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捡回乞丐女
文焘言天未亮就独自出发了，安然与齐广君晚了一个时辰，此时安然啃着匆忙拿的点心安慰着急的齐广君“放心好了，我哥跑不了的，翠花，伺候你家姑娘吃早饭，到了那跑东跑西的可顾不上吃东西，饿瘦了就不美了。”
齐广君羞涩瞪了一眼碎嘴的把妹子，接过翠花手上的吃食喜滋滋开吃。车厢内正香气四溢时，忽听驾车车夫道“姑娘，前面围了好多人，看样子有了不得的大事。”齐宅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姑娘是一个好奇心重又大方的主，谁要是有什么新鲜事告知，不但能得到主子的青睐，运气好还能得几两银子的赏钱，是以，即使齐广君在家足不出户也能尽知县中大事小情。
齐广君掀开车帘看去，果然一群衣衫褴褛的农户聚集在一起，似乎在指点被围的某个人，咬牙放下帘子“今就别管了，去给焘言君做帮手要紧。”
车夫一甩马鞭，两匹马快速飞奔过去，似乎生怕齐广君改了主意。奔跑太快，车帘被疾风不小心掀起一角，安然从这一角撇了一眼，正好看到人群中间一个躺地上的女人，安然大喊车夫停车，马儿跑起来岂是说停就停的，跑出半里地才停住。不等齐广君询问，安然直接跳下马车往回奔。一口气跑至人群挤钻进去拨开地上女人的散乱头发，满脸泥污并不能很清晰看清长相，安然还是紧紧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子眼眶泛红，这人长的和安然在现代的妈妈一模一样，是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激动一瞬后反应过来现在妈妈可能生病了或者有什么危险，紧张查看妈妈的状态，身穿破布薄衫，脚踩只能勉强护脚的破草鞋，蓬头垢面满身泥污，眼睛紧闭脸色发红全身滚烫，正在发烧。安然环顾围观人群一眼，都是贫穷农户，指指点点中有人说“看样子是不行了，哎，可怜啊。”“也不知哪来的逃荒人，这年月，赶上灾荒能活着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安然紧张问围观群众“各位老乡，你们当中可有医者？”
一个年岁大的白须老者咳嗽道“姑娘，只有县里有，看这女子的状态，只怕高热已经入肺腑，怕是已经耽误了。”
安然心里不悦，不再问众乡邻，直接将‘妈妈’背起来蹒跚往外走，齐广君的马车正好返回来，看到安然背着一个乞丐，顾不得嫌弃下车扶着背上乞丐一起放到车内，安然心内的焦急、感动一股脑都溢出来，略有哽咽道“广君，她病了，我要救她！”
齐广君拉着安然上车坐好，对车夫大喊“赶紧去医馆，慢了就把你赶出去。”车夫扬鞭，两匹马疾奔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看上病了，当然，不管是守城门吏还是医馆医者都是看在齐广君的面子上才一路开绿灯，后面自然少不了这些人的好处。
医者对着乞丐女又是扎针又是号脉忙活许久，摇头道“晚了，送来的晚了，高热已经烧到了她的内脏大脑，就算救回来多半也是个”医者指着自己的头，示意会是个傻子。
安然心里无语极了，就发个烧就没救了，这医者八成是个骗子，不满开口“你给我开些退热的药就行。”
医者写了份竹单交给医童转身对齐广君提议道“这女子多半是被邪祟上身，才会高热如此，不若给她做场法事赶走邪祟，高热自然会好。”
齐广君觉得很有理，询问安然的意见道“要不咱们给她做场法事？”
安然忍不住回嘴“他不是医者，是江湖术士吧？！”
齐广君拽拽安然的袖子小声道“他确实是术士。”
被称作术士的医者见安然不识趣还满口轻蔑，吹着两撇长须哼了一声，转进内堂不理会，心里暗忖“术士怎么了，当今天子还敬术士三分呢，一个愚昧不知的妇人口出篾言，和这种人争论丢了术士的气节，待这叫花子死了，看你后悔不后悔。”
从医童手中取过药安然背着‘乞丐’直上马车，身后酸菜问清楚煎药注意事项最后一个赶来。将‘乞丐’安置在安然的房间，酸菜负责煎药，翠花端来热水之类，安然亲自给‘乞丐’擦身散热，待喝下药后已经午时，齐广君一直陪伴在侧，安然感动道“广君，你们现在去还来得及，我留在家里照顾她。”
齐广君果断摇头“不行，你一个人怎么行，我们在这万一有点什么事还有个帮手。”
“对呀，到饭点了，我去端些饭菜来。”翠花与酸菜结伴出去。
齐广君与安然接触时日虽然不长，却多少明白安然不是那种烂好人，相反平时里都是想办法躲清闲，生怕什么事沾身上，今天却大发善心救回一乞丐，上前握着安然的手小声问道“你和她认识？”
安然想了想摇头道“她长的很像我母亲。”
此话一出，齐广君心情低落一瞬叹息“我已经不太记得母亲长什么样了，是不是很不孝？”
“那时候你才多大，不记得很正常。相反，你健康快乐的长大才是对母亲最大的孝心。”
“真的？”齐广君与丽娘关系一直很好，家中也没有碎嘴子来挑拨，所以对母亲去世一事，并没有留下什么悲伤，相反，在丽娘如母如友的照顾下，齐广君生活的快乐、洒脱，如果丽娘有事反而更让她上心着急。
安然肯定点头“真的，如果我有女儿，不能陪她长大的话，只希望她忘掉悲伤能健康快乐长大，自信、阳光，有人疼有人爱。”
齐广君小声道“那焘言以后也会快乐吗？”
“他和我和你不同。”安然心里真的把齐广君当好姐妹了，很担心这段单相思会伤了这个快乐的姑娘。
齐广君嘿嘿一笑“他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