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三司会审
楚流儿呆滞地瘫倒在地,他捂着手指咬牙忍着。
“他……他真的派人来杀我?”楚流儿悲切地留下眼泪。
他怎么也没想到,范增居然这么狠,一点情面也不留。
他恨意从心中起,怒吼咆哮:“杀千刀的范增,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他还要杀我!”
他本来想要保守秘密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相信他,他可真绝情呀。
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了!
“大人,小人都招了。”他蹒跚跪在地上,认命招供。
李惩智转头看陈铭道,两人对视一笑,成了!
“好,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楚流儿并不是傻子,他也留了后手,当初范增给他账本的时候,他抄录了一本。
而这个原版账本辗转到了李素信的手里,李素信悄悄改了原版上面的数据,因为改动不大,连范增都看不出来。
这个账本清楚的记下了每一位拐卖儿童的来历,去往何处。
还有一些潜伏在官府的内应伯乐们。
楚流儿也交代了他为范增做的事,清楚地和账本对上了号,画押签字后,陈铭道决定立马羁押范增。
皇帝看到陈铭道的奏折,十分恼怒,大太监王总管敏锐地觉得朝廷要翻天了!
这是又要大换血?!
范增一家全部被抓进了大牢,锒铛入狱。范增一个人享受了单间,即使身处大狱,范增依旧是一丝不苟,盘着腿坐在草席上,泰然处之。
不像他的儿女,惊魂不定,在牢里哭个不停。
范增的大儿子范黎哭的及其悲惨:“爹,爹,我不想死啊。”
他想求着他爹救他,可是他爹冷冷地说了一句:“放心吧,你死不了。”
“陛下不会株连九族,你们最多也就流配边疆而已。”
范黎一听他爹这么说,立马停止了哭泣。
“那爹您呢?”范仲突然问道,他爬着挪动到牢房的木栏,急切地问道。
范增看着自己的庶子,有些意外。这是他最小的孩子,但他平时并不会在意他。
他的孩子很多,自己似乎从未在意过这个小儿子。
范增难得露出了温情的笑容:“人都是要死的,我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他心知肚明,自己活不了了。
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现在的他只能咬紧牙关保守一些秘密,自己的这些孩儿说不定还能好过些。
范黎自从知道自己不会死后,也不叫唤了,看着范仲和他快要死的爹说话,不屑地转头。
第二天公堂之上,范增和楚流儿对峙。
“你好狠的心,竟然派人杀我!”楚流儿含着泪红着眼睛怒吼道。
范增说:“我没有!我没有派人杀你,我反而求他们保你一命啊。”
范增说的情真意切,但楚流儿显然已经不愿意再相信他了,而且木已成舟,他扭头不想听他狡辩。
他被囚禁的那一天,特意去求了两位大人,帮他保住楚流儿的命。
陈铭道坐在上方,一直没有出言阻止,其他几位大人也乐得看一出好戏。
只有张瑞之坐在末首给范增拼命使眼色。
“流儿,你糊涂呀,我怎么会杀你呢!”范增无奈地说道,都到这个田地了,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这是他们做的局,为的就是让楚流儿招供。
范增的儿女听着范增和一个男人表白,简直要疯了!
他爹为什么是这种人?
恶心,真恶心,范仲听着他父亲说的话,简直无比仇恨。
他一直是崇拜他父亲的,即使范增犯下滔天大罪他还是觉得范增是情有可原,可当他知道他的父亲如此变态,范仲怎么也忍不了了。
难怪范增不喜他的娘亲,他娘最后含恨而终,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他站起来,冲过去,拔出衙役手里的刀冲向楚流儿,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楚流儿血溅当场,他口吐鲜血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咽气了。
衙役很快反应过来,上前压住范仲,范仲大叫:“父亲,我帮你杀了这个贱人,娘,您在天有灵,儿子给您报仇了。哈哈,你不配做父亲,也不配活着,你们都让人觉着恶心。”范仲看见范增像是天塌下来的表情,哈哈大笑。
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却不知悔改,还在这和一个男人你浓我浓,简直是不要脸。
现在这个贱人被他砍死了,他终于感觉到伤心了,他娘死的时候,这个老东西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你哭什么哭,不许哭!”
范仲大骂,而范增却充耳不闻,抱着楚流儿的尸体大哭:“流儿!流儿!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怎么办?”
范黎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闹剧,吓得一哆嗦,幸亏这把刀没有戳在自己肚子上,他胆寒地向后挪动,生怕殃及了池鱼。
李素信在旁边看着咯咯咯咯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报应,报应呀!”
范增呆滞地看着楚流儿的尸体,忽然勾唇一笑。
陈铭道觉得不对劲,刚想让衙役控制住范增。
只是范增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范增拔出还插在楚流儿腹中的刀,也插了下去,“流儿,我来陪你了。”
然后香甜的抱着楚流儿一同死去。
一场审判,死了两个关键的人物。在场的人无不唏嘘,陈铭道沉闷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皱着眉让衙役抬下去。
范仲看见他爹也跟着去了,忽然也不挣扎了,躺在地上留下了眼泪。
云山书院,陈英今天一天都不怎么顺利。
先是眼皮子不停地跳,响午吃饭的时候自己最爱的菜还没了。
吃着冷菜硬饭,吃到一半筷子还掉在了地上。
喝凉水都塞牙的一天。
下午,心绪不宁的陈英还被夫子教训了一顿,陈英罕见地没有反驳,低下头任夫子教训。
陈英心想,可能是青盐不在的缘故,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
她还真离不开青盐这个小帮手!
傍晚,青盐终于回到了书院,但青盐的脸色却忧心忡忡,她惴惴不安地看着陈英,陈英内心也不安,她手脚突然开始发麻,心跳加速。
“什么事?”陈英阴郁地问。
“小姐,有封信要交给您。”青盐小心翼翼地把信递给陈英。
陈英僵硬地接过黄色信封,她的眼皮还在抖动,却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信封署名是李素信。
致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