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突破口在范云茹身上
阚首归猛然缩回手，眼底快速闪过几分惊慌，他下意识地替自己辩解，“殿下误会了，保护殿下是臣的职责。”
“好一个职责！”楼弃嘲讽道：“行了，东西留下下去吧。”
从楼弃房间退出后，夜深人静，他踏着月光往回走，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全是楼弃说的那番话。
既然与她毫无相关，他确实没必要在意她的死活，就算保护殿下是身为臣子的职责，那也是止乎礼，可他这些天的举动，如夜夜潜入殿下房间，又如不顾男女有别为她涂抹药膏。
每一个举动都早已超出了臣子的职责。
喜欢她吗？他抬眸看着夜色问了问自己的内心，心却比他还要茫然。
十八年来，他从未对一个女子动过心，更不知道动心的滋味是何样的。
整整一夜，他竟然被这个问题困扰到整夜失眠。
次日，楼弃难得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头的她，在尘商的伺候下，在正厅用餐，阚首归缓步而来，一如往日的矜贵不凡，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对楼弃见过礼后，他便沉默坐在一旁用餐。
楼弃打量着男人那张绝美的容颜，当初原主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对他有如此深的执念，如今连她也忍不住对这张脸动心。
只是他眼睑处泛着淡淡的黑色，无声诉说着他昨夜的失眠。
“阚首归，失眠的滋味不好受吧？”
闻言，他并没有多大反应，轻轻抿了一口浓汤，“嗯，不好受。”
楼弃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接下来的时间，正厅安静的可怕，二人先后用过餐，想到昨晚见鬼的事儿，阚首归准备有些细节再详细问问她。
“殿下，臣有一些事想问问尘商。”
想到昨晚的一幕，尘商脸色又白了几分。
“就在这儿问吧。”楼弃擦了擦嘴，“正好本宫也有事儿要让她做。”
一时间，所有的关注点全落在她身上，尘商紧张的站在原地，她真的不想再回忆昨晚任何有关那个女鬼的事儿了。
“阚大人，您想问什么？”
他沉默片刻问道：“尘商，你以前可有的罪过什么人？或者你的双亲有得罪过什么人？”
尘商想了想，摇头：“并没有，奴婢的爹娘生前都是心肠善良之人，每年都会救济那些穷苦百姓，根本不可能得罪别人的。”
阚首归拧着眉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你可认识为情所伤的女子？”
“为情所伤的女子？”尘商喃喃一声，忽的想到了什么，紧声道：“大人，奴婢确实认识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她是奴婢的好姐妹叫范云茹。”
楼弃突然抬眸看了眼尘商。
“那她人呢？”意识到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和此案有关，他忙问道。
“两年前已经死了。”想到好姐妹范云茹的凄凉下场，尘商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但又想到殿下不准她哭泣，硬是将喉头的哽咽压回去，这才说道：“云茹有个青梅竹马叫薛闯，但范伯伯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云茹又倔，非要和薛闯在一起，甚至不惜为了他和家人决裂，而范伯伯就她一个女儿，最终无奈之下就答应了两人的婚事，结婚后薛闯的真面目就暴露出来了，整天游荡在花街柳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喜欢喝酒，喝醉后就对云茹拳打脚踢，云茹实在受不了，最后就跳河死了，等发现她时，人已经被泡的不成模样了。”
“那你们又是如何确定这具尸体就是范云茹？”
“因为那个镯子。”尘商道：“那个镯子是奴婢在云茹成婚之日亲手带在她手腕上的，恰好那时奴婢已经多日联系不上云茹，这才如此肯定那具尸体就是云茹。”
听完尘商的话，他不仅不认为范云茹已死，反而觉得范云茹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感动于二人之间的情谊，有些话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殿下，臣的问题问完了。”
楼弃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在两人的注视下，将盒子打开，里面蠕动着两只虫子，一大一小，二人一看，脸色皆是一变。
阚首归更是脸色难看的要死，抓着桌边的手骨节泛白。
“合、欢、蛊！”他几乎咬着牙说道。
“不错，和你体内的一样。”
尘商也被那蠕动的两条虫子惹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又听楼弃说阚首归体内也有一条，当下胃里翻江倒海。
她强压着想吐的冲动，白着脸问道：“殿下，您拿着它有什么用啊？”
楼弃将其中一条略显大的虫子拿出来，重新合上盖子，递到尘商面前，“这东西可是宝贝，今晚你拿着它，万一那女鬼来了，你就将盒子打开，只要这虫子进入那女鬼体内，本宫便能寻到她！”
闻言，尘商连拿盒子的勇气都没有，她从小就害怕虫类，更别说让她拿着蛊虫直面女鬼，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做不到啊。
“殿下”她吞咽了声口水，“奴婢可能”
楼弃蓦地沉下脸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不许说办不到！你是本宫的奴婢，不准怕任何东西！更何况，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本宫顶着，你怕什么！再让本宫看到你畏畏缩缩的样子，本宫揭了你的皮！”
“拿着！”
尘商吓得一哆嗦，连忙将盒子揣进怀里，神色慌乱的退下了。
正厅里就只剩下楼弃和阚首归两人，她叹了口气，神色逐渐恢复平常。
“阚首归，说说看吧。”
有些话，尘商不方便知道，但她这个主子，却有知道的权利。
“殿下聪慧！”阚首归眼底划过一抹欣然，然后正色道：“殿下，臣怀疑范云茹并没有死。”
“从尘商的描述来看，范云茹婚后生活不如意，又被青梅竹马殴打，且范云茹性格倔强，这样的人是极容易因爱生恨。”
“你的意思是范云茹是杀人凶手？”楼弃疑惑道：“但是你别忘了，从刘重八的死法来看，杀人凶手不仅会武功，且力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而范云茹手无缚鸡之力，能在短短数月内，杀害这么多人？”
阚首归拧眉沉思，“殿下说的没错，但臣还是觉得突破口在范云茹身上。”
楼弃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引出范云茹？”
阚首归噎住，这个问题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个头绪。
“殿下可有法子？”
楼弃勾了勾嘴角，“本宫法子倒是有，只怕你不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