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节依旧是算术课，这可难坏了公主殿下，扒着手指数了半天还是算不出来，“叮”用力搁下毛笔。陈英瞧见，眉头紧锁的小公主，笑着主动开口说道：“公主，如果算不出来，就把宣纸像这样，举着朝天看。”

    公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依葫芦画瓢跟着陈英一样举起来看了看，看了半天没有看出答案来，歪头问了一下：“这样看有什么用处吗？”

    “当然有用处，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呀。”陈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后面听到的娇小姐们笑的花枝乱颤，强忍捂着嘴巴笑不露齿。

    男弟子听见女弟子这边的笑声纷纷好奇，大声问道：“你们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大家都开心一下。”

    公主这才知道被陈英耍了，脸噌的红了，伸出手指：“你······大胆！”陈英看见公主生气，抓住公主的手解释道：“公主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我错了，你打我吧。”

    说完朝后面嘘了一声，几个娇小姐早已对陈英言听计从，点头不笑了。苏月根本不屑参与此事，低头解题。

    虽然她刚刚也笑了，而且笑得很欢乐。

    男弟子见没有女弟子回答他的问题，继续想要再问的时候，夫子从外面回来了，“吵什么？在门口就听见你们叽叽喳喳，我才走了多久？”

    夫子转了几圈，问：“都写好答案了吗？”

    众人大呼：“没呢，没呢。”

    夫子皱眉催促。

    陈英见公主还是很生气，怒气冲冲的，一双大眼睛写满了被人戏弄的愤怒，然后递给公主一张小纸条。公主怀疑地接过纸条，展开一看：答案二十七。公主转头看了一眼陈英，陈英张嘴小声说了一句：“我没骗你。”公主像是做了坏事一样，把纸条拽在手心，条件反射看了夫子一眼。

    然后公主才拿起毛笔写下答案，写完公主才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塞进袖口的缝制的小口袋，拍了拍，生怕掉落下来。这是她第一次作弊，比较紧张，好像接头的特务一样。陈英啼笑皆非看着公主，觉得这个长得像年福娃娃似得小孩越发可爱。好想摸摸公主软乎乎的头呀，陈英想着，就伸出手在公主的头顶摸了一下，手感真好。

    公主震惊地看着陈英，非常不理解陈英为什么要摸她的头。不过，她好像并不反感，从来没有人摸过她的头。公主从一出生就被自己的母妃送给了太子的母妃身边抚养，她的生母文妃看见她就会怒斥，对她非常不喜，所以她一点也不喜欢她的生母。

    她的母妃好几次想要杀了她，这件事她谁都没有说过。

    太子的生母良妃对自己也没有多么喜爱，平时对她不闻不问，除了按照宫规正常对待她，也没有什么母女之情。父皇对她也一般般，如果自己不是文妃所生，她的父皇说不定都不会记得她。所以她小小年纪恪守宫规，谨言慎行，她不敢哭不敢闹，只能当一个听话的木偶，这样她才能在深宫里活下去。

    整个皇宫除了太子哥哥会把她当做妹妹，没有人真的对她好。

    但是太子哥哥很忙，良妃曾告诫自己不要什么事都要去麻烦太子哥哥，他是未来的君主，而她却是可有可无的公主。到了嫁人的年纪，说不定这个公主的身份也只是用来和亲用的。

    陈英看着小公主落寞的表情，在心里哀叹了一下，爹不疼娘不爱，这个公主也是个可怜的娃。

    一下学，陈英主动和公主说话：“公主，算术不难的，只要背好口诀就行了。这个你收着，别告诉别人。”陈英把九九乘法口诀写在纸上。

    “你照着这个背，我包你以后就是云山书院的算术小神童了。”陈英拉着公主的小手，把纸条塞给她。

    公主覆上手心，头还是高傲的昂着，眼神却出卖了她，明明很感动却又不好意思表达。陈英笑了笑，又摸了一下她的头。

    进来接公主的宫女看见陈英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喝止，看到公主的眼神又停下了。宫女低下头，轻声说道：“公主，该回宫了。”

    小公主走出去，被宫女抱着。陈英伸出手摇了摇，“公主明天见。”小公主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宫女的怀里摇着小手。

    另一边，大理寺监牢。

    周公望正在牢里吃着牢饭，明明只是发黑的黍饭和两个煮熟的红薯，他却吃的是津津有味。狱卒见了奇笑道：“周大人，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到了天牢还吃的这么香的。”狱卒依靠在牢门旁，手里的钥匙放在手里抛来抛去，发出晃里晃荡的声音。

    周公望把吃进嘴里的头发，用手指拉出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活一天少一天，宁做饱死鬼也不做饿死鬼。”

    “好勒，周大人，不够您再跟小的说。”说完狱卒摇着头笑着离开。

    等所有的都吃完，周公望脏兮兮的手摸着肚子，满足地躺在草堆里。这间牢房是专门关朝廷命官的，没有窗户十分昏暗，整个房间除了一个马桶，就只剩下乱七八糟的草堆。墙壁上还有点点血迹。唯一的光源是靠着牢房外的火把传过来，周公望头朝着光源，抬头看向天牢的屋顶，有蜘蛛在结网。蜘蛛爬来爬去吐丝，支好网。然后就静静在一旁等待，周公望觉得无聊，就一直盯着这个蜘蛛看。在快要看成斗鸡眼的时候，一只肥硕的壁虎悄悄跑了过来，周公望感兴趣地继续盯着。

    这个网很大，很快就把这只壁虎束缚住了，庞大的蜘蛛拐着屁股趾高气昂地爬过去。周公望看了一会儿，赶忙跳起来，肥胖的身材一蹦一跳，想要救下这只壁虎，可是屋顶太高，他根本够不到。手上的链子因为他的跳动也发出碰撞，引来了狱卒查看，周公望挥手说没事，然后又在草堆上躺了下去。

    壁虎还是被蜘蛛吃了，周公望不想再看，闭起眼睛，睡觉。

    梦中，他回到了过去。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他非常害怕以及内疚，可是身边的朋友却在说这不是他的错，是那个人活该。朋友不仅帮他处理了目击的人，还安慰他这些都是小事。对呀，他可是太子的叔父，杀个平民百姓怎么了？

    后来的他倚仗这份关系，收受贿赂大肆敛财他心安理得。更多的人因为他是皇亲国戚的身份给他送礼，更多的人巴结他，让他彻底迷失，什么坏事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