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姜家覆灭，已进入了倒计时的阶段
姜贵妃的雪凝宫中所有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进了慎刑司，由内务府典刑太监亲自审讯过问。
皇帝接连数日卧床不起，不但是宫中，连前朝都人心惶惶。
十二月中旬，唐英从闽西回来了。
前来回报消息时，裴昭正在裴煜的涤尘居内说话。
唐英走时英姿飒爽，如今却一身风尘，脸颊微微发黄，唇瓣也有些干裂，看来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她朝着裴煜和裴昭拱手行礼：“人已经死了。”
“知道了。”裴昭吩咐说：“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再去看看你大哥，他回自己院子里，伤势好转不少……其余细节晚些再报也不迟。”
“是。”
唐英离开后，裴昭抿了抿手中的清茶，“折腾了这么久，才死了两个，也是有些慢了。”
“万事开头难。”裴煜淡淡道：“但只要开了头，后面就好办了。”
“嗯，说的是。”裴昭点点头。
姜家和宁王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差迎头一击。
而那迎头的一击，如今已然为他们准备好了，只等时机。
兄妹二人聊了会儿正事后，裴昭忽然说：“长公主求了赐婚圣旨。”
裴煜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赐婚圣旨”的意思，有些错愕，然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哥，你成亲吧。”裴昭认真说：“楚清灵很好。”
裴煜点点头：“嗯。”
裴昭没想到他这次竟然答应的这么利索，愣了一下。
但转而想到，楚清灵两次出事，估摸着也让裴煜认清了自己的心，一切顺其自然。
“哎。”裴煜轻叹了口气，“长公主对我很是不满。”
他可没忘记，成阳大长公主当时撂下的那句“你给本宫等着”。
所以即便请了赐婚的圣旨，但却一直没宣。
裴煜看向裴昭，“阿昭，你说我现在是等她来找我算账，还是主动点自己送上门叫她算完账，好成全我和灵儿？”
“不知道。”裴昭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想吧。”
然后顿了顿，裴昭又忍不住说：“真真是自作孽……”
不可活！
但那后面半句到底是没说出来。
裴煜扶额皱眉，无言以对。
……
离开裴煜的涤尘居，裴昭去看过萧素薇和二嫂，才回到玉笙居。
如意楼被毁的很彻底，本是计划了重建的。
但今年冬天下了好几场雪，天寒地冻的，一拖就到了现在，再有半月就得过年了，修缮的事情只好计划在年后。
好在裴昭素来能随遇而安，住在玉笙居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进到院内时，裴昭嗅到了饭香。
“将军。”
青思从小厨房出来，手上捧着托盘，里面摆了饭菜，“该用晚膳了。”
“好啊。”
裴昭坐到了桌边去。
青思烹饪的手艺极好，饭菜色香味俱全，裴昭感觉自从她到自己身边之后，自己吃的都多了。
不过或许是平素练武巡防消耗也比较大，吃的变多了，倒是也没给粮食长多少精神。
她的身量还是如平常一般纤细高挑。
裴昭招呼青思坐下。
青思也顺从地应声坐在了裴昭对面，吃饭的动作机械又快速，给人一种训练有素的感觉。
裴昭忍不住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是说到我身边之前。”
“护卫。”
“护卫么？”裴昭挑眉：“感觉你会的东西挺多。”
她武功极好，不比裴昭身边的唐家三兄妹差。
甚至……只怕与墨字营的头领墨青对上，也未见得落下风。
她的厨艺也很好，什么菜系都会。
沉默话少，江湖经验丰富，还懂得些许用毒之道。
怎么看都不像是随意的什么护卫。
青思却只说：“将军过誉了。”
裴昭知道她不会多说，此时也只是一点点好奇，随口提了便过了。
等到用完了晚膳，江猛前来给裴昭送了本棋谱，是先前裴昭跟裴煜讨要过的。
送完出门时，江猛和青思照了个面。
不知道是不是裴昭的错觉，感觉江猛那一瞬背脊似乎僵了下？
江猛走后，裴昭随口问：“你那天怎么给他解的毒？”
青思说：“原始解法。”
“什么原始——”裴昭顺势刚要问，忽然愣了一下，神色古怪地看着青思，“你们……行了夫妻之实？”
“是。”青思点点头，“最有效也最快。”
裴昭张了张嘴，好一阵子都无言以对。
而青思显然不觉得这算什么事，恭敬地退下了。
……
第二日裴昭见萧云祈的时候，说起这件事情，又问起青思的来路，萧云祈的说法也是“护卫”。
后面两人又说雪凝宫奴才审问之事。
近十日严刑拷打，问出了许多惊天之事。
姜贵妃荣宠二十多年，在宫中斗垮了无数人，手段之狠辣简直让人闻之色变。
便连当初秦皇后之死竟然也是姜贵妃下的毒手。
太子和三公主是皇后嫡出，皇后去世时太子八岁，三公主三岁，二人自幼失去母爱，这些年相互扶持着长大。
他们一直以为，母后是积劳成疾病逝的，却不想竟然是被下了慢性毒药毒死的。
如此一来，对姜贵妃可谓是恨之入骨。
可姜贵妃死了。
这份无处发泄的恨意转嫁到了宁王以及姜家身上。
巧的是如今皇帝卧床不起，而太子监国都快十二年了。
一旦皇帝龙御归天，太子顺位便是梁国九五之尊。
那些朝臣们见风使舵，朝堂上打击姜家之势愈演愈烈，连宁王都被许多莫须有的事情叮得满头包。
姜家覆灭，已进入了倒计时的阶段。
这应该算是今年比较不错的消息了。
裴昭这几日心情都好，趴在床边拨弄着白玉铃兰花，懒洋洋地问：“你那日应当不是碰巧遇到的晋平公主吧？”
“怎么这么说？”萧云祈坐在裴昭身边的圆凳上，似乎被裴昭心情感染，他也半趴在窗棱上，神情慵懒，“裴姐姐怀疑什么？”
“我能怀疑什么？”裴昭白了他一眼，瞧他一副乖巧模样，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角，“你这个黑心的大狐狸，晋平公主脸上那么惨的伤，我都怀疑是你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