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女朋友和小狗
“你劳动节回家吗？”
“现在就想着劳动节了？这才多久啊？”陈良好打着字，发了个表情包给对面的谢婉。
“不早了好嘛，只有两个星期了。”
“不知道诶，我大概要回去。”每一次的节假日只有三天陈良好也想抽空回去，她家隔的并不远，来回车费也花不了多少钱。她看了眼手机日历。
又打开了淘宝，搜了几个关键词想了一会又陆陆续续删掉。想问点谢婉什么，还是没发出去。她一手拿着手机一边用叉子插住碗里的土豆坨坨一口吞了下去。
“你最近在干嘛？课多不多啊？”陈良好嚼着饭发了语音过去。
“我不是很忙，唐一新挺忙的，最近他还在考证，考教资反正。”谢婉那边厌厌的说。
陈良好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怪不得来找我呢，原来是男朋友没陪你了”她啧了一身，手撑着头望着打饭的阿姨跟另一个聊天又说到：“你那么闲嘛？马上大四了，你什么打算？”陈良好问着，对自己的打算有些焦虑，试图在谢婉这里找点安慰。
“我们学校有个去余盛公司实习的机会，名额还挺多的，我感觉我应该能去。”
“啊……好羡慕你，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陈良好听了更加泄气了，原来周围的人都有自己的规划，眼看着分叉口就要接近，在这个末流本科，学历很低大多数人都选择考研这条路。
抱怨了下自己现在的处境，陈良好没再和谢婉聊天，去了图书馆，食堂到图书馆的那条路边有许多阶梯，阶梯旁边的花开的很好，虽然空气中闻不到什么香味，但成簇成簇的花依着清冷的空气开了一片。
“秦观。”他刚从教学大楼下来往一旁林荫大道走，就听见有人叫他。
他把目光从手机里挪开，往后看就看见杨佳蕾抱着几本书带着笑往这边走，旁边刚下课的人见他突然停下了往回望，也扭过头望过去。
他看着杨佳蕾，没说话。杨佳蕾一笑，她知道他这是在等着她说话，嘴边的笑意放大，脚步紧凑了些，很快走的离他很近。
“今天你也在学校啊？”杨佳蕾理了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跟她平时在律所工作室的发型很不一样。
他隔了会才淡淡出声：“嗯。”没等待就往前走，杨佳蕾见状跟上去，很自然的搭话。
“最近没那么忙了吗？周程还没回来呢？”语气中带着点熟络。
“还没有。”说完便拿出手机，把微信退出，正好露出桌面，桌面很简洁没过多的app以至于根本挡不住桌面上那个在地上打滚的雪白的圆滚滚的团子，和在旁边拿着东西蹲在那逗狗的女生。
杨佳蕾一瞥便凝住了嘴边的笑意，桌面上的女孩和狗处在下半部分，相机像是凑的不是很近，但也看得出那女生盯着那狗在说点什么。穿着短袖露出的一只手被快及腰的长发挡着，没被遮着的部分放在了狗狗的头上。
秦观拿在手里亮着，正好离杨佳蕾很近，不一会就按灭了屏幕。
杨佳蕾见眼前没了焦距才醒过神来，完全没刚刚的神采，只抬起头望着他僵硬的笑了下
“女朋友吗？”她笑着试探性的问道。
“嗯”秦观收回手机，脸上神色如常“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点点头，直接往北校门那边走了过去。
余浩往秦观那边甩了瓶水过去，自己又找了一瓶拧开来喝，猛的灌了几口过后他擦了擦汗，大口喘着气坐在球场旁的网栏边，秦观也跟着坐过来。余浩看了眼他挑了挑眉笑道：
“过生日怎么一个人啊？女朋友呢？”这家伙几百年不来找他一次说是怕麻烦，今天倒是来找他打篮球来了。
秦观闻言没说话，俯下上半身从左边把自己的包拿来，掏出手机看了下微信，还是停留在两个小时前的记录。
他问她在干嘛，她说在图书馆学习呢。叫她出来吃个午饭她说不行，今天她得把什么东西搞完。她一副很着急的样子，秦观也就没再勉强她。
“好家伙，真是被女朋友抛弃了来找我，本来想着请你吃饭的，算了你请我吧。”余浩踢了他一脚。快临到饭点，俩人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准备去学校外面的商场吃饭，决定吃了饭就找家附近的网吧混一下午。
余浩找了家看起来没那么多人的店，准备好好宰这人一顿，边走边想着觉得不对说道
“真的没空？她不知道你今天生日？”
秦观摇摇头：“没跟她说过。”
余浩拐弯走进了一家海鲜火锅，秦观跟着进去，门口的服务员一看见他们俩就笑着说欢迎光临，余浩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接过递过来的菜单，先没着急看，捏着硬塑料菜单的边缘静了一瞬，像是想到什么，踌躇开口：“要不要喊小旻啊？”他说这话感觉有些走过场的意思。秦观上午就做地铁来找他了，从他们学校做到这边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现在通知过来，菜早就凉了。
秦观似乎也觉得这是不必回答的问题说了：“不用了。她也来不及。”
余浩瞥了眼他没说话，心里却知道秦观在想什么，又想到他女朋友开口道：“以前你每年生日都是她最激动了，年年她都叫一大堆朋友。”特别是在秦观母亲和他父亲离婚后，余浩想。
秦观懂余浩话里的意思，皱了皱眉，知道他是把陈良好和范薇旻比较了起来，心里莫名生出一阵烦意，余浩见他脸色冷下来，无奈的撇了撇嘴，“还挺护短”他想。
等到一大桌子菜全部上上来，余浩见范薇旻给他发消息过来，咽下嘴里嚼着的大杂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秦观聊着
“不过，你是真没喜欢过小旻吗？感觉她真对你挺好了，你不会看不见她做的吧”
秦观一顿，“我知道。”每一年他生日范薇旻都会叫一大堆朋友他或许熟悉的不熟悉的吃饭，唱k，搞的好不热闹。他人随和在早些年的时候朋友不少，范薇旻像是怕他感到孤单，试图用灯红酒绿的社会生活和肆意轻狂的方式使他感到快乐。他看着眼里，虽然感激但除了配合心里也觉得疲惫。
虽然总是想要旁敲侧击的说起，但她总是一副为他做了许多，希望他能够感动的样子。他总不好说出口让人难堪。这份用心的情谊他收了，只是感动之余总是觉得陌生。
秦观放下筷子，看着余浩接着说道：“我知道，只是有时候我真没想象的那么需要。”他带着点笑说道，语气中似是带了点嘲笑。
余浩一怔，没看微信里弹出来的消息，或许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有些不知好歹，但余浩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他这人还倒是真难懂。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回复了，对面范薇旻发的消息，短短几个字发出去就摁灭手机，倒扣在桌面上，颇带点无奈的想着，有些东西到真是说不清，范薇旻可能还是和秦观差点缘分，虽然条件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或许就差那么一点，她恰好就没看懂秦观，没看懂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的方式，无论做多少都往往自己的感触更深，关系也只能止步于此。他叹了口气，想着这东西真是邪门。
用叉子叉了块牛排，就准备啃，希望范薇旻能够早点放下秦观吧，他又不禁想起那天吃饭秦观对陈良好的态度，抬眼问了句
“那陈良好呢？喜欢她哪一点？”
秦观放下手里端着的杯子，眼神盯着杯子里晃荡的茶水，沉吟了一会，最终只是手指摩挲着杯沿，语气有些轻快随意说道：
“说不清楚。”
“你们谁追的谁？”话落，秦观想起了之前在第一次吻陈良好的情景。
余浩看着对面那人满脸笑意，撇撇嘴自是心中有了答案，看来还是这人主动，倒是很稀奇，试探性问道。
“或许你不喜欢主动的？”余浩想着，为他和范薇旻寻了另一个理由，追求得不到的总是男人的劣根性，但他并不觉得秦观会是这种看不上女生倒贴的人。
他摇摇头，“不是，我并没有这些意思，当然每个人都有权争取，但不合适确实没有继续的必要。”
“陈良好合适吗？”
秦观愣了下，瞥了眼手机，拿起来随手滑动了几下“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在争取。”他说完，把手机横着拿过来，稍微直起身拿高了些，就听见一阵快门声，然后又戳了几下屏幕。
余浩看了直称奇，没再继续说下去，转移话题到等下要打的游戏，和最近的游戏配置中去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秦爷爷秦奶奶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屏幕中露出两个老人的面容和远处蹦到沙发上去的高飞，秦爷爷呵斥了一声，它便又凑过来了，秦观看着笑了笑。在知道他今天和余浩吃了饭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非常明显自己却觉得是在旁敲侧击的问了陈良好。
秦观笑了笑，心里想着她忙着呢。嘴上却应着其他的话。挂了电话过后，他有点疲惫坐在车倚上闭了闭眼。手机震动了下，微信弹出来消息。
“小观，吃饭了吗？”很难看见那个头像弹到他的对话框最上面。他望着屏幕没懂，再点开输入法键盘的时候，竟像忘了怎么打字一样不知从何下手，或许是因为此时太安静，外面的天渐渐呈现两种颜色，他竟觉得咽喉一哽，不过一须便归为平静。
极其巧合，手机频幕一黑有人又给他打起电话，还真是凑到一堆了，他笑了笑。
“喂，爸……”他接起。
显然父亲那边传来的关系略显生疏和尴尬，不自在的话语空隙中蹦出一句又一句努力找的话题，秦观简单聊了几句，末了也是很平淡的挂掉。
在聊天的时间里，那边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其中夹着些语音，秦观点来听了，想着还是发了句。
“已经吃了饭和余浩一起。”
那边很快传来消息，问他最近忙不忙，有空就回来看他。秦观看着这几个字平静的情绪突然升腾起来，到不是什么别的情绪，只是想突然升起的无名火烧的他心烦意乱。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这样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了。
他闭了闭眼，摁灭了屏幕。但没过多久他又拿起手机点看，看了好久没反应，盯着寥寥几句语音框和对话框，时间记录下面那个转账，之后便再无下文，他面容平静盯着屏幕，看了好久，直到手似是举着手机有些酸，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