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栓子的死亡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林舒,也忍不住胃里面直翻腾。
旁边已经有人忍不住吐了一地,呕吐声此起彼伏。
“柳姨,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栓子不还好好的吗?”
柳如画煞白着脸:
“我,我也不清楚。栓子起得早,来厨房跟我要水喝,我就让他到凉亭里面等着。”
“我正在给他化蜂蜜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等我出来,栓子,栓子已经……呜呜呜呜……”
柳如画颤抖着手挡住眼睛,丝毫不敢看栓子的尸体。
不仅仅只是爆了一地的脑浆,栓子的头几乎被砸爆了半个,一地碎渣。
能把人砸到这种程度,肯定是一个很重的东西。
林舒看了一圈儿,果然在花坛边看到一个黑色球形的东西。
因为花坛里面种着蔷薇,被耷拉下来的枝条挡住了,这才没人注意到。
铅球。
而且是一颗标准铅球。
林舒抓着没有血迹和碎肉的地方颠了颠,约莫得有个十来斤。
“谁把这么重的球放到高处的?!”
开口的是欣欣幼儿园的院长。
一个白发皑皑,带着老花镜的老头儿。
他本身也是个孤儿,还是一名大学教授。
年轻的时候就创办了这个孤儿院,只是他一直没办法分出太多心思来管。
后来退了休,才安安心心到欣欣孤儿院里来当院长了。
他看到罪魁祸首是一颗铅球,顿时怒火中烧。
更加生气的是,真是不知道哪个蠢货,能把球形的东西放到高处!
简直没有一点安全常识!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地举手,“是,是是我,但是,但是我明明放在铁盒子里的,不可能滚出来的呀!”
院长揉着眉心遣散众人,带了几个人到监控室去查监控。
张芳菲怕耽搁林舒的课,让她先下山去。
“舒舒,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儿妈妈给你打电话。”
林舒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工夫想太多。
“哦,妈,最近不要一个人出门啊,多注意安全。”
她心里莫名地一慌,下意识地就提醒张芳菲。
张芳菲笑道:“我知道,我一个大人了还要你教我呀。你快些去吧,莫担心我,我又不出这院门,没啥危险的。”
林舒看了眼地上栓子的尸体,想说也不是不出院门就会安全。
可是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她明显感到或巧合或不是巧合的,身边的事情都变多了,还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想提醒,又怕给张芳菲制造恐慌。
算了。
自己多注意和关心关心着点吧。
在心里叹了口气,刚转身,突然发现地上栓子的眼睛大大睁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里全是浓浓的责怪。
她突然感到毛骨悚然,栓子的眼睛分明已经被砸得变了形,怎么还能睁开?!
林舒闭上眼睛摇摇头。
再睁开眼,栓子的尸体好好的瘫在地上,哪里有什么睁开的眼睛。
幸好是乘坐的公交车,要是自己开车,再出现这种幻觉可怎么了得。
林舒习惯性坐在公交最后排靠窗的位置,明明是刚起床,却还是随着公交车有节奏的摇晃,陷入半醒半睡之间。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拍车窗。
她理智里面想着车子在行驶中,怎么会有人拍到车窗呢。
可是又一边不受控制地睁眼看向窗外。
栓子半颗稀碎的脑袋,趴在车窗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
林舒猛地睁大眼睛。
她看了一圈儿,窗外栓子拍得震天响,可是周围的乘客却像是看不见一般。
脑浆不停地从栓子头顶冒出,沿着额头眼睛下巴一路流下来,最终弄花了窗户玻璃。
他整个人死死地贴着,就像是一张粘贴牢固的剪纸。
嘴巴一开一合,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可是林舒通过栓子的口型看清楚了,他说:“林舒,你害我!”
她与栓子一里一外,两张脸相隔不到十公分。
近在咫尺!
他不断重复着那句:“林舒,你害我!林舒你害我!”
一遍又一遍,残缺的面部不断朝她靠近。
明明有玻璃挡着,林舒却觉得他下一秒,就要从玻璃后面钻出来索命。
她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缩,嘴里细细密密地嘟囔着:“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不管怎么退,栓子都能步步紧逼!
近到那混着血液的脑浆,立马就要滴进她嘴里!
“啪!”
“神经病!”
林舒猛然脸部一阵巨疼,猛然回神。
哪里有什么栓子,窗外全是浓浓地雾气。
一姑娘站在过道上,“神经病啊,一个劲的挤挤挤,让了一次两次还不够。靠,脸皮真厚,手真疼啊!”
林舒看了看,发现自己正霸占着别人的位置……
硬生生地,把人从座位上挤到了过道上去。
她心有余悸地说了句:“对不起啊。”
又下意识地补了一句:“谢谢。”
那个姑娘看她的眼神就更奇怪了,觉得她有病。
以至于她已经把位置让出来了,人家也不乐意坐……
公交上已经没有其它的位置,所以那个姑娘在过道上摸着椅子背站了一路。
“山城a大站,到了。”
整个车厢响起机械的播报,林舒看见那个姑娘下了车,径直朝a大校门口儿区。
还是校友。
林舒站在车后门紧了紧衣领,天似乎有点回冬,后背全是凉意。
她拿出手机准备约上娟子一起去食堂,就看见通知寝室申请下来的微信。
说来也是运气好,刚刚好跟娟子一个寝室。
两个小姐妹约着吃了早饭,因为娟子上午没课。
林舒就托自己去帮自己拿行李,她早就收拾好了,娟子去了将床上的东西一卷,就能搬走。
晚饭时间的时候,娟子甩出两张票据给她,“来回的打车费啊,给我报了”
“而且我刚帮你节约了这老多房租,你不得请我搓一顿好的?”
林舒想了想,打电话约了曹十一起。
毕竟张芳菲那件事情,还真的多亏了他,她还没正儿八经的道过谢。
晚饭过后,林舒特地多打包了一碗白米饭。
然后找借口独自离开,找了家香烛铺子买了三根香,纸钱和一些黄纸。
她将这些东西收好,等到夜里十一点四十五的时候。
才悄悄咪起床,带上东西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