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沉沦
跟黄素边聊边喝，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黄素草草收拾了一下，我们又到楼顶听音乐喝咖啡，因为天气冷，她家楼上已经封闭，还点着一炉电火，暖烘烘的并不冷，柔和的音乐混着空气中暧昧的味道，她依偎在我的怀里，修长白皙的手指玩弄我衣服的领子，我问她：“为什么要隐瞒身世？”
“身世？”她淡淡笑了笑，“有什么身世不身世，都是造化弄人。哥哥，你想知道我的故事？”
“嗯，我想了解你。”我点点头。
“我跟你讲个故事，不一定是我，你也可以看成是我的故事。”黄素淡淡的说：“很多年前一个家道中落的秀才进了仕途，这个秀才即聪明又能干，但是没有用，背后没有靠山，手中没有钱，再聪明能干也是枉然，就这样蹉跎了10年，秀才等到了机会，那就是迎娶顶头上司家里丑恶狠闺女的机会，秀才没有犹豫，用身体换来了靠山，仕途变得顺畅，慢慢也有了些钱财，秀才开始苦心经营，用权换钱，用钱买权，但是秀才也是人，聪明能干游走在权钱之中，又岂能没有漂亮的红颜呢？奈何家里恶妇当家，老丈人权势压人，所以秀才就有了好几个私生子女，这些私生子女里有个女娃，她的母亲一生钟爱秀才，秀才也对她格外倾心，奈何最后纸包不住火，还是被那恶妇发现，恶妇找人迫害这对母女，母亲没有办法，带着女儿远走他乡。母亲积劳成疾，又思念秀才心切，没过多久就离开人世，离世前告诉女儿身世，让她以后有造化去找她的父亲，这个女儿孤苦伶仃，在异乡受尽屈辱，苟延残喘卑贱的活着，她很小的时候边读书边给人洗盘子，年纪大一点在人家饭店门口做咨客，再大一点她就去夜总会当公主，但是她无论境遇如何变化，只认准一点那就是攒钱，拼命攒钱，她没有一件漂亮衣服，没有朋友，没有业余爱好，在她眼中只有钱，到她25岁那年，她终于攒足了50万，鼓起勇气带着母亲的遗物，去找她的亲生父亲，他的父亲那时候已经爬到封疆大吏的高位，也逐渐摆脱了老丈人的压迫，感念她的母亲，于是给了她5000万，让她在这个城市自谋生路，她没有补偿自己，依然矜矜业业的醉心于赚钱，用3年时间，把这5000万变成了5个亿，然后她把这5个亿全给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终于认可了她的商业才能，把自己暗地经营的商业帝国慢慢交给她打理，她认准了金融行业，游走在权钱之间，终于把她父亲的商业帝国全部接手，她的人生达到巅峰。但是对于母亲受迫害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她在寻机报复。她要把那恶妇的一切都摧毁，告慰她母亲的在天之灵。”黄素缓缓的讲出这个故事，一滴清泪滑落脸颊，我拿出手绢轻轻替她擦拭掉那滴泪珠。
她轻轻一笑：“这都是故事，不一定是我。”
“对，那不是你，因为故事中的小女孩奋斗十多年，艰难攒钱才攒了50万，这50万其实是拿身体健康去换的，如果是个普通人，再过20年，这些钱一分钱都留不下，都要交回医院去买健康，供儿女读书换老有所依老有所养；然后她去找了她的父亲，她的父亲轻描淡写的就给了她5000万，她的人生已经彻底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而她没有沉迷在5000万里，去换一个安逸舒适的人生，而是继续向上，用自己的才干征服了她的父亲，换来了千亿商业帝国的控制权，她又一次脱胎换骨，又换了一个人生，每次蓦然回首，她都觉得那不是她的人生，所以那只是故事，你说的感觉我懂。”我又想起我自己，我现在一世人两世记忆，陆明轩和龙乔木哪个是我的人生？换到我来说，我也只能当故事讲。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哥哥懂我啊！”黄素笑了笑。
“那小女孩真的要复仇吗？”我低头看着黄素。
“要复仇！”黄素坚定的说。
“那他的父亲不会伤心吗？”
“他不会伤心的，他根本没有心，有心的人怎么能看着挚爱被迫害，看着至亲受苦难？”黄素轻轻说道，然后捂住我的嘴：“不要问复仇以后的事，那没有意义。”
我沉默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人这一生不就是活在追求中么？我完全可以体会黄素的感受，这个女人的古灵精怪，狡猾狠辣都是多年磨砺养成的，毕竟对她来讲，三世为人都不过。
“哥哥，我们休息吧，不要太折磨自己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黄素从我怀里坐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莫辜负这大好年华。”她拉着我的手，将我引向她的闺房，我没有拒绝，抛开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讲，我内心深处对她还是欢喜的
这一夜极尽风流，脱去衣物的黄素背上遍布鞭痕，胳膊上也很多烫伤后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那是烟头烫过后留下的，这触目惊心的伤痕与眼前精致的容颜实在反差太大，不禁让我动容。这个世界太阴冷，难道普通人的成功一定要靠这种残酷的际遇才能换得吗？命运真是无情！
早晨第一缕阳光照进黄素的卧室时，我已经悄悄醒来，这是在我灵魂按摩看破男女之事后，第一次对小芸之外的女人动情，对黄素的情愫像一颗种子悄悄在我心里萌芽，灵魂按摩中的经历与现实并不一致。
黄素轻轻转了个身，眼睛并未睁开，满足的在我怀里轻声低喃：“你醒了？”
“嗯，醒了，起床吧？”
“不要，再赖十分钟。”黄素边说手又开始不安份。
“还不老实，还没吃饱么？”
“没有，还要吃！”
离开黄素家，已经是中午时分，我心里记挂着金石，黄素也有工作上的事，我们相拥而别，分开各自忙碌。