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鱼和熊掌可兼得
女郎君们怎么说？难道要说自己觉得最要紧地时嫁一个好郎君？这不是惹人非议吗！所以女郎君们不敢多言并未多嘴。她们身为女人，局限性太多。
苏槐倒是第一个起身回答：“夫子，我觉得最要紧的是银子。”众人听见，有的人嘲笑，有的人点头，确实银子很重要。
“不错！银子是很重要。”薛兆杰难得点头同意，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不喜欢这些铜臭，可自己老了的时候才发现银子的重要性。
苏月不屑，嘴角冷笑，她觉得权利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她嘲笑苏槐小家子气。
薛兆杰看陈英笑着，想起上节课围棋论有心难为她，问道：“陈英，你的回答呢？”
不公平，大家都是自己主动说的，凭什么她陈英就要被点名。陈英想起自己的公平论，有些自伤，自己的身份是个学生，和夫子比自然是不公平的。
陈英起身拱手：“学生觉得都是要紧的事，不同的人生阶段重要的事不一样。成家立业是要紧的事，功名和贤能的品德也是要紧的，家财万贯当然也一样，还有父母友情都是顶顶重要的，缺一不可。”
“你倒是贪心的很。”薛夫子气笑，没见过如此狡黠的女郎君 ，啥都想要。
“夫子见笑了，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这是已经得到的人故意捉弄后来的人。明明可以两全其美，偏要告诉人们有失才有得。这是吃到葡萄的人故意说葡萄酸，骗人呢。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金钱地位名声贤德她通通都想要，她撑得下。
薛兆杰拍拍桌子，大叫：“好！”畅快，真是畅快，人生就应该这样。这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谁不想全都要，可是现在的教育都是让人们克制，礼让，装出一副贤德的模样，甚是无趣。
明明想要的要死，却嘴上说着大话，好听的哲理。
呸，虚伪。
其他人也被陈英的言论震惊到，还能这样？他们都是小孩子？
闻道偃冷笑，他虽然想的和陈英是一样的，但是他才不会宣之于口，他觉得蠢材才会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太子觉得陈英说的不对，眉头微皱，他的理念一直都是有舍才有得，可陈英却说鱼和熊掌可以兼得。
此时外面的大雨还在下，雨势不见减小，反而愈演愈烈。突然一阵“轰隆”之声，天空飞过一道闪电，打雷了。
女郎君们吓得一哆嗦，上章殿愈加黑暗，薛兆杰大喊：“外面有人吗？，点上蜡烛。”不一会，有小厮进来点上蜡烛。
小公主害怕的在发抖，原本端坐的背影也微微变斜。陈英轻轻拍了拍公主的手背，安慰道：“别怕，这是天上的云在打架呢。”
小公主像是溺水之人得了块浮木，紧紧抓住陈英的手臂。
小厮点了十几根蜡烛，上章殿终于不那么黑暗了。雷声也渐渐变得不在那么恐怖，小公主慢慢松开陈英的手臂，重新端庄坐好。
书院这边如火如荼的辩论，大理寺监牢内也在上演一出折子戏。
陈铭道坐在案板面前看着案卷，旁边有负责记录口供的是大理寺主簿崔颢，崔颢笑着对陈铭道说：“大人，今天换新衣了？”陈铭道没有穿官服，而是穿了自己的私服。他眼力见贼好，不然也不会换了三任长官，他的位置还做的稳稳当当的。
陈铭道给了他一个眼神，一本正经道：“夫人新做的衣裳。”
“哟，陈夫人好手艺。”崔颢笑着恭维道，每个上级个性都不一样，没想到这位连升两级的陈铭道竟然是惧内的。
两位同僚在犯人没带来之前还说说笑笑聊些家常，等犯人带到的时候立马恢复严肃威严的表情。
周公望是被人拖着带进来的。
陈铭道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公望，眼神复杂。这周公望已经被打的很惨了，但就是不招，什么都不说，自己的同伙不说，银子的去向也不说。看着像是软绵绵的一个人，没想到却如此嘴硬。
真是让他大感意外。
大理寺审案不需要“透明”，不会让百姓围观。所以在大理寺审讯室只有四人。大理寺卿陈铭道和大理寺主簿崔颢，门口站着大理寺干事，还有犯人周公望。
周公望双手双脚都被链条锁住，动一下都会发出响动。周公望抬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是鼻青眼肿的脏脸。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陈铭道，竟然笑着说：“陈大人，还要审吗？我都认罪了，还审什么呢？”
“或者是你希望我供出谁的名字，你说，我都听大人的。”周公望像是破罐子破摔，扯着嘴角嘲笑道。就这点水平，他好歹是兵部尚书，这点刑法他根本不惧。
他就是不招！
周公望才不是为了要保住什么人，他就是不想给陈铭道立功的机会，他休想踩着自己的人头上去。
陈铭道站起身，离开桌案，走到周公望面前，沉声说道：“来人，给周尚书解开枷锁。”
干事听见立马恭敬地解开周公望身上的枷锁，然后退到一旁。
周公望被解开枷锁以后，揉着自己的手腕，狐疑地看着陈铭道，他说：“陈大人，这是改套路了？”
他可不管什么招术，能舒服一会是一会，他也不跪了，改瘫坐在地上。
“周大人，你也是胸中有丘壑的人，为何执意如此呢？”陈铭道忍不住叹息说道，眉宇间全是可惜之色。
看见周公望还是一如既往无动于衷，转头对崔颢说道：“崔大人，我想和周尚书单独说几句话。”
崔颢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离开。干事也带上门离开，审讯室只有两个人了。
陈铭道不复刚刚正直模样，而是坐在案板上，抬起脚，周公望吓得伸手挡住，哪知陈铭道并不是要踹他，只是翘起腿罢了。
“周大人刚刚不是还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吗？怎么又怕了？”陈铭道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