有姜大头领在，大家都听从他的号令。所以我建议，咱们今日也选出一位头领，做四十八洞的总头领，在总头领的统一号令下，势必还能如往日一样尽人皆知、名扬四海！”冯老大继续说。
“好，是好，那让谁来做总头领啊。”
“是啊。不管选谁做总头领，要能服众才行。”
“我选焦老大，他为人讲义气。”
“我选樊洞主，樊洞主武艺高强，有他在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各位头领，且听我说。既然焦老大和樊洞主呼声最高，那么就从他们二人中选出一人来做总头领，以后大家就听总头领的号令便是。”冯老大提议。
“好是好，到底如何选择？冯老大，你可要想个公平的办法才是。”封画峰呼应。
“咱们江湖中人，自然要是比武定胜负。”人群中有人大喊。
“对，比武定胜负”众人。
“比武定胜负，那还比什么呀？那还选个屁呀？谁都知道你们樊洞主武艺高强，我们焦老大又不是他的对手，这不公平。”
“对，不公平”众人。
“各位头领听我说。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比武论输赢自然也是咱们江湖中人最常见的规矩了。咱们江湖中人哪一个不是刀口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弱肉强食是江湖不变的法则，倘若是脓包当选了总头领，相信大家也都不能信服，对不对呀？”冯老大大声发问。
“对，对”众人。
“所以我看可以这样，咱们来个三局两胜。由焦老大和樊洞主各指派三人下场一显身手，哪一方赢下两局，哪一方便是日后这四十八洞的总头领。好不好！”冯老大趁机说。
“好！好！好！”众人。
“好！既然大家意见统一，先由樊洞主这边选派高手出战。”冯老大大声说到。
只见樊洞主亲自下场说道：“承蒙各位头领们抬举，其实我武功低微，所以只好先出来打头阵。怎么样焦老大，下场来较量较量！”
听樊洞主如此叫嚣，焦老大并不急着做出回应，而是仔细和身边的人商议着什么。不一会儿走出一人来，此人高大魁梧，络腮胡须，虽然穿着十分不起眼，但却不能掩盖他的英武之气。
双放均是赤手空拳，一上手樊洞主感觉不对劲。这壮汗是哪来的？眼神自带杀意，硬功强悍并不输给自己，与他对招儿无论在力道还是速度上并不讨便宜。一开始以为那焦老大看到自己下场没了胜算，便认为是让这小子上来凑数来的，却不知道这个家伙如此强硬。若是第一场就输了后两场也就不好打了，那个焦老大也并非是脓包。想到此，樊洞主使出了真功夫并加强进攻，他是想要快速解决眼前的战斗。
樊洞主眼前的壮汗也不示弱，拳法越来越具有威力。观此人的拳法刚猛浑厚，势如金刚，正是七十二路地煞拳法，原来壮汗是萧仲英本人，这便是上官云怡的计中计、谋中谋。他让炀仪和萧仲英假扮焦老大的手下出来应战，赢得两场自然是十拿九稳。
面对七十二路地煞拳，那樊洞主已坚持了四十回合，他也不亏是一位高手。要知道萧仲英的外家功夫凌厉无比，有开山破斧之势，此拳法来自天月池的立派绝技赤轮枪法，再加上他所修炼的赤轮丹霞内功，可以说已属不败的神功。萧仲英外家功夫本就登峰造极，在牛魔铁卫魔力晶石的助力下内功大进，此时的他已身具努赤掌教的实力，只是各方面尚欠些火候。这樊洞主只是普通一流高手的水准，岂能敌得过萧仲英。
战至四十八回合，萧仲英心想不跟你玩了，他突然变招儿，一招儿擒鹤式扣住了对方的左肘关节，樊洞主仗着自己臂力大，弯肘向前冲开了萧仲英的这一式擒拿，但没想到此招儿实为诱敌，萧仲英迅速转身来到樊洞主到背后，一手扣住他的腕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颈部，这是萧仲英三十六路天罡爪的伏虎式，招式简略、动作迅疾。仅这两招儿的天罡爪功已制服了樊洞主，但萧仲英有意要教训他一下樊洞主，假意被对方挣脱，然后一手扣住对方右肩头，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左腰肋，手上使出劲力抓裂了他的肩头、折断了他两条肋骨。
那樊洞主“啊呀！”大家叫一声，眼睛似要跳出来一样，疼的他跪地不起。自从前些天在日照寺山门前大战日照寺的高僧后，萧仲英的武功又有了精进，尤其是天罡爪暗含的擒拿技法使得更加炉火纯青。众人傻眼了，没想到樊洞主竟然会输给这个人，而焦老大这边已开始叫好，有的人高兴的跳了起来。萧仲英也没做其它的反应，只是独自走出场外回归本队。
突然听得一声狂吼，一个毛发浓密蓬乱的大汉跳了出来：“别走！给老子回来。”说着已向萧仲英这边袭来，萧仲英转过身来并不动弹，这野大汉的拳头快要到萧仲英面门了，忽然从萧仲英侧后方窜出一人，他单掌与野大汉的拳头相击，“喯！”的一声野大汉退后五步，那人趁机跳下场与那野大汉打在一起。
“好！这就算是第二场开始了。”焦老大大叫一声。
只见野大汉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打在桌凳上立即崩裂开来，每一拳似乎都能开木破石。此人长得本就高大壮实，他力大无穷、刚猛不可挡。而他的对手是打扮成焦老大一伙儿模样的炀仪，刚才一掌使了五六层的力道，虽然击退了对方，但自己手臂也感到一阵酸麻，看来是自己轻敌了，没想到这野大汉的力量如此之强。
“此人是樊洞主的哥哥，江湖诨号山野巨叟。”焦老大身边的一人说到。
“哦？山野巨叟，望月酒家杀手榜排行第十？”焦老大很是惊讶。
“不错。此人十分凶残，一生杀人如麻。而且他这个哥哥总发狂，在癫狂状态下六亲不认，所以他之前被望月酒家除名了，估计一直待在樊洞主的洞府里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在这里出现这里，看来是专门要对付我们的。”
焦老大和手下的谈话炀仪全都听见了，虽然面对杀人无数的凶徒，炀仪任然心存恻隐。转瞬之间，炀仪探掌击出，那山野巨叟后退三步，突然之间山野巨叟狂吼不停，似乎已进入到焦老大手下所说的癫狂状态。炀仪一个健步上前，双掌击在他身上，但那山野巨叟纹丝未动。炀仪用足力气左右开攻，一连打了五六掌，也只打的他后退几步。“砰！”的一声，炀仪与他对了一掌，却是自己被反弹的后退滑行。
只见山野巨叟张着血盆大口，那青面獠牙甚为凶恶。他冲着炀仪疾步袭来，炀仪双手相抗又被击退两丈，那山野巨叟具有无穷的力气，接连对炀仪发起进攻。炀仪一边以游龙身法和虚实掌力应付对方的猛攻，一边认真评估了对方的实力，心想看来如此打下去难以在三四十回合里占得便宜，于是炀仪运转内力使出了真功夫。
三五回合后时机来临，炀仪借对方之力退到稍远之处，看到对方又是急速冲了过来，心想这下可以好好教训他一顿了。炀仪双掌交叉于胸前，待到对方双拳到了跟前，一招儿伏虎降龙顺势而出，双掌对双拳停顿了一下，那山野巨叟还是被击飞了出去。伏虎降龙这一招儿是炀仪摩龙真觉掌法的第一掌，是炀仪最初时领悟，这一掌纯粹追求强悍至坚、刚劲雄浑，虽然这一次没有凝神化真龙，但也打的山野巨叟嘴角流血。炀仪双脚发力，如燕子一般轻盈飞出去，一招儿飞燕游龙击中了山野巨叟的胸口，已经跌倒在地的山野巨叟竟然还能够站的起来。炀仪原地站立双手端起，抱怀丹内调运功力，这一掌是缚虎擒龙，隔空击中山野巨叟，真龙显现贯穿了他的身体，下一刻山野巨叟神情呆滞已死于炀仪摩龙真觉掌法之下。
在场的人已经惊呆了，这焦老大手下何时有了此等高手。对他们来说樊洞主的武功早就鹤立鸡群，他的哥哥已是顶天的存在了，没想到却被眼前的年轻人给轻易击杀。
“好！我们已赢了两场了，焦老大就是我们的总头领。”其中有一人大喊到。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焦老大一边已热闹起来，不一会儿对面的很多头领都纷纷走古来祝贺焦老大。樊洞主已被打残，就连江湖上成名的顶级杀手他哥哥也被击杀了，他身边的人也不再依附于他了，都纷纷跑到了焦老大这边。一时间，其余所有的洞主头领都半跪到焦老大面前来参拜总头领，那封画峰见状也是目瞪口呆毫无办法，却苦于找不到冯老大的身影。
“好！好！祝贺焦老大成为这四十八洞的总首领。”封画峰假意祝贺地说到。
那台下的众人根本没去理会封画峰，也没人看他一眼，直管向焦老大敬酒。封画峰很是生气，如此尴尬的局面那冯老大死哪去了。自己毕竟是华山派来统领这帮人的，岂能让人瞧不起，想了想他竟然硬着头皮端起一杯酒走了过去。
“恭喜焦老大！我来敬焦老大一杯，祝贺你当选四十八洞的总首领。”封画峰僵笑着说。
见到封画峰走过来敬酒，此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静观焦老大的反应和接下来的态度如何。而焦老大轻蔑地看了一下封画峰，故意放慢动作找酒，身边的手下把酒递过去。
焦老大晃晃悠悠、漫不经心地说：“封画峰大侠，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呃，哦，我是专程来给你道贺的。”封画峰强颜欢笑。
“嗯，不对。我看是有人告诉你了，说今天我们四十八洞，呃，四十八洞的各首领在此聚会，你是跑来蹭吃蹭喝的吧。”焦老大假意醉酒地说。
众人全都大笑起来，封画峰极为尴尬。
“来，我们继续喝。不醉不归！”焦老大大声说。
“来，不醉不归！”众人都沉浸在欢快的气氛当中，早就不再理会什么封画峰。
封画峰转头被推搡着走了出来，把酒杯摔在地上，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在回住所的半路上，遇到上官云怡、冰璃、张崒山和龙僷四人。
“封画峰师兄，别来无恙？”上官云怡开口问候。
“原来是你们在搞鬼。”封画峰大叫。
“师姐，多说无益。让我除了这败类。”张崒山说着便冲了过去。
四个人与封画峰带来的二十多手下打了起来，不一会儿萧仲英和炀仪也加入了战斗，封画峰见状偷偷地溜走了，却被张崒山发现追了上去。几个人很快便解决了战斗，他们也解救了这个村庄的村民不再受这伙儿人的欺负。天快黑了，却不见常乐的身影，难道他失踪了，不会有什么差错吧？大家很是着急。过了一会儿，焦老大带着身边的几个人来了。
“感谢各位出手相助。若不是你们，我们这些人仍旧是一盘散沙，任人宰割。”焦老大说。
“焦老大不必客气，江湖侠义、扶危救济乃我辈份内之事。”上官回应。
“上官女侠说的好，江湖好儿女就应该侠义为怀，如大家这般见义勇为、扶危济困。各位都是江湖上的侠士，我焦老大最是佩服。”
“焦老大说的对。眼前有两件事相托，望焦老大能答应。”
“上官女侠直管说来，刀山火海我焦老大一定办。”
“爽快！这个村庄里还剩下七八个人，他们是被胁迫给这些歹人做饭干杂役的，希望焦老大能够收留他们并妥善安排。”
“上官女侠放心，我一定照做。若连此事都做不好，上官女侠直管来取我项上人头，我焦老大绝不说一个不字。”
“那就多谢了。”
“女侠客气了。这个村庄也在我们四十八洞范围内，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大家都应该感谢各位大侠的大仁大义。敢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距离这里不远的那座山后，山的西侧有一个村子，刚遭受到樊洞主他们的烧杀抢掠，希望焦老大也能够出手相助。”
“我知道那个村子。我们这一带也有一些猎户或人家逃亡至那里，原本有日昭寺弟子的庇护，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么远的地方，日照寺的弟子似乎已顾及不过来了，所以被樊洞主他们乘机给迫害了一番，这个樊洞主坏事做尽，早就该把他们都费掉了。这次还多亏了各位大侠，但凡有所吩咐，在下义不容辞。”
“这都是华山派和冯老大他们背后怂恿的结果。”
“原来如此。请上官女侠放心，樊洞主的所属旧部已被我们清剿完毕，愿意悔改的我们都给予机会改过自新。之后我会亲自带人到西侧的村子里，给他们带上充足的食物，帮大家修缮房屋，一定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那我们都放心了。我们也该走了。”
“为何这么着急要走，我们还要好好招待一下各位大侠。”
“焦老大不必客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们有要事在身，不可耽搁。”
“有何要事？我们也要出一份力。”
上官云怡看到焦老大如此坚持便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番。她猜想，以冯老大的机敏机警和察言观色的本领，刚才肯定觉察到了异样。怕他再次从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上官让常乐一直盯着冯老大。看来常乐肯定是发现冯老大要溜走，他来不及通知大家就独自一人跟了去。
“原来如此。不如我叫大家一起找。”焦老大请示说。
“不。这个人鬼精的很，我怕打草惊蛇反倒是不利常乐兄弟的追踪。”
“那该如何是好？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女侠只管开口。”
“请焦老大派得力的手下暗中查询一下，若有消息请用这只小鸟通知我。”上官说着拿出一只木制的小鸟，交给了焦老大，并简单告知他该如何使用。
“上官女侠请放心，我一定照做。”
“多谢！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各位大侠，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众人。
上官云怡先带着大家向东追寻。次日午时，他们来到一座山丘，上官登高发出信号，不一会已和小良取得了联系。上官云怡安排小良调动所有人马，让他们负责向东、南、西三个方向仔细查询常乐的下落，一有消息火速来报。而上官云怡带着大家向北，因为她觉得这个冯老大一定会向华山一带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