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不会
上午第二节课是算术，陈英作为一个理科学霸，毫无问题。
夫子的算盘还没算好，陈英就把答案脱口而出，搞得夫子怀疑人生了。众人也都恍然，一脸崇敬，果然是第一。胡银浦更是与有荣焉，一脸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等到下午琴艺课的时候，众人以为陈英还是会很拿手，却被陈英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不会。”陈英看着眼前的夫子说道。
“你不会？怎么可能？”琴艺贾酩吃惊道，俊俏的脸庞充满了怀疑的目光。
哦，这个贾酩老师，是整个书院唯一一个颜值在线的老师。年级不大，约莫着三十出点头，长得端正，一身白袍加身衬得他竟然有些风流倜傥的味道。
不是他真的很帅的意思，在一干四五十岁的老头们中，很难不脱颖而出。而且他琴艺十分精湛，在整个云山书院简直是女学生眼中的男神。
贾酩拱手谦虚，全靠同行衬托。
“真不会。”陈英面无表情依旧冷酷无情的说道。
贾夫子怀疑地问：“你可是云山书院的第一名，你家里人从小没有教你吗？”
“我父亲说了，技多压身，我不需要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会读书能算账就行了。”陈英如实陈述。
贾酩风中凌乱，这个教育理念怎么和他所认知的世家大族思想天差地别。
哪家的千金小姐不是琴棋书画全面发展，怎么到了这个陈家就如此放荡不羁呢？与传统理念相背驰。
其他学生也很惊讶，公主挺直的背微微一弯，苏槐面色复杂看不大透。苏月就很明显了，表情颇为不屑，看陈英的目光好似看一个无知乡野村妇。其他男学生也对她行注目礼，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就被贾酩吓了一大跳。
“嗡。”贾酩敲了一下陈英面前的古琴，“全班弟子都会，就你不会。“
陈英脑瓜子嗡嗡的，这琴声绕梁不绝呀。
“我不能为了你一个人耽误进度，你想学就跟着学，不想学就给我安静地呆着。”说完贾酩就朝后走去。
“好了，这边开始从前到后，一个接一个弹一小段给我听听，让我看看你们的水平。”
按照顺序公主开始，弹了一段，还行，年纪尚小还有进步空间，陈英点头。
贾酩点头，示意下一个。
苏槐，面色沉静谈了一段拿手的，嗯，怎么说呢？不差。转折生硬，技法不足。但听起来还是不错的，反正比她强，陈英点点头。
贾酩点头，示意下一个。
又听了几个女学生的，水平都差不多，感觉像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模犯生水平。
到最后一个女学生了，贾酩看到对方的脸，精光一闪，内心赞叹好一个美人。
苏月，素手轻抬，放于琴弦上。琴音响起，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陈英大呼惊艳，太惊艳了。闻音知雅意，苏月的琴声不仅悠扬大气，气势更是波澜壮阔。哇，一曲听完，陈英感觉自己的耳朵要聋了，好听到失聪。
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陈英最先反应过来，拍手鼓掌，夸赞道：“今天闻此琴瑟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苏望开心地看着妹妹苏月，一脸骄傲。
贾酩暗恨好词好句被陈英抢了先，他都不知道夸什么了。他也只能：“不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哎，这个夸奖不够脱俗，平凡的语言已经不适合形容她的琴声了。
苏月倒是没想到陈英会是第一个夸奖她的人，她希翼地看了一眼闻道偃，发现对方的视线并不在她身上，而是看着苏槐。一旁的太子倒是一脸含笑，温润地看着她。
苏槐自卑地低下头，并没有看到闻道偃的目光。
其他人都是合乎礼教，只是礼貌地表达了一下赞叹，说几句好听好听。
内心虽然都在鸡叫，表面却稳如老狗。
转到了男学生，可能是珠玉在前，木椟在后。剩下的听起来都平平无奇，只有胡银浦被夫子夸了一句童心可嘉，其他人都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一节课很快就上完，学生们赶着换服装。下节课是射箭，是一个大课。
训武场，四个班都集结在此。有的班在练习骑马，有的班在练习射箭。他们班这节课是陈秉持带，只见陈秉持穿着劲装，冷着脸走过来。
“都给我站好，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他指着几个软若无骨的大小姐，冷言斥责道。
“云山书院有史以来第一次招收女学生，这是陛下的旨意。对于你们是一个恩典，你们要知道感恩陛下的心意。”
“我云山书院不收败类，不管你是男是女，都要给我学会骑马射箭。”
陈秉持沉声问：“听懂了吗？”
众弟子：“听懂了。”
“我听不见，大点声。”
……
“听懂了。”这些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呢，看着这些闺阁千金小姐这么说话还蛮好笑的。别的班围着的学生，不禁笑出了声，有些脸皮薄的女生立马面红耳赤。
“笑什么？”陈秉持大怒。
“你们几个给我过来，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乙字重光班，周荃。”周荃头冒冷汗。其他两个人也都是重光殿的，小心翼翼报出姓名。
“你们几个给我绕着训武场跑十圈，立刻马上。”
“男生一队，女生一排。你们面前都有一个靶子，先凭着感觉射一箭试试。”
“男弟子先开始。”
太子闻道偃胡银浦等人都是一箭命中靶心，苏望射偏了一点，被胡银浦嘲笑死。其他几个男弟子除了张邵迁还能射中靶子，基本都脱靶了。女学生看了纷纷吐出一口气，好歹有些男弟子也不会。虽然没有练过，但是她们也不想丢脸，被这些男弟子看不起。
很快就到了女弟子射箭，公主歪歪扭扭射了一下，脱靶了，可以忍。
毕竟公主年纪小，弓箭又那么重，能射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下一个是苏月，由于上节课是她高光点，有些人自动开始期待，她说不定能一箭命中。
很不幸，苏月比公主还菜！
公主好歹还把箭射出去了，苏月呢？竟然射着射着把箭射在了自己的脚边。众女子大呼：好过分！
他们都发现苏月是故意的，苏月害怕弄花了自己的指甲，故意失手。
苏月：哼，本小姐才不愿意射箭，她的手金贵着呢，她的手可是用来弹琴烹茶养花的。
剩下的几个将就能碰到靶子，到现在为止女生没有一人射中靶子，只还剩下苏槐和陈英。
苏槐默默深吸一口气，提起弓箭，瞄准，“嗖”的一声松开。
不错，射在靶上了，差一点命中红心。
陈英鼓掌，点头称赞。姿势虽然不对，手腕却很有力道。假以时日，或有可期。
其他女生也纷纷鼓掌，只有苏月嫌弃地看了一眼，庶女就是庶女，卖力气的事情她倒是很在行。
这个陈英就是墙头草，刚刚才夸奖完她，现在又称赞这个庶女，岂有此理，射箭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在她觉得射箭没什么好玩的时候，陈英干净利索的一转身，抬手唰的一下，她手中的箭就像是会听话的信鸽，箭头直直的插在靶心。那一刻的陈英简直是帅爆了，她忽然有些后悔刚刚的故意失手。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这么帅气，不费吹飞之力射中靶心，她情不自禁地鼓掌。然后反应过来，又立马放下。
在场的所有女生纷纷激动地鼓掌，有个别夸张的小姐竟然留下了眼泪。陈英举起弓箭，笑了一下：“承让。”
十年磨一箭，不鸣则已，一鸣就要惊人。
苏槐也愣住，呆呆地看着，她觉得此刻的陈英简直光芒万丈，耀眼之及。
男弟子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好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