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怎么会来?
月色当空,高高在上。
胡一统坐在院子里,喝闷酒。
老管家看不下去,也参与进来,其实他也馋酒了,假意劝将军。
实则是想偷喝。
徐福夺下胡一统手里的酒壶,劝道:“酒大伤身,将军悠着点,别喝了。”
“给我,你个刁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抢酒喝。”胡一统醉醺醺地,说话倒是利索。
徐福被揭穿,没有不好意思,没有手足无措,而是理所当然地拿起酒壶往嘴里灌。
“哎,哎,给我留点。”胡一统伸手一夺,把酒壶夺回来。仰头倒酒喝,发现一滴都不剩,大骂:“刁奴,你这个刁奴,竟然把我的千金醉都喝光了。”
刁奴砸吧了一下嘴,回味道:“果然名不虚传,好酒呀。”
“老爷真是不公道,怎么私藏好酒不让我知道?”
“呵呵。”胡一统冷笑。
“还有吗?”某人厚颜无耻道。
“没了!”
“哎,可惜,可惜了。”他还没有琢磨出味道呢。
“银浦呢?”胡一统忽然问。
“不知道,大概是回书院去了。”
“臭小子,伤好了?”
“年轻人嘛,恢复快。”徐福完全没了在胡银浦身边老成持重的模样。
“哼,这个臭小子又给我装的是不是?”胡一统猛地站起来,抽出手里的剑指着徐福,“府里你也不好好管管,看看这些下人像什么样子。”
“老爷哦,就你给我开的那几个月钱,只够买我干点体力活。”徐福拨开指着自己的剑,冷淡说道。
“贪财奴,掉钱眼里了。”胡一统收剑,恼怒骂道。
“我就是出来打工的,不图钱我图什么?”徐福一脸无赖又真诚。
第二天上课,陈英竟然发现胡银浦出现在了甲字班。
他怎么会来?陈英疑惑。
很快夫子就给出了答案,薛夫子说胡银浦是皇上钦点到甲字班的,胡银浦嬉皮笑脸和大家打了一声招呼。
薛夫子指了指太子身边的空位,胡银浦笑着蹦过去,哥俩好的样子拍了一下太子的肩膀。太子没有生气,还朝他好脾气地笑了一下。
陈英心想,原来是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挺硬的呀。她打量了一下胡银浦,胡银浦正好转头朝她看来,见她望着自己,眉开眼笑,龇牙咧嘴。
“咳,肃静。”薛夫子假意咳嗽了一下,捋捋胡子,提醒众人看他。
薛夫子,名叫薛兆杰,负责授课文学。此人乃典型的酸孺,摇头晃脑满口之乎者也。
教学方法也很老套,就是带着他们熟读四书五经。现在就是在他的带领下,这些葱一般的学生们摇着头晃着脑,口中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陈英合理怀疑这个薛夫子是来混银钱的,因为她不经意间看到了夫子论语书中藏着的小人书。
上班摸鱼开小差,这打工人让他做的是明明白白。
上午的第一节课就被他混过去了,摸了一把小胡子,“下课。”施施然起身离去。
“夫子再见。”
陈英揉了一下发酸的脖子,暗想这节课真无聊,下次她也要拿本有趣的书来看。旁边的公主坐在位置上没动,明明不时会偷看她,却从不主动找她说话。陈英乐得自在,拿出昭明文选继续背。哎,她的惩罚怎么都和学习有关,真是倒霉透了。话说,系统怎么没有声音了。这个系统也太咸鱼了,除了上次发布一次任务,竟然没再出现过。
奇怪,太奇怪了。
闻道偃拉着胡银浦问他怎么会到上章,胡银浦开玩笑说:“我爹看我学的太差,把我狠狠打了一顿。他亲自求皇上让我来上章,想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不定在这浓厚的学习氛围中,我能考个状元回去。”
“就你?醒醒吧!”苏望嘲笑地看了他一眼。
“哎,我跟这头猪混了这么久,也没有赤。”他伸手点了点坐在闻道偃旁边的苏望,“看来一头猪不够的。”说完哈哈哈笑了起来。
“胡银浦,你皮又痒了。”苏望拿起书就朝胡银浦胳膊上招呼。
“哎呦,疼。”胡银浦脸色一变,惊呼。苏望瞧着胡银浦不像装的,担忧地问:“你爹真打你了?”
“我还能骗你?”胡银浦摸摸胳膊。
“是你嘴贱,太子和世子都在这呢,你不是·····”把他们也比作猪了吗?苏望眼神示意。
“太子和世子才不会像你一样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闻道偃和太子都朝他笑了一下,并不介意。
“你想来上章,跟我说。”说完他看了一眼坐在前方的太子,“或者跟太子说都可以,何必让你父亲去求皇上。”
“挨着一场皮肉之苦干什么?”世子说。
“没事,二哥,我皮糙肉厚,耐打。”胡银浦依旧嬉皮笑脸,叫着二哥。他们三人小时候学人家桃园三结义,苏望是大哥,闻道偃是老二,胡银浦是三弟。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好到同穿一条裤子。他们上树捉鸟,下水逮鱼,一起在河里洗澡,嬉戏打闹。胡银浦和苏望的衣服被河水冲走,还是闻道偃把他的衣服分给他们。苏望穿着闻道偃的外袍,里面空空荡荡。苏望只能捞到一条闻道偃的长裤,羞的把裤子提到了胸口的位置。只有闻道偃上下都着衣裳,不过也很好笑,白衣配短裤。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会,纷纷笑出天际。
小时候他们多开心呀,哪像现在·······
也就只有没心没肺地胡银浦还能叫闻道偃一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