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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林殊可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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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七仍旧是不赞成的态度,“对普通人下手,会被司主驱逐的,要是产生比较恶劣的影响,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

    “我不要你保,《异闻录》本来就是我捉妖司的东西,我没有用抢的,已经很仁慈了。”

    “拿回自己的东西,哪里还需要瞻前顾后。”

    “再说,就算符咒应验,被偷了一点运气,她也不过倒霉一点,不算什么大事。”

    柳七没接话,看了眼林舒乘坐的大巴车的屁股,又恢复了那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林舒没有贸然去找曹婷婷,而是先去了欣欣孤儿院。

    也就是刚刚,她突然想起曹十说的。

    张芳菲没有直接接触过恶鬼,按理说她是不会被过阴气的。

    可是那只男鬼同铁棺材一起被炸掉以后,张芳菲就好了。

    如果如曹十所言,那只男鬼肯定同张芳菲有着血缘关系。

    可是林殊可,才是真正同张芳菲有血缘关系的人!

    拘魂鬼差拘鬼赴黄泉路,万没有认错人的道理。

    所以硬要算起来,那男鬼和林殊可,应当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可是为什么成了对立的关系。

    林舒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对林殊可的投胎是不是会有影响。

    所以她打算先问个清楚。

    她到的时候恰好赶上饭点,张芳菲正在替孤儿院里的孩子打饭。

    “妈,我来吧。”

    林舒接过张芳菲手里的饭勺,后者不察,被吓了一跳。

    等看清来人之后,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哎呀死丫头,你吓死你老娘了。”

    林舒最近对死这个字特别敏感,硬要张芳菲呸掉。

    “呸呸呸!”

    张芳菲拗不过,连着呸了三声,林舒才放过她。

    “舒舒,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讲这些,你还说我是想多了呢,说人的命运哪能被几句话轻易地就影响了。”

    此一时彼一时,林舒戴上口罩,一边给孩子们打饭,一边说道:“那都是一辈接一辈的经验之谈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妈,一会儿一起吃饭,我有点事儿想问您。”

    张芳菲哎了一声,揉着胳膊在一边等着她。

    孤儿院里的工作人员吃饭都有自己的食堂,并不和孩子们一起吃。

    欣欣孤儿院并不是什么多大的孤儿院,很多人都是身兼多职。

    比如张芳菲,不仅要做这些琐事,更是要连带着教孩子们读书认字。

    所以整个院,也没有多少员工。

    她们打完饭将东西还到厨房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等到了食堂,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林舒乐见其成,刚好方便了她们讲话。

    因为今天同林舒一起吃,张芳菲多打了一份粉蒸肉。

    她夹出一块蒸得软烂的肉,用筷子将瘦肉和肥肉分开。

    先将瘦肉部分夹到林舒碗里,才自己吃掉肥肉。

    小时候就这样。

    林舒都上大学了,成年了,还这样。

    她突然不忍心重新去揭开母亲的伤疤,可是,又更不忍心林殊可在这人鬼的中间地带东躲西藏。

    上次张芳菲还说。

    林殊可给她托梦了,说下辈子还做她的闺女。

    以前不信,现在她信了。

    “妈。”

    林舒给自己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还是问了出来。

    “我想听听姐姐的事儿。”

    张芳菲分肉的筷子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动起来。

    “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昨晚姐姐给我托梦了,她哭着说,想和我一起孝顺您。”

    筷子再次停住,林舒抬眼,发现张芳菲早已泪流满面。

    “舒舒啊,舒舒。”

    “妈妈最近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梦到你姐姐。”

    “她说她苦啊,好疼。她哭着喊妈妈,一遍又一遍地喊。可是,可是我!!”

    张芳菲泣不成声。

    “可是我抓不住她啊!然后殊殊掉进了江里,她说她好冷,要被子……”

    林舒知道这个殊殊不是叫的她。

    她真的后悔开这个话茬子,因为张芳菲哭得几乎快要晕过去了,到后面话都说不出来。

    都说母女连心。

    林殊可正在受苦,三魂还昏迷不醒得躺在曹十的魂瓶里。

    作为母亲的张芳菲,夜夜都睡不安稳。

    张芳菲这些话,平日里对谁也不敢讲。

    突然这么一哭,反而放松了,早早地就睡了过去。

    林舒将她背回宿舍,窝在床上陪着她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半夜的时候,张芳菲渴得下床找水喝。

    她一动,连带着睡眠比较浅的林舒也醒了。

    林舒替她倒来了水,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聊到天快亮。

    大多数还是林舒了解到的那些,不过说了很多林殊可小时候的趣事儿,惹得两人哈哈大笑

    比如把妈妈的内衣塞到爸爸的公文包里,或者给爸爸的衣领上涂口红印。

    果然,再文静的小女孩,果然都有调皮的一面。

    林舒还问了她,外公家有没有什么人是安葬在山城的县主城区的。

    张芳菲想了一圈儿,“没有啊,舒舒你问这个干嘛?怎么奇奇怪怪的?”

    林舒哪里敢告诉她这话,只有打马虎眼。

    “哦,我就是想着清明扫墓好像只扫了外公外婆和爸爸的,想着会不会有其他的祖先被我们遗忘了的,这样多不好。”

    张芳菲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故意将她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然后一脸慈爱地看着她慢慢拨回去。

    “我们舒舒是真的长大了,知道操心这些事儿了。”

    “不过你放心啊,这些现在妈妈还能操持,忘不了的。”

    这夜林舒什么都没有问到,但是母女二人都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也不算白跑一躺。

    最起码,她现在觉得人精神多了。

    今天是早课,所以她一大早就准备走。

    突然柳姨风风火火地推开张芳菲宿舍的门,都没敲一声。

    “菲呀!菲呀!栓子出事儿了,你快来看看。”

    栓子林舒认得,是个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被家人遗弃的小孩。

    昨天打饭的时候,她还摸了他软乎乎的小手,跟白馒头似的。

    怎的才一晚上,就出事儿了呢。

    林舒跟了过去。

    却看到了一地栓子的脑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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