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操偶术
炼金人偶洛塞尔的心脏处绽放出大量电弧、火花，与人类不同，身体当场变得僵硬倒下。
不远处的【博物学者】亚历山大也如同遭遇重击，颤抖着闷哼一声。
“唔……！”
他后退一步，被秘书小姐搀扶住手臂，捂着额头发出冷笑。
“呼呵呵……没想到，你这疯子居然真的用【s-013】黑曜石匕首作为武器！”
苏牧却没有搭理。
短短的瞬间，只见苏牧身影再次一闪，就跨越数米的距离来到亚历山大的近前。
苏牧浑身上下无处不痛，肌肉近乎崩解的边缘。
以此为代价换取的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与力量，不知还能持续多久。
苏牧的眼神远非往日的他，邪异而凶狠，就要顺手割下亚历山大这个老头的脑袋——
“等等。”
“……？”
匕首就架在亚历山大的脖子上，苏牧用眼神示意亚历山大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颗炼金秘药生吞只会是剧毒，而我拥有配套使用的催化溶液。”
“……剧毒？”
“没错，那可是第五元素的炼金术奇迹，虽然只是个并不完美的残次品，但其内涵的威能也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所能承受。”
苏牧气势稍缓。
亚历山大嘴角微微扬起，他用手指点着黑曜石匕首的锋锐。
“能先把这玩意离我的脖子远点吗？太近了，灵魂的刺痛可不好受。”
苏牧微微后撤一步。
但依然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仔细观察，恐怕就连那位看似柔弱的秘书小姐也是一具仿真度极高的炼金人偶。
但是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苏牧有自信可以随时杀掉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整理了一下衣领，才好整以暇的继续说道：
“刚刚只是个测试。”
“测试是指命令那个炼金人偶把我劈成两半？”
苏牧一脸嘲讽，他腰腹间还有被洛塞尔切割的巨大伤势。
“没错。如果你连洛塞尔都无法击败，那么就算用炼金秘药救下你的性命，你也迟早死在据点外的奈落深渊之中。那样的话简直就是对炼金秘药的浪费。不过既然你通过测试了，那么……”
亚历山大挥手，让秘书小姐将存放炼金秘药的黑盒送到苏牧面前。
“……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
“我将炼金秘药和催化药剂给你，而你为我提供血液样本。就这么简单。”
“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亚历山大双手一摊。
“如你所见，身为【博物学者】的我作为一个学者胜过一名战士，洛塞尔被打败的现在我可以说毫无战斗能力。
“所以我不会阻碍你拿到炼金秘药，还会交给你正确的使用方式。
“不过，我要换取你一定的血液样本作为研究材料。能够抵御【s-013】如此之久，你一定有特异之处，值得好好研究。”
如此说着的亚历山大眼神中爆发出惊人的欲望，就像是在看奇珍异兽一般紧紧盯着苏牧。
苏牧半信半疑。
“你就不怕伊丽莎白问责，她可是你们探渊团的团长吧。”
“不，归根到底，针对你的行动都是伊丽莎白的个人意思。看来你还不是很信任我，这样吧……”
亚历山大竖起一只手掌，无名指上有一枚精致的淡紫色宝石戒指。
“这是利用奈落深渊的原石打造的炼金戒指，能够散发佩戴者的精神力做出一定程度的控制。就像这样……”
身后传来微弱的响动。
苏牧侧身用眼角的余光回望，只见最初那具棺木中被踢飞、机械特征非常明显的炼金人偶，肢体扭动着从地面爬起，茫然的目光向这里望来。
苏牧保持戒备。
然而亚历山大接下来却把这枚戒指摘下，递向苏牧。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将这枚戒指给你。这样还算完好的战斗型炼金人偶就在你的控制下了。它可是刚刚运来的新货哦。哦，对了。黛西就不交给你了，她只是一名服务型炼金人偶作为我的助手。”
黛西很显然是在说那名秘书小姐。
而刚刚运来的新式炼金人偶还没有名字。
苏牧戴上戒指。
刹那间感觉自我的精神就像是接触限制了一般，可以在更广阔的空间里自由散发。
这种解放感只持续了一瞬。
然后就可以感觉到精神力透过那枚戒指，化为精神力的丝线在虚空中延伸。触碰到炼金人偶的瞬间，就像是有固定端口一般，自动链接为一体。
嘎吱、嘎吱……
苏牧的操控之下，炼金人偶一颤一颤地做着动作。
“真是厉害，第一次接触就这么顺利的掌握了操偶术吗？”
亚历山大发出赞叹，“如果你回去的话，记得帮我提你父亲美言几句，最近感觉有些老了，若是从探渊者退休的话，去你们家族做一名客卿也不错。”
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他与自己的家族有这么深的渊源？
没有此前记忆的苏牧无法判断。
但是亚历山大几乎把全副武装都交出来却是不变的事实。
苏牧稍稍相信，看来不用再来场激烈的战斗是最好不过了。
“真的只需要血液样本就可以了？”
“没错。”
“那么……成交。”
亚历山大取出一瓶银色药剂，抛给苏牧。
“这就是催化药剂，能够中和毒性和控制炼金秘药的生效速度，适应人体的吸收能力。”
苏牧收在怀中，然后伸手去拿黛西怀中盒子里的炼金秘药。
秘药虚悬于半空，底下是一个半球型凹陷的基座。基座上能看见篆刻着繁密的纹路。
终于要得到这件治愈圣遗物了。
苏牧干渴异常，忍不住舔舐嘴唇。
然后，手指轻触血红色结晶体的一瞬间！
滋啦——！！！
黑盒底部的基座迸发出令人目眩的银色光芒！无数银色的电弧突然炸起！顺着苏牧的手臂涌进体内！
“唔姆……！”
苏牧攥紧炼金秘药就快速跳跃后撤，但只挪动了一步，身体就瞬间麻木到难以站立。
而且与此同时，从核心储藏室的四面八方，环形螺旋阶梯之后窜出十几具炼金人偶。
十几柄利剑齐齐刺向苏牧，如同牢笼一般将苏牧的身体完全锁住，动弹不得。
噗呲。
手筋脚筋被瞬间割断。
扭头望去，只见亚历山大双手十指间戴满了炼金戒指，正缓缓将黑色的假面佩戴在脸上。
嗡——
低鸣声中，亚历山大的面具上闪耀出蓝色的炼金符号。
“听说【狙击者】被你击杀的时候，我还在想会是多么难缠的对手。于是设下了这样的陷阱。”亚历山大走到苏牧的面前，微微停顿，语带戏谑：“……不过看来可能是我过于小心了。”
“……你骗我？”
苏牧的声音嘶哑，咬牙忍住手脚的剧痛，身体却无力支撑向下坠落，却又被剑刃组成的牢笼架住，结果浑身上下切割出更多的伤痕。
“但也不是全部。炼金戒指操偶术的部分、还有我认识你们家族的部分都是真的。只是呢，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只能操纵两三具炼金人偶。不是吗？”
“……”苏牧的嘴唇蠕动。
“哦，你在说什么吗？”
亚历山大又凑近一步。
然后……
啪！
苏牧的一只手猛地抬起，狠狠抓住亚历山大的脸庞。
“不可能！你的手筋脚筋不是都已经被挑断了吗？！”
黑之假面上的炼金符号急速闪烁着蓝色光芒，透过这具深渊遗物制成的面具，亚历山大看到不可思议的奇景！
——苏牧竟是通过精神力的丝线，在虚空之中构造了身体之外的另一套‘神经’系统！
他在用操偶术控制着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