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摆架子与书呆子
十二月的天还是很冷的，快速做完一切，他才回到小木屋前。
“当当当。”，罗琛呼着热气，抬起手腕，握拳扣向木门。
半晌，木门吱呀一声后，成半打开状。
门内，一名黑衣少年正抬头与其对视。
“哦。是你啊，进来吧。”，黑衣少年将门推开，转过身往里走去，几步便坐回了一个木筐上。
罗琛侧过身踏进房内，瞧着几人身下的木筐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这些木筐应该是用来固定运输醋坛的。没想到这几人把木筐加固几块木板后，摇身一变成了凳子了。
见门口前方扎堆坐着四个人，大通还铺上躺着一名看书的少年，茅屋人数已齐，罗琛便将门栓落下，绕开热闹的群落，来到自己的床前，抖了抖单薄的被子，将布靴交叉一蹬缩进了被窝内。
正在交谈的几人，不约而同瞄了罗琛这边一眼后又继续拨着花生交谈起来。
“哼！这小子来这么久了，还在这摆架子。”，首先开口说话的正是那名给罗琛开门的黑衣少年。
“一个摆架子，一个书呆子。”说完，黑衣少年撇了通铺上的看书少年一眼，眼底满是嫌弃。
“可不。不过你还是小声点，听说他很厉害的。”，黑衣少年对面的矮个子少年轻声劝道。
另一名少年点了点头，接话道：“对。我听说严章就是因为挨了他的揍才搬走的。”
“嘘！可别让他听见了。”
“有什么了不起。哼！”，黑衣少年轻声抱怨道，“不都说予有节挺厉害的，结果接不住别人半招，还被人废了丹田，有什么可不起的。”
“听说他以前还是玉丹学院的？可是真话？”，黑衣少年身旁的方脸少年塞了几颗花生入口，立马补充道。
“嘿。那可不！不然他怎么会认识书观岳，那可是书观岳啊！”
“难怪～不过他与书观岳有何仇怨？那书观岳居然废了他丹田？”
“嗯呵，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今日我听张栋山说，他亲眼见到书观岳称呼予有节为百榕城予家的前少爷。”
“真的吗！”
“然后呢。”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黑衣少年将下巴一抬，望着周围三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他嘿嘿一笑再次开口说道：“说来予有节也是倒霉。他本是玉丹学院的弟子，境界虽不高，但家势不错，与书观岳自是谁也看不惯谁。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予家有变，家主异位，予有节就来鄜城投奔亲戚。”
“哦～，难怪，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了。本来书观岳输给陈第安就已经很讴火了。他还偏偏撞上！书观岳不拿他开刀才怪！”，矮个子少年摸了摸下巴回道。
“嘿，谁说不是嘛。百榕城予家又如何？还不是被赶出家门，像只丧家犬似的。”
“啊～额～”，黑衣少年拍掉衣物上的花生碎皮，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再次说道：“我说人呐，还是得靠自己～。都，散了吧。明儿还赶早呢。”
周围三人，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床尾，罗琛看似闭着眼，却是把四人的小声交谈的内容听的七七八八。
心中只能默默替予有节感到惋惜，没想到予有节这小子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倒霉。
可转念一想，诶？这不是典型的小说男主吗？看样子自己今天还当了两次打酱油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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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打杂，傍晚练功，夜半打坐。
以此循环，两月已过。
二月，下着春雪，西院也是有点冷清，不少城内学院弟子都回家筹备春节了，也只有罗琛这样无家可归的试炼弟子还在忙忙碌碌。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过，试炼弟子就是个幌，学院就是单纯缺下人。
“诶诶诶，小心点，这可是上等的桂花酿。可是用来接待城内大人物用的，你们这些笨手笨脚的东西可得注意了。”
说话之人，为天府楼掌事、张祚。
张祚刚过三十，个子消瘦，身披兽绒，眼皮下一圈黑印，矮塌鼻翼下留着一排厚厚的胡子，总给人一副不太精神的样子。
“诶诶诶，说你呢。笨死了，不是这样提的，要是砸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张祚一边嚷着，一边抬起细长的指甲指着面前灰衣少年的鼻子就是一同数落，“你真是笨死了～赶紧给我抱进去，一筐一筐的来。”
灰衣少年鼻头一动，眼神从始至终没有看张祚一眼，放下手中另一筐桂花酿，不急不慢转身蹲下抱起另一筐桂花酿往酒窖里走。
“你！”张祚尽管被气得气不打一出来，但他又不能直接上手揍这灰衣少年一顿，只能过过嘴瘾，要是以后灰衣少年加入外门弟子，动手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受教啊。都是些不受教的东西。”，说着张祚又把矛头指向马车旁的罗琛，开口命令道：“你！过来。把坛桂花酿也给抱下去。”
罗琛看了一眼地上的桂花酿，停下手里的动作，松开草绳，也没理会张祚的话语，抱起桂花酿就往酒窖里去。
“嘿！你们，你们都是大爷。倒是让我看看，我就在这等，别让我发现你们在偷懒。”，气呼呼的张祚一屁股坐在马车上，双眼死死盯着酒窖大门。
酒窖不大，一直往里走都是成下坡状，弯过几道过廊，便是存放酒水的空间了。
罗琛弯着腰，低头打开木质酒筐时，发现灰衣少年正在踱步观赏着地上的美酒。
收回眼神后，又抱着酒台将其小心翼翼放在贴好的红纸标签下，随意扫视整整齐齐摆放着二十来坛桂花酿。
“喂。干嘛那么着急出去啊。”，灰衣少年侧过身，叫住了罗琛。
罗琛侧眼瞄了一眼，这灰衣男子正是与自己住一个屋的看书少年。
这是灰衣少年对他说过的第一句话，而他没理会，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
灰衣少年见自己被无视了，嘴里嘟囔一句，“没劲”，便跟着走出去了。
傍晚，忙完。
罗琛领到四个馒头后，习惯性往小池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