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怪异

    “你不会真没和人接过吻吧？”

    秦敛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宋颜跟炸了毛的猫一样。

    她耳边不断回响秦敛的话，自动将里面的“接”和“吻”两字分别提出，重新合成，耳边360°杜比环绕立体声循环往复秦敛的声音、“接吻”的词语。

    昨日昨夜，他醉得跟死猪一样。

    可她却是清醒的。

    一举一动，如在耳侧，宛在目前。

    宋颜想起自己生涩的技巧，又想起秦敛娴熟的动作。

    她语气微妙：“我不像你，闲着没事就谈恋爱玩，我平日里工作和学习都忙不过来。”

    秦敛辩解得急切，恨不得对着宋颜发誓：“谁说我闲着没事就谈恋爱？天地良心，我有且仅有过你这么一个女朋友。”

    宋颜掀起眼皮认真看他：“你说真的？”

    秦敛诚恳：“真的。”

    宋颜又确定了一遍：“你没骗我？”

    秦敛依旧诚恳：“绝对没有。如有欺瞒，万死难辞其咎。”

    秦敛坐在一边，认真地看宋颜的眼睛，又乖又忠诚的样子像一条大狗狗。

    宋颜忽然觉得自己某些不必要焦虑情绪终于踏实。

    宋颜说：“你跟我本质上是一样的，就算我二十八岁没接过吻，你也不该笑我。”

    “好，我不笑你。”秦敛探过大半个身子，替宋颜解安全带，“身体的经历算不上什么，精神上的丰富才是真正的充盈。阿颜，你已经很棒了。”

    他弯腰的时候，嗅到她身上丝丝缕缕的香气，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像是什么时候闻过，却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闻过。

    秦敛抬头看宋颜，发现她脸上蒙着一层诡异的红晕。

    她好像有什么事欲说还休。

    凡此种种都有些奇怪，可他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车外忽然响起教学楼的铃声。

    秦敛拿出衣兜的手机按下锁屏键确认时间：现在是帝都时间，八点整。

    “如果你现在跑过去的话，还来得及。”宋颜轻笑一声，“嗯……最多迟到十五分钟。”

    秦敛烦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短发：“阿颜，这次你必须背锅。要是早上，你早点起来，我就不用……”

    宋颜清了清嗓子，以示威慑。

    秦敛可怜巴巴地长叹一口气：“不不不，阿颜怎么会有错呢。都是我的错，我昨天不说那些话。我不说那些话，阿颜就不会生气，到底还是我不好。”

    宋颜满意地微微颔首：“快去吧，迟到太久，就要记旷课了。”

    “好，我知道。”他把车钥匙递给宋颜，“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开我的车回你家补觉。”

    秦敛没来得及管宋颜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他直接把车钥匙塞在宋颜手里。

    秦敛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宋颜抬起手心，将秦敛的车钥匙看得更仔细了一些，她五指朝手腕方向缩了缩，将车钥匙握得更紧。

    三年不见，他确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多。

    她熟悉的那个少年，好像真的在慢慢蜕变成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