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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有什么资格碰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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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楼弃要前往太平县,宋玉和尘商皆是一脸震惊。

    “殿下。”宋玉说道:“让侍妾陪着你一起去吧。”

    “殿下,还是奴婢陪着您一起去吧。”

    二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流露出彼此的不甘心。

    楼弃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轻笑:“本宫是去查案,你们跟去只会连累本宫。”

    宋玉有些失望,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殿下,侍妾不会成为累赘,也不会给殿下添麻烦,求殿下不要丢下侍妾。”

    皇宫虽大,但这里没有他的根,他的家在千里之外的九空城。

    更何况,他在殿下身边待习惯了,一想到殿下要离开自己,便坐立不安。

    比起宋玉略显无力的挣扎,尘商就显得有底气多了。

    “殿下,奴婢本就是太平县人,殿下带上奴婢,奴婢一定能帮得到殿下的。”

    “你是太平县人?”楼弃微微惊讶。

    尘商点头,“是,奴婢正是土生土长的太平县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家乡发洪灾,奴婢也不会在寻找吃的过程中被龙虎军抓了。”

    楼弃沉默片刻,虽说她相信有阚首归在,办事肯定不会太难,但二人都不熟悉太平县,若是将尘商带上,在某些方面她确实要比阚首归有用的多。

    “也好,明日随本宫去太平县。”

    尘商喜出望外,宋玉却是一脸幽怨。

    “殿下,难道侍妾对殿下来说还没有尘商有作用吗?”

    “不是。”

    “那殿下为何宁愿带她去也不带侍妾?”

    楼弃紧锁眉头,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来,“宋玉,你最近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见殿下生气了,宋玉立马噤了声,他纵然有满肚子的不满,此时也不敢多说半个字了。

    楼弃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宋玉,本宫把你留下来,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立马绷直了身子,“殿下,是何事?”

    楼弃冷眸微眯,“本宫要你暗中查清楚,这两年来,和阚首归有过交往的女子都是何人,将她们的底细都给本宫查清楚!”

    宋玉一愣,没想到楼弃口中更重要的事,竟然和阚首归有关。

    隐藏在袖子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极力压制着胸口翻滚的嫉妒,咬牙一字一句道:“是,殿下,侍妾一定会调查清楚。”

    楼弃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宋玉,终究没多说什么。

    ——

    次日,楼弃出发时,宋玉说什么也要送她,他一直将楼弃送到城门楼,还想再继续往前送。

    甚至心里抱着侥幸的想法,万一殿下见他如此执着,突然心软了让他也跟着去呢?

    就像早上他坚持要送送她们一样,突然心软了呢?

    只是这次,他的小算盘落空了。

    “宋玉,你准备送本宫到哪里?”

    楼弃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尘商掀起帘子,入眼是宋玉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殿下,你就让侍妾跟着去吧。”

    楼弃正要开口,余光却抓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阚首归身上,宋玉也发现了他的存在,上一秒还哭丧的脸下一秒早已布满阴云。

    “阚、首、归。”他近乎咬牙切齿的喊出这个两年不曾说过的名字。

    男人 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唯有目光落在宋玉脸上时染上些许诧异,转瞬间又恢复平静,然后弯腰上了马车。

    “殿下。”

    楼弃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在尘商放下帘子的那一刻,她说道:“宋玉,别忘了本宫交代给你的事,做好了,你想要什么赏赐,本宫都应允。”

    马车外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的男人,听楼弃这般说,猛然抬头双眼放光,一脸惊喜,“殿下当真?”

    “本宫何时有假?”

    宋玉脸上的笑怎么都藏不住,对着马车恭敬作揖后离开。

    马车缓缓驶向远方,马车内空间明明足够接纳五六人,但尘商却觉得压抑的紧。

    她坐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如同空气般透明。

    而楼弃自从马车出发时便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只有阚首归满脑子都是宋玉那张令人作呕的泫然欲泣的脸!

    男人就该有男人样,他那副女人态实在让人不齿。

    但话又说回来,留在楼弃身边的那三年,他和宋玉又有什么区别?

    在楼弃面前媚态尽显,尊严全无。

    说他厌恶宋玉,倒不如说是在厌恶曾经的自己。

    “不愧是殿下,来到皇城还不忘把宋玉带上,殿下觉得在皇城找不到比宋玉还要好看的男人来伺候?”

    言语中嘲讽满满。

    楼弃缓缓睁开眼,眸光微动,“老友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怎么说你二人也曾侍奉过本宫,左辅大人未免也太铁石心肠了些。”

    一旁的尘商身子微颤,紧闭双眼假装睡觉,心却砰砰大跳,久久不能平静。

    她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左辅大人和宋玉都服侍过殿下,这么说他曾经也是个侍妾?

    巨大的冲击刺激着她的脑袋。

    但达官显贵之人,总会有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说的事儿。

    她一个奴婢,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阚首归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何,刚才他就是忍不住想嘲讽楼弃,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出口气。

    结果却是被楼弃这句话反怼的更加不爽。

    他索性闭上眼不再看她,或许这样才能让自己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七日后,三人终于到了太平县境界。

    尘商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无比熟悉,她按耐住激动地心,回头对楼弃道:“殿下,左辅大人,咱们已经到了太平县境界了。”

    “还有多久能到县衙?”说话间,楼弃眉宇间尽是不耐。

    似乎在隐忍什么。

    阚首归将楼弃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微微起疑。

    “今晚就能到,只不过此时阴云密布,只怕一会儿要下雨。”尘商说道:“殿下,只怕今晚咱们要在附近找家客栈先住一晚了。”

    楼弃眉毛拧成一个结,语气里透着一丝烦躁:“能不能赶在雨天前到达?”

    “怕是不能。”尘商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太平县的雨说下就下,就眼下这乌云密集,只怕不消片刻就要下大雨。”

    闻声,楼弃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那就速速找一处客栈入住!”

    她胸口的那道疤又开始隐隐泛疼,让她烦躁不已。

    说来这也要拜阚首归所赐,两年前的那一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留下了一下雨就疼的病根。

    偏偏她能忍受得了剔骨之痛,就是忍不了这小痛小刺。

    阚首归终于反应过来,她为何满身透露着烦躁。

    与她在一起的那三年她便是如此,楼弃向来身子骨弱,大病没有却小病不断。

    只要每次身上不痛快,便会如此,要么就是鞭笞别人发泄。

    只是这些时日也不见她有何异常,面色红润也不像是生病。

    难道是因为坐久的缘故?

    雷声隐约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伴随着一道道雪亮的闪电掠过天空,下一秒,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雨幕,将远方和近处的花草树木都氤氲其中,令人眼花缭乱,看不清前方的路。

    阚首归本不想管,毕竟自己每月的蚀骨之痛全是拜她所赐,但眼看楼弃脸上的烦躁越来越甚,他犹豫再三还是对外面驾车的车夫催促道:“车夫!加速前进!”

    外面的车夫收到指令,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马鞭声,马车突然极速前进。

    车内的人猛烈一晃,楼弃一时没防备,眼看着身子往前倒去,慌乱之间,腰间凭空冒出来的一只大手用力收紧,将她稳稳搂在怀中。

    “殿下,你没”

    啪!

    话还未说完,脸上就冒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怀中的人面有愠色,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碰本宫!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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