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紧急就医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到期末了。按惯例，期末考试前学校是要开教职工大会的。
都说春天的阳光是个宝，其实冬天能有点太阳更是难得。在这个阳光慵慵懒懒地洒在大地上的午后，坐在大教室里开会，真的是一种折磨。穆萧用手撑着下巴，头时不时地往下一点，还好坐在最后一排，要不然会被领导点名吧。
忽然，后门晃出两个脑袋，看上去神情很着急，好像在叫里面哪个老师，但是又光看见张嘴，没听到声音。
郝益波往门边看了看，哟，可不是木头班上的吗？他跟穆萧离得有点远，也更靠近门边。他直了直身子，往穆萧这边瞄了两眼，呃，这家伙还真能睡。也不能怪她，这几天为了期末考试，天天在跟成绩关差的同学开小灶呢！估计整个学校，就她最拼。
郝益波猫着腰，从后门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郝益波再次猫着腰进来了，直接来到穆萧的位置，这时的穆萧已经趴在桌上了。
“穆萧，别睡了，你们班出事了。”
“啊？”穆萧抬起头，额头上一片红印，脸色也有些微红，游离的眼神里是真的没清醒过来。
“小美从上铺摔下来了。”
“啥？”这一惊，由于震惊，还未完全清醒的穆萧，愣头愣脑地直接就站了起来，然后立马坐下，压低了声音，“上铺？怎么就摔下来了？严重吗？”
“不好说，一直在哭，怕是骨折了。”
穆萧用手抹了抹脸，强打起精神，要不然她怕自己会先晕过去。
“出来再说。”郝益波拉着她出来，没心思管周围投来异样的眼光，“我这边跟学生处交待了，马上送青关人民医院。你别急，一会儿你先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我陪你一起过去。”
两人边说边急行到了女生宿舍。
“穆老师，痛！”小美一看到穆萧，像看到亲妈一样，“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穆萧赶紧把孩子拥进自己怀里，轻轻给她拍拍背。目光把宿舍里的人都扫了一圈，不得不说，严肃起来的穆萧看起来是真的有点凶，要不然也不会一个新人能唬得住场。
“怎么回事？谁来说一下？”
“我们都不知道啊！”
“穆老师，我们真的都在干自己的事。小美说要睡觉，叫我们别叫她。”娟娟估计也吓坏了，说话有点语无轮次，“我们中午都不爱睡觉，只有小美爱睡，但是每天中午都这么过的呀，我们疯我们的，她都能睡得着。可是，今天我们在下面吃东西聊天呢，突然她就‘咚’地一声掉下来了！”
“我很好哄，是吧？”穆萧有点挂不住了，谁能睡着睡着就掉下来啊？
“穆老师，确实是这样。”哭得缓过气儿来的小美撅着嘴，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已经睡着了，做了一个梦，草坪上放了好多好吃的，我还闻到了卤猪蹄的香味，我想伸手去抓，它还跑，我就使劲往它一扑，就下来了。”
话音一落，一阵哄堂大笑。
“草坪？卤猪蹄？就翻下来了？”穆萧的脸上是真的挂不住了，虽然胖胖的小美平常确实贪吃，说起吃的，那简直是一美食专家，可也不至于……
穆萧心里直骂娘，妈的，你咋不升天呢！这尼马是啥剧情。这么雷人的剧情老子也能碰上，今天是不是该去买彩票啊？！
随着这一笑，小美也不哭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穆萧站起来看了看床的护栏，又看了看这小妮子，无奈地摇头，“你这是费了多大的劲去扑那卤猪蹄啊？”
“老师，我的腿会不会断了，会不会再也站不起来了？”忽然意识到什么的小美，准备再次起哭。
“行，打住，先别哭，留点力气一会儿跟医生交流。”穆萧和几个女生把小美扶起来。
穆萧一边准备蹲下去，一边没好气地说，“得先去医院，听医生说。你问我，我哪知道。我又没从上铺去扑过卤猪蹄！”
手上被人拉了一把，另有其人已经蹲下来了，“我来吧，你这就家伙吃得这么胖，你们穆老师能背得动才怪。”
原以为到了医院不就好了吗？谁知道折腾人的还在后面。
到了医院，穆萧就以班主任的身份给小美家长打了电话，小美爸爸在那边直接就吼起来了，“怎么可能从上铺摔下来呢？是不是有人推了她呀？我跟你讲，你们学校是有责任的，知道吗？”
“小美爸爸，现在咱们先不说责任，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对吧？咱们现在先把孩子的病先看了再说，可以吗？”
“看病？你们在哪里看啊？”
“青关人民医院。”
“什么？就你那镇上的小医院啊？那怎么行，必须去大医院，我跟你讲，这是个大事，你们是有责任的。”
“小美爸爸，我们先把孩子就近送到医院，怕出危险。不是在跟您商量后续的治疗吗？”
“你这老师怎么当的？你有没有心啊？孩子不是你的是吧？必须去大医院，现在就去。”
穆萧长长叹了口气，是啊，我这老师怎么当的？有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当吗？怎么能拦住她不要执著地去找猪蹄？或者护栏再高一点，她翻不过来不就摔不下来了吗？可是护栏不都是标准的吗？天啦！
跟学校领导商量之后，穆萧和郝益波又赶紧把小美送到了南区中心医院。医生说要住院检查，郝益波楼上楼下跑着办手续。接下来要作一些检查，郝益波准备来背的，好心的护士给推了个轮椅过来。当一切告一段落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
小家伙今天也是哭累了，躺在病床上很快就熟睡了。这穆萧和郝益波到是大眼瞪小眼，才发现，晚饭都还没吃。
穆萧本就安静，现在她更是心如乱麻，不知道明天小美爸爸从老家赶过来要怎么与人交流。
郝益波在一旁低声幽默地安慰着，他说了些什么，穆萧好像一句都没听进去。他什么时候离开，又什么时候回来，穆萧都没注意到。
“来，吃点东西。”郝益波递过来一盒烫热了的牛奶和一个面包。
“你在哪儿把它弄热的？”
“找人借的饭盒。”
“哦！也是，小美还没吃东西呢！”说着，穆萧就朝小美俯下身子，准备把人叫起来吃东西。
“你干嘛？”被人拽了一下，“你让她睡，一会儿醒了又找妈妈什么的，我不负责帮你哄哦。她现在休息好了，明天好做进一步的检查。”
“饿什么呀？你看她那身板，再看看你自己瘦起个样子。”
“行吧。”穆萧接受现实，啃起面包来。
吃着吃着，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没想到，当初学生时代年年的优等生，却在职场上处处碰壁。好容易有个安稳点的工作，作好一切准备要冲锋陷阵干出点成绩来，上天却好像开玩笑似的下了一连串的冰雹。穆萧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打趴下了。
一双大手搂住了自己的肩，穆萧靠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郝益波温柔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不难过了，记住，这不是你的错。”
夜很长，天很冷，郝益波的怀里很温暖，他的话也很温暖，就这样靠着，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